第59章 瓶子丟了

女人的臉上是一片驚恐,雙眼怔怔地看著何證道,嘴裏還是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卻不說話。

何證道示意我過去扶著那女人,然後又向後麵那個筐走了過去,再次掀開上麵的白布,裏麵依然是一個女人,隻是看上卻是血紅一片。

她這副樣子,和我那天晚上在樓道裏看到的血屍幾乎一模一樣,不知道還有沒有呼吸。

老兵也跟著何證道湊了過去,我卻被他們丟在了這邊,身體離得遠遠的扶著那個女人,別提多尷尬了。

她全身上下沒有一片衣服,我隻能用兩隻手扶著她的胳臂,可是觸手仍然是一片滑膩,雙眼根本就不敢向她身上看,眼前到處是少兒不益的東西。

可是我畢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又不是什麽柳下惠,心裏雖然一再告訴自己“非禮勿視”,還是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看著她,心裏不由讚歎,這女人的身材真的是極好的。

女人軟綿綿的幾乎沒有辦法站直身體,我就那麽抓著她的胳臂,她的身體一個勁向下滑,而我又不敢去碰她別的部位,隻好向何證道求救:“何證道,你快找東西給她披上呀!這樣讓我怎麽辦?”

何證道正彎下腰用手電照著查看另外一個全身都是血的女人的情況,聽到我的話回頭皺眉對我罵道:“林木子,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假道學?快點把她抱店裏去!要都像你這副樣子,當醫生的還都要蒙起臉來給女病人看病嗎?快點!”

被他這麽一罵我也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正經過頭了,隻好一咬牙伸手一把把女人抱了起來,嘴裏輕聲念叨:“還好,反正就算向容現在看到我抱她,也什麽都不懂……”

剛想到忻向容,我整個人突然呆住了,雙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連那女人又倒在筐裏也顧不上了。

“何證道,瓶子不見了!”我驚惶失措地衝何證道大聲叫道。

何證道正伸手去按另外一個女人的臉寵,聽到我的話再次轉過頭來不耐煩地罵道:“林木子,你他媽能像個男人不?大驚小怪的就和娘們一樣!什麽瓶子不見了?”

這時候我也顧不得去管何證道的口氣不好了,忙又衝他叫道:“瓶子,裝著陰魂蘭的瓶子,不見了!”

“靠,你他媽是豬嗎?林木子!”何證道這次終於明白我說的是什麽了,氣得縱身一跳便來到了我身邊,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臉色變得鐵青,“就讓你看一個瓶子,你都看不住?嗯?”

平時何證道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除了對錢是認真的,對別的都是做出無所謂的態度,可是現在他卻是從來沒有的嚴肅,似乎恨不得殺了我。

我從來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關心忻向容,心裏竟然微微有些酸意,可是丟了瓶子又感到很心虛,隻能小聲對何證道道:“剛才從店裏出來的時候我還摸了一下,瓶子就在我的口袋裏,可是現在就沒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麽丟的……”

我一邊說著,從老兵手裏拿過手電來就向店門口走了回去,想要看看瓶子有沒有掉到地上。

“不用找了!”

何證道在我身後說了一句,回過頭來,我看到他一把便把筐裏的女人提了起來。

“你是說……瓶子是被她給偷去了?”

我也顧不得那女人身上光光的了,幾步跑了過去,伸手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脖子大聲衝她吼道:“快說,瓶子被你藏到哪裏去了?”

那女人的嘴裏還是發出“唔唔”的聲音,雙眼呆呆地看著我,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麽。

聽到我這麽質問那女人,何證道用關愛弱智兒童一樣的目光看著我,就連老兵也在旁邊失笑道:“木子,你看她這副樣子,那麽大的瓶子她能藏到哪裏去?”

好吧,經過他這麽一提醒,連我也覺得自己白癡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咯咯”的笑聲從後麵傳來,我們回頭一看,隻見另外一個筐裏滿身是血的女人慢慢站了起來,頭上黑發飛舞,兩手張開,右手裏拿著的正是裝著忻向容的玻璃瓶!

“這賤貨還是又落在我手裏了,我先把陰魂蘭吃了,看看她能支撐多久!”

那個全身是血的女人變成了娘娘的樣子,嘴裏衝我們媚笑道。

嘴裏說著,她的手伸向瓶蓋,作勢要把它打開。

“住手!”我怕她真的吃掉陰魂蘭,那樣忻向容便很快就會消失了,忙大聲衝她叫道,“你不要害向容,隻要你放了她,什麽條件我都能答應你,好不好?”

和忻向容呆在一起三個月,雖然每天晚上我們都會睡在一張**,但是她從來也不脫掉的衣服卻好像一道屏障一般橫在我們兩個中間,讓我對她的愛始終隔著那麽一層膜,覺得無法完全接近她的心靈。

可是這一個月裏我天天對著瓶子,看著裏麵的她,卻讓我感覺比原來離她更近。這種感覺很奇怪,在我看來似乎現在這個連意識都沒有的她,才是她的本來樣子。

每天看著忻向容在瓶子的陰魂蘭裏進進出出,有時就坐在花朵上呆呆地看著我,似乎很好奇我到底是誰,我心裏最柔軟的那塊都會被她給觸動,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從瓶子裏放出來,像以前那樣緊緊把她抱在懷裏。

男人對女人的愛,最大一部分也許是疼,是可以成為你的依靠的那種驕傲。

這一點在以前的忻向容身上我得不到,而現在我卻是感覺到了。

所以現在我才會說出這句話來,隻要能救忻向容,就算是拿我自己去換,我也願意!

“什麽條件都答應我?真的嗎?可是我怎麽相信你的話呢?萬一我把她放了,你又反悔了,那我不就虧了?”

娘娘似乎有些猶豫地衝我道。

“我發誓!隻要你放了她,我一定會答應你的條件的!如果食言,那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我舉起右手來衝娘娘道。

“發誓?對你們活人來說,發誓就和喊涼水一樣容易,哪裏能算得了數?除非你給我立個血誓!”娘娘嬌笑道。

“木子,不能答應她!”她的話音剛落,何證道便大聲衝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