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給我吃的是什麽

剛才我看到忻向容往嘴裏塞東西,還以為是胡蘿卜什麽的,咬起來才會發出這樣清脆的“咯咯”聲,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吃的竟然是手指頭,而且還是女孩子的手指頭!

雖然我知道她會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她身上的那東西,可是還是覺得胃裏一陣不舒服,不禁張口幹嘔起來。

姑姑還是沒舍得傷害忻向容的身體,把十指縮回了袖子裏,忻向容的背上留下了十個小小的紅點,血絲順著忻向容的後背流下去,紅白兩色形成了顯明的對比,那畫麵很刺眼。

“林木子……你鎮定點……這東西最喜歡看……別人被折騰時……痛苦的樣子……”姑姑後退一步,站到我身邊輕聲道。

忻向容聽到她的話,把嘴裏咬了一口的手指拿了出來,搖晃著那根斷指對我嬌笑道:“對嘛,她說的不錯,木子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副德性?在**的時候你可是很厲害的哦,以前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像你這麽讓我舒服。對了忻若雨,十八年前,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何玉振對不對?他比起木子來可是要遜色上很多,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強壯,卻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隻和我做了兩次就元陽泄盡而亡……”

“住口!”

姑姑聽到忻向容嘴裏說出來的話大聲叫道,一股冰冷的勁風從她身上向我卷來,我忙退到門邊,隻見姑姑身上的衣服無風自飄,露出了一副骨架。

腿骨,髖骨,肋骨,頸骨,就那麽露在外麵,可是身體裏麵的五髒六腑卻還是完好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們,也許這就是姑姑變成這副樣子卻還能活著的原因。

頭上的圍巾也被姑姑甩掉了,露出了一頭雪一樣的長發,根根支起,顯然她已是憤怒至極。

何玉振應該是姑姑當初的愛人,顯然也是被忻向容身上的那東西害死的,而且用的手段和現在對我做的一樣,隻是他卻沒有撐到第三天。

姑姑氣得全身的骨頭都在不停抖動,我真害怕她把自己搖散架了,可是忻向容卻是連看也不看她,知道姑姑根本就不敢傷害自己。

“林木子,你看到我在吃手指點心嚇壞了?那你知道不知道這些日子忻向容給你吃的是什麽東西?”

忻向容慢慢從**站了起來,優雅地伸展了一下曼妙的身體,嘴裏對我道。

忻向容讓我吃的東西?

這三個月裏,每天忻向容來時都會給我帶吃的,都是炒熟的動物心髒,我問過她那是什麽動物的,她都不回答我,告訴我隻管吃就是,她又不會下毒害我。

現在她身體裏的那東西這麽問我,難道說那些心髒不是動物的,而是人的?

我不敢往下想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豈不是成了吃人的惡魔了?

我隻覺得全身冰冷,一時間汗出如漿,呆呆地看著忻向容,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聽到那東西的話,姑姑的身體不再抖了,看著忻向容驚聲問道:“你……你知道我們給木子……吃那東西……那你……怎麽還敢和他做那事?……”

聽到姑姑的話,我突然一下便想通了很多事。

何證道告訴我我已經中了陰毒,再和忻向容做一次那事就會死掉。姑姑告訴我隻要我再和她做一次,她身上的那東西就能離開。他們兩個都沒有騙我,其中的關鍵想必就是忻向容給我吃的那些心髒,裏麵一定有什麽東西,可以把忻向容身體裏的東西趕走,或者除掉。

隻是忻向容清醒的時候說的話卻是和他們兩個不符,她不讓我再和她做那事了,說那樣會害死我們兩個,也許她是為了救我故意這樣說的。

忻向容擺了一個很妖嬈的姿勢,嘴裏“咯咯”笑道:“忻若雨,我和你們忻家三代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了,對你們的本事還不是了若指掌嗎?隻要再把忻向容的元陰之體給吞噬了,我就可以恢複,再也不用依附於你們這種脆弱的身體了,怎麽會那麽大意讓你們得手?你們那點小手段,隻要我事先知道,又怎麽可能害到我?你們讓林木子吃那些死人的心髒,不過是為了讓他的身體吸收屍體裏殘存的陽氣,想著隻要他的元陽足夠強大,就能讓我在和他做那事的時候受到反噬,即使不能一舉除掉我,也能讓我實力大損,然後再對付我是不是?哈哈,我早就猜到你們會這樣,所以這次便提前醒了過來,每次他吸收了那些屍體的陽氣,我就在晚上忻向容和他抱在一起的時候給他吸掉,反而增加了我的實力!想不到吧,你們處心積慮對付我,卻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忻向容的聲音裏充滿了得意,而姑姑聽到她的話卻雙眼裏的光芒卻是一黯,身體不再抖了,一頭白發也順服地垂了下來,身上的黑衣也重新蓋住了身體。

“好好好……我們還是小瞧你了……”

姑姑喃喃地道,聲音裏已沒有了剛才的氣勢,雖然她的臉上不可能有表情,我也能感覺到她有些茫然,似乎完全沒有了主意。

忻向容依然完全不把姑姑放在眼裏,向我走了過來,嬌笑道:“木子,我們是不是該幹正事了?”

說著,忻向容向我湊了過來。

此時窗外一道月光射了進來。

“咣”,臥室門碰到了牆發出一聲巨響,何證道的聲音響了起來:“啊……不好意思,打擾了!”

他衝了進來,卻沒有直接過來救我,而是停在了門口,從身上掏出一張黃符舉了起來。

對於何怔道的出現忻向容根本就毫不在意,也許是因為剛才何怔道的表現使她覺得對方根本就沒有辦法給自己造成威脅。

我的心裏不由一喜,在忻向容毫不設防的情況下何證道應該很容易得手吧?

“啪”的一聲,何證道手裏的黃符終於貼了下去,讓我不敢相信的是,他沒有貼到忻向容的身上,竟然反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把半張臉都遮了起來,隻露出嘴巴。

我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本來以為這家夥有些本事的,想不到這麽不中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忻若雨的樣子嚇得不敢看了。

不但把自己的雙眼給貼上了,何證道還從身上掏出了兩個棉球塞進了耳朵,嘴裏大聲念叨起來:“非禮勿聽,非禮勿視,我什麽也沒有聽到,什麽也沒有看到。眼前的色不是色,隻是過眼雲煙!”

就算是現在情勢危急,我能感覺到隨著忻向容的動作我身體裏的熱量在迅速流逝,就連心跳也開始變慢,她似乎正把我的血液都給吸走,可是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大罵何證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這裏念叨什麽非禮有禮的,看都不能看,那他在溫柔鄉裏幹什麽了?這家夥有些不靠譜,隻怕我今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