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指點心
那女人的眼珠本來就像兩個乒乓球一樣，現在突然一亮，似乎變成了球形燈泡，中間還有一點紅光，把她的骷髏臉照的白裏滲紅，十分詭異。
剛才我和那具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女屍大戰一番，膽子倒是練出來了，不至於被她的樣子嚇到，可是我卻知道這個女人比那具女屍危險上十分。
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和女人的雙眼對視著，她看了我三四秒鍾，突然點頭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她確實是真的愛你……要是我強迫你……等她清醒了……會恨我的……”
這麽近的距離和她正麵相對，我終於知道她說話為什麽這麽費勁了，從她的兩齒看過去，隻見嘴裏的舌頭隻有普通人的一半長，另外一半似乎被什麽人切去了。聽她說話實在是需要莫大的耐心，我的心裏有些急躁，因為我聽到臥室裏“咯咯”的聲音不停傳來，就好像老鼠在啃著桌椅磨牙一樣，不知道忻向容會不會有危險，很擔心她，可是又不敢催促她姑姑，生怕這女人突然轉變主意，抓著我去和忻向容做那事。
“姑姑，我也這樣叫你好嗎？”我聽到那女人的話有些鬆動，忙順著她的話道，“我不知道以前向容有沒有在你的麵前提過我，我們兩個在一起三個月，其實我也很愛她。我隻是一個開小飯店的窮吊絲，在她麵前總是感覺很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以前我不知道向容的事，隻是以為她的體質不好。不瞞你說，今天何大師帶我去向容他們家原來的住處了，我雖然不知道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是隻要能救向容，不管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要我有一句話說錯，甚至一個眼神讓她感到不舒服，隻怕今天晚上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哼……我看到屍血棺釘……就猜到你一定……去找什麽人幫忙了……還好算你有良心……沒用鎮屍符和屍血棺釘……害向容……否則我還會和你……在這裏廢話嗎？……既然你想救向容……那就聽我的……跟我來……”
姑姑似乎認可了我的話，從馬桶上站起身來，對我擺擺手，然後打開浴室門向臥室走去。
我跟在姑姑的身後走到臥室門口，站在外麵沒敢進去，她卻走了進去，在離坐在**的忻向容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忻向容盤腿坐在床頭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左手裏捧著一個碗，右手拿著什麽東西放嘴裏送，剛才我聽到的“咯咯”的響聲就是從她的嘴裏發出的。
“忻若雨，你竟然還敢來見我？是不是忘了當年的事了？嘖嘖，忻家大小姐，當初有多少家族的年輕人想要得到你的芳心？誰不說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女？想不到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真是可惜。”
忻向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用諷刺的口氣對姑姑道。
原來姑姑叫忻若雨，和忻向容一樣是很好聽的名字。
如果不是忻向容說出來，誰能想像姑姑這個樣子，當初竟然是一個大美女？
雖然在忻向容之前我沒有談過女朋友，也沒過多和女孩子有過交往，但是我知道對於每個女孩子來說，自己的相貌都和生命一樣重要，在臉劃一道疤都痛不欲生，何況是變成姑姑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疤了，根本就沒有臉了！
我想起一個詞叫“紅粉骷髏”，也許用在姑姑的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雖然我不知道姑姑變成這個樣子和忻向容身上的那東西有沒有關係，但是對方這樣說無疑就是故意要引她發火，想不到那東西竟然還會使用心理戰術。
果然不出我所料，姑姑聽到那番話氣得全身一陣顫抖，身上發出一陣“哢哢”的輕響，似乎是組成她身體的骨頭相互摩擦所致，她雙眼裏的黑色眸子瞬間變成了紅色，發出刺眼的光芒，雙手“哧”地一聲穿透了手套，露出了十根森白的指骨便向忻向容的後背插去。
姑姑的指骨看起來就好像十把小刀，如果真的插到忻向容的身上，隻怕一下就能穿透她的身體。而忻向容就好像看不到姑姑對自己出手一樣，還是悠然自得地從碗裏拿出一根東西向嘴裏送去，根本就不躲不閃。
我忙一步跨進臥室，伸手就去拉姑姑，嘴裏大聲叫道：“姑姑，你會傷到向容的！”
我本來站得就遠，姑姑的動作又快，我的手剛碰到她的衣角，她的手指已經到了忻向容的後背，尖利的指尖碰到了忻向容白皙的皮膚，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忙閉上眼睛，不忍看下一幕血光飛濺的情形。
沒有慘叫，耳朵裏隻有再次響起的“咯咯”聲，忻向容又開始咀嚼起來，而姑姑卻是低聲吼叫道：“你這賤貨……我一定會找到辦法除掉你的……你對我們忻家三代造成的傷害……一定會得到償還……到那時我一定一絲絲抽出你的魂魄……讓你承受無間地獄……才能享受到的痛苦！”
一個字一個字從姑姑的嘴裏說出來，我能聽到裏麵蘊含的無窮恨意。
原來忻向容身上的東西已經害了他們忻家三代了，姑姑變成這個樣子也一定是被其所害，怪不得她的恨意這麽深了。
“哦？除掉我？就憑你，還有這個小家夥？你覺得你們有機會嗎？對了，如果你不敢插下來，就麻煩你把你醜陋的手指拿開好嗎？忻若雨，你看看這根手指，是不是很漂亮？當初你的手指也這麽漂亮吧？用文人的話怎麽說來著？春蔥柔荑對吧？嗯，你的手就是春蔥柔荑，不過那是以前了。你知道我最喜歡吃的就是手指點心了，你要不要來一口？”
聽到忻向容的話我忙睜開眼睛，看到她手裏拿著的果然是一根細長的手指，指甲還是鮮紅色的，說完以後她搖了搖頭，把手指放到嘴裏，“咯”地一聲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