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遇黃敏
“不排出這個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其它勤工儉學的學生，或者是某位老師拿的也不無可能。”因為結合現在的情況，也隻有這種說法最有可能。
黃術當即說道：“老師不可能去拿，因為隻要老師去拿就得有登記記錄啊。”
“那如果這位老師有資料室的鑰匙呢？”
話音剛落，黃術當即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我和他最初都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那就是關注點都放在了借閱記錄上。
“唉——”黃術輕歎一口氣，抬頭望著Cao場的一角那幾棵圓柏，喃喃地說：“範圍又擴大了，還得查老師，那更麻煩了。”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突然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
點開，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響鈴時間很長。
因為我平時手機除了定鬧鍾之外一般都設置為靜音或者震動，故錯過了這個電話。
打回去，結果剛震了一下鈴對方就接起來。
“喂，你好，我是劉默，請問您是哪位？”
可對方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有聲音，但是這聲音卻很空靈，似乎對方的手機位於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中，而洞中有風聲，有水滴聲……
最後，在這些大自然的聲音中，夾雜著一個似有似無的喘·息聲。
我再次說道：“喂，請說話。”
但是對方依然還是沒有回應，我心中那棵恐懼的種子隨著電話接通就開始膨脹，如今已經再次生根發芽了。
就在我剛要拿下手機準備掛斷的時候，聽筒裏突然傳出一個破鑼般的聲音：“來檔案室，來檔案室，來檔案室……。”
我的大腦瞬間陷入空白，手一哆嗦，手機當即掉在地上，電池都摔掉了。
“誰？！怎麽了？！”
黃術看我情緒反常，立即關切的問道，接著彎腰幫我撿起摔成三瓣的手機，裝好後交到我手中。
突然，我發現手機屏幕竟然亮著，而且還顯示正在通話中。
“啪！”的一聲手機再次掉在地上，我甚至想要抬腳將它踢飛。
“哎哎，劉默，你怎麽了？”黃術再次撿起手機，這次倒是沒有摔開，省了他一道工序。黃術拿起手機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沒事啊，你不會是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吧？”
“是黃敏，讓我去檔案室。”我幽幽的說道，檔案室的經曆我都跟他說了，故沒必要再多做解釋。
聽了這句話，黃術也呆立在那裏。
“怎麽辦？去還是不去？”他的話音裏有些顫抖，雖說是檔案室，可畢竟也是古樓燭光發生的的地方啊，他自己那點本事可不夠。
目光穿過樹林，看著林中隱隱約約透出的二層古樓，換做普通人誰都不願意去那個地方，哪怕是大白天也陰氣逼人。
“我們隻剩下10天了，去吧，總比等死強。”
說著話，我轉身邁步朝二層古樓走去，且不說上次我獨自一人都進了這檔案室，更何況現在還有黃術跟在我身邊呢。
沿著一條長滿雜草的小路剛走到樹林邊，突然一個人影從樹後竄出來，身穿破舊灰色衣服，佝僂著腰，幾縷花白的長發隨意搭在頭上，卻根本不足以蓋住他那棕色的頭皮。
是黃敏！就是第一次帶我進檔案室的那個老頭。
黃敏緩緩抬頭，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打量著我，繼而打量著黃術，微微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笑，一閃即逝。
我接連倒退好幾步，顫抖著聲音問：“你，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麽樣？”
黃敏似乎見慣了這種反應，笑著說：“我是學校裏的清潔工，一直負責打掃這片樹林的，同學，你們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他的聲音！
怎麽他的聲音那麽清晰，而且鏗鏘有力，根本不是檔案室中那個有著破鑼嗓子的老頭，也不是剛剛在電話裏叫我去檔案室的聲音。
我頭瞬間大了。
眼前這個老頭和檔案室的老頭簡直就是一個人，哪怕是雙胞胎都不可能這麽像。
難道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我咽了下口水，轉頭看看站在身邊的黃術，這才強定心神衝老頭問道：“大爺，那麽請問學校檔案室在哪兒啊？”
誰知那老頭聽了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臉上那如榆樹皮般的皮膚抖動著，嘴唇哆哆嗦嗦的說：“檔案室……誰告訴你們學校有檔案室的……滾！都給我滾！”
我和黃術頓時被嚇傻了，怎麽一提檔案室，這老者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呢？
黃術衝我點點頭，然後上前扶住老人，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了好一會，老者這才平靜下來。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走過去，扶著老人在一處石台上坐下來。
老頭從腰間解開係著的水杯，黃術忙接過去擰開蓋子然後遞給他，看老頭喝完水平靜下來，這才舒了口氣。
“孩子，你們不該來這裏。”老頭歎了口氣，抬手抹了一把嘴唇。
我和黃術相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老者，期待著他說下去。
接下來我知道老者可能要講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很有可能有助於我們解決目前的難題。
“我在這裏幾十年了，以前這片樹林，還有那棟小樓，是學校裏的一道風景線啊，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最喜歡來的地方。可自從20年前的那場大火之後……唉——死的死，瘋的瘋，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來這裏了。”
老者的聲音有些哽咽，嘴唇哆嗦著，似乎不願意回憶起那段往事。
“大火？大爺，為什麽會有大火啊？哪兒失火了？”
真沒想到現在又多了一條線索，可是這條線索看起來卻與我們要查的沒有絲毫關係，不過既然出現了，就先抓住再說吧。所以我看老者很久都不再說話，於是我試探著問道。
“檔案室……檔案室大火啊，多少好孩子都死在裏麵了啊……嗚嗚……”
說到最後老者竟然失聲痛哭，雞爪般的手捂住蒼老的臉龐。哽咽著說：“我兒子，我兒子當年也……”
原來如此，我和黃術剛要勸他，這老者突然站起來，指著前方樹林厲聲叫道：“別……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