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消失的校報

正是保安的警棍滾到我的腳下,這才破了鬼打牆。

根本來不及去管那保安,我和黃術二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像剛剛從魚缸裏抓出來放在案板上的魚一樣。

這個時候,哪怕是真的被抓住記大過全校通報批評等任何處罰,我們倆都認了。

“呼啦……呼啦……”

一陣陣摩擦聲從不遠處傳進我的耳朵,雖然聲音很輕,但在這死寂的夜裏卻聽得格外清晰,就像有人拖著一個重重的袋子在艱難前行。

順著聲音望去,我一把抓住黃術,顫抖著說:“黃術,你,你看……”

剛剛摔倒在地的保安此時正趴在地上,一點點的朝我們這邊爬過來,他的動作比較輕微,就像是毛毛蟲一樣一下又一下向前蠕動。

我猛然轉頭盯著黃術大聲叫道:“你不是神棍嗎,你快點做法搞死他啊!快呀!黃術你媽B你死了啊,快啊!他馬上就爬過來了!”

說到最後,我的話音裏充滿了哭腔!

我已經跑不動了,也沒有勇氣再去和這些非人的東西周旋了。

但我不想死,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不怕死的。那些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怕死的人是沒有真正接觸過死亡,當一個人真的和死神麵對麵的時候,沒有哪個人是不想活下去的。

我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了黃術身上,我提醒他,我罵他,我想他能救我並自救。

但是他似乎沒聽到我的怒吼,隻是兩隻眼緊盯著越來越近的保安,呼吸反而越來越平靜。

頭緩緩抬起,映入眼簾的不再是人臉,而是一具骷髏。

“哢吧,哢吧……”

突然那保安的胳膊向前一伸,慘白的骷髏手指衝著我的脖子抓來。

我閉上眼睛,等著生命的終結。

“啊——嘶嘶——”

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我頓時一驚,瞬間睜開眼睛,隻見眼前一道白煙正在消散,而那骷髏保安早已不知去向。

黃術的手臂前伸,食指上還在滴著血。

“嗬——”

長長舒了一口氣,黃術一下子躺在地上,眼睛緊閉,剛剛那一擊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

我們倆幾乎是被保衛科的保安駕著來到保安室的,當然免不了一頓訓斥,至於其餘的什麽我們都沒記住,也不在乎了。

能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

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班主任竟然親自帶我們到了學校的心理谘詢室,愣是確保我倆確實沒有抑鬱症或幻想症等精神疾病,這才放過我們。

“按照我所查到的線索,下午我們得去趟資料室。”躺在宿舍裏,我衝坐在桌邊吃方便麵的黃術說著。

“呼嚕嚕……”

大口的將麵條吸進嘴裏,隨意嚼了幾口用力咽下去。黃術抬手擦了一下濺到臉上的湯這才問道:“資料室?你是說校報?”

我點點頭,抽出校報的一角遞給他,說:“我已經查到了這份校報的日期,但是網上並沒有這一段文字的全文。”

“嗯,那我們就先順著它查下去,但也要注意看還有沒有其它線索,線索越多對我們越有利。”說著話,黃術端起飯盒“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湯,這才抹幹淨嘴唇。

我想著昨晚那紅衣女鬼的話,喃喃地說道:“是啊,畢竟我們隻有不到10天的時間了。”

資料室在政務樓二樓西側,可以說是一個小的檔案室或校史室,因為裏麵存放的都是自從建校以來的一些文字或圖片性資料。

也隻是因為信息技術突飛猛進,所以這種資料也隻是在這幾年才采用電子方式存儲,而以前的全部都是打印或油印,甚至有一些還是手寫的。

一直勤工儉學的張長波正在資料室值班,見我和黃術進去,一聽說我們要查校報,張長波直接從電腦上調出索引,找到20年前的那一檔,給我們指明了地方。

好在每一期的校報學校隻保留了一份,所以雖然是一年的,但除去寒暑假之外,也到是沒有多少。

但是我翻遍了這一年的校報,並沒有發現我想要找的那一期。

“你會不會查錯了,我來看看。”黃術從我手中接過去,一張張仔細的檢查著,結果還是一樣,就差那一期的。

突然我恍然大悟,拿出手機打開日曆,找到報紙對應的那一天。本以為在網絡上查的日期有誤,但日曆上卻清清楚楚的顯示那天是星期五。

這是自從有校報以來,每一期校報刊出的日子。

“這張校報被人拿走了。”我看著黃術,試探著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長波走過來問道:“怎麽了?沒查到?”

黃術點點頭,忽然問道:“你這邊借閱資料的話,會不會有記錄?”

“這是必須的,每一份資料借閱都要登記的,不管是誰。”說著他走過去,在電腦上打開一個表格文件,赫然正是資料借閱登記表。

但是在借閱記錄中也同樣沒有這份校報借閱的記錄。

沒有查到任何結果,我和黃術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資料室,心情都十分低落。

隻剩下10天的時間,可唯一的線索卻又斷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我們又能怎麽做呢?

我們倆沒有去宿舍,而是走到Cao場上,此時Cao場上十分安靜,除了我們倆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你說誰會拿走那張報紙呢?”

黃術走在我左邊,顯然也和我一樣在思索這個問題,現在突然把最關鍵的地方拋出來,讓我不禁有些無奈。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要是知道是誰的話,還用在這裏發愁嗎?

“對了,記得張長波說,每個人借閱都要有記錄對嗎?”想到在資料室的經曆,我立刻衝黃術問道。

他聽了之後點點頭,略微歎了口氣。“是啊,這分工作對長波來說很重要,所以他很負責任。我記得有一次,就因為借閱記錄,他和一個大三的學長都打了起來。”

“那既然如此,為什麽這份校報的借閱卻沒有記錄呢?”

黃術腳下步子一停,轉頭定定的看著我,小眼睛眨巴了幾下,“你的意思是,張長波自己拿走了那份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