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沒有一隻燒雞解決不了的問題

飛白吃了師父精心熬製的帶著香氣的瘦肉粥,沉沉的睡去。等到醒來,天光還是大亮,肚子咕嚕嚕的叫喚,也不知道是睡了幾天……

師父合時宜踏著碎金色的陽光端著碗走進來,又是一勺一勺的將她填飽,然後用絲絨的大氅將徒弟裹好,小心翼翼的抱了出去。

“師父,我們幹嘛去?”飛白睡得暈天黑地,門外的涼風一吹,頓時不樂意的向男人的懷裏又縮了縮。

“曬太陽!”師父垂垂眼,瞥了打哈欠臉色青白的徒弟,輕聲解釋道。

飛白一臉不願意,看了看陽光並不明媚的天氣,無力反駁。難道從被窩裏把人拽出來就是怕自己不見光長蘑菇嗎?

這位處中原的一刀閣早就有了秋天的氣息,金黃的樹葉一片一片飄落下來,然後被院子中的小孩一點點掃去,不管掃的多勤快,一陣細風吹來也會繼續落下,循環往複,那孩子竟然沒有一絲抱怨。

走過假山,路過荷葉發黃衰敗的池塘,七拐八拐走進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飛白又是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癡呆樣,沒想到這裏竟然是一片竹林……

中原氣候幹燥,竹子喜濕,很難將竹子養的這樣好,更奇的是這竹林中的那個小屋,總覺得有些晃眼睛……

小屋全用竹子製成,窗戶和門都用摻了銀的金線做連接,就連門把手都是鑲了翡翠的……

“師父……”飛白扭著身子從大氅中伸出細手,拽拽男人的衣襟。

“半年沒見,你還是這麽有錢!”她已經看著竹林中的小屋流口水了。

師父嘴角挑了挑,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自豪的笑容來,似是跟自己徒弟顯擺財產,又似視錢財如糞土毫不在意,笑的高深莫測,回答道,“以後都是你的!”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飛白的眼睛像是被點亮的探照燈,瞬間射出明亮的光芒!

自己,原來還是個富二代!

等到兩人走近小屋,不等推門,就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小師弟皺著眉低頭從門中走了出來,抬頭看見師父想說什麽,又看見那兩腳不沾地的飛白,嘴又合上,眉頭頓時皺的能夾死蒼蠅。

“師父,那老家夥讓飛白進去……”

明錦將視線從臉上移開,緊盯著飛白,嘴張了又合,終究是沒說下半句。

飛白狐疑的看了小師弟一眼,不等問,就被師父放在竹屋門口,並且向小屋的方向像推小狗一樣推了推她,示意讓她進去……

飛白又狐疑的看了師父一眼,這兩人,有事情瞞著她!

師父一反來時的無微不至,無視徒弟的詢問,竟然一轉身,帶著二徒弟走了,隻留下個冷漠的背影……

“師父?”

“自己進去吧!”

飛白一個哆嗦,低頭看了一眼基本殘廢的右腳,麵上掛上兩條麵條淚,哀怨的看了看腳下的青石磚,刺骨的涼意順著腳底板爬上來。

師父,雖然你急著和小師弟說話,但是好歹,你把我放台階上啊!

苦逼嗬嗬的傷號齜牙咧嘴的向門口一步一挪,同時看著門口的泛著玉石光澤的石階磨牙,有錢人的麻煩!

身後高處傳來動物的嗷嗷聲音,飛白的動作頓時定格住,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身後。

那是一隻巨大的鳥兒,麵如狸貓,雙目炯炯有神,眼睛上方還帶著兩根支出來的眉毛一樣的羽毛,大白天的哭喪似的喵喵嗷嗷的叫著,聲音中充滿了欣喜……

那是一隻巨大威武的貓頭鷹。

“貓兒!”

大喜,一瘸一拐的就衝下台階,因為腿腳不利索還險些被絆了個跟頭,貓頭鷹的叫聲更加急促了,說不清是擔心還是嘲笑!

“貓兒!你竟然跟到這裏來了……”

她有很多相處的好的動物朋友,可是卻沒有一種動物能夠不遠千裏的追隨她而來,如今在陌生的地方看見熟‘人’更是喜出望外。

“實在是太感動了!”

貓頭鷹卡巴卡巴的眨眨大眼,頭一歪,竟然將脖子扭成了直角,萌萌的臉上人性化的露出鄙視的表情,人家根本就是跟著你來的!

飛白:“……”

“嗚!”貓頭鷹將腦袋壓得更低,向著竹屋抬了抬頭。

好吧,這場景有些熟悉,赤著腳遠眺竹屋上發灰的天空,陷入了沉思,所以這裏邊的人是……

“女娃子!還不進來!”

蒼老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出,風中的一個哆嗦,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相似的場景。

這裏邊住的是……山核桃精!

還是那纖塵不染的地麵,還是那皺皺巴巴的老家夥。

隨著飛白挪蹭的聲音,那顆光亮的頭隨著節奏一頓一頓的,眼皮沉重的耷拉著,花白的胡子,落到泛著油光。屋子裏到處都飄**著梨花白混合燒雞的香味……

“前輩……”飛白拖著傷腳,恭敬的鞠了一躬,不管如何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萬不能失了做人的本分。

“女娃,又見麵了!”

老頭緩緩張開一隻眼,深紫色的瞳光瞬間清散了飛白心中的煩躁,不由得站的更加筆直。

“還要謝謝前輩之前的救命之恩,若是有失禮之處,還請前輩海涵……”懶散隨便慣了,一旦正經起來,連她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

“嗬嗬,小事,咯!”突如其來的嗝噎住了老頭想要說的後半句話,那抽巴巴的麵皮竟然也有一瞬間的尷尬。

飛白頓時一副了然的樣子,她可是記得這山核桃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態度,那家夥,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看如今的好態度,應該是吃了師父的嘴短了。

嗬嗬!在核桃精這裏,沒有什麽事是一隻燒雞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壇子酒!

瞬間對師傅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一個勁的向東流!

“不知前輩喚飛白來所為何事?”

飛白自然的走到老家夥對麵的蒲團上盤腿坐下,長久的站立不適於腳傷的痊愈,她以後可是靠腿吃飯的人!

“哦!小子說你要將自己作死了,讓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