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你就是如此對待我徒弟的?

山穀之上。

“閣主,前邊是一片斷崖。”雷擊後的熱氣蒸騰著上升,段十一恭敬的低下頭,無視耳邊滑落的汗水,眼都不眨一下。

這樣低窪的地方,也能遭受到雷擊,若沒有蹊蹺誰也不能相信,但是因為雷電降落的位置就能判斷這是人為,所有人看男人的表情都肅然了起來。

斷崖下是一片山穀,花紅柳綠,一片安謐平和中是一片焦黑,粗大的樹木被從根部被打倒,方圓一裏的地方都被焦黑籠罩,與旁邊的紅花綠葉形成鮮明的對比。

“下去!”一身濕漉泥跡的男人眉頭緊皺,抬眼看著遠方的紅,細長的眼睛精光四溢,看著雲淡風輕,卻像是暴雨前的寧靜。

爆炸幸存的八個人個個都是精英,翻山越嶺都不在話下。但眼前的斷崖卻給幾人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斷崖並不是光禿禿的毫無落腳之地,反而凹凸不平,上邊生長著柔軟的帶有油性的滑溜溜的藤蔓,落腳即滑。如果僅僅如此也不會給人們帶來如此大的麻煩。那些柔軟的藤蔓裏邊包裹著堅硬的倒刺,能輕易的刺穿人們腳上的厚厚的鞋底。

冷鋒悶哼著被冷家人拖上山崖,腳上的刺已經深入血肉了。明知兩人就在穀中,卻進不去,男人們的臉色都不太好……

“閣主,我們去另一邊找下去的路吧!”段十一看著冷鋒血肉模糊的腳,小心得提出意見。

“嗯!”男人將目光從紅色的花海中移出,掃過漆黑的土地,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屬下,輕輕地點點頭。

幾人拖著受傷的冷鋒向懸崖的另一側退去。

那負手而立的男人卻不管這些,一揮衣袖,張開雙手,白色的寬袖隨風**起,白鳥一般向崖下飄去。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傳言果然不虛,這一刀閣閣主不僅刀法驚人,輕功更是天下無雙,一起一飄,宛若水上浮萍;借風而行,靈如江上飛鳥。

等到段十一驚呼出聲,男人已經快要飄**到懸崖底部了。

清晨的陽光配合著清涼的露珠,絲絲縷縷的落在花海中的一男一女身上。

明殤倏地睜開眼睛,漆黑的眼中一片清明,謹慎的看向遠方的綠色。

遠處的有聲音慢慢接近,腳步輕盈,聽著是人類,落地時隻有露水滴落的聲音,還是高手……要不是這山穀安靜的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有,明殤也很難發現。

常年刀槍劍雨的生活讓男人瞬間清醒,整個人都繃緊起來。久日的不見天日,肋骨和傷口長得並不好,若不是當初飛白刮了瓶子塗了點藥,恐怕這條胳膊都廢了。

如今在這種形勢下遇見敵人,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好預兆。

輕輕的將向懷中攏了一攏,兩人都衣衫單薄,外衣早就在逃命的過程中刮得支離破碎,現如今一身布條看起來更是狼狽。清晨露重,落到身上如冰一般。

坐了一晚上寒冷僵硬的關節竟然不聽使喚,如今更是連逃命的腿腳都不利索了。

兵來將擋。

簌簌的聲音越來越近,紅色的花海中漸漸出現一個黑點,隨後是飽滿的額頭,入鬢的劍眉,瑩白的臉……是那個男人,那個自稱飛白師父的男人,傳說中的一刀閣閣主。

明殤的呼吸頓時清淺下來。肌肉並沒又因為來人熟悉的麵孔而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

因為……

來人一身殺氣!

一身狼狽的白衣男人一路風塵的趕來,本來是無比輕鬆的心情,來找自家徒弟。

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跳脫的徒弟會死在那種莫名其妙的地方,畢竟這種連神算子批命都看不出命格的人,想夭折都難。

卻想不到自己一眼照顧不到就讓徒弟攤到在陌生男人懷裏生死不明了。

手中一緊,拔劍的衝動有些壓製不住。

兩人男人一黑一白,一坐一立對峙在紅色的花海中。

空氣一動,明殤覺得殺氣撲麵而來,一種生死危機瞬間席卷了他懸著的心。

伸手格擋住襲來的掌,明殤被擊的後仰腰部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一彎,懷中突然一涼,等到明殤起身,本來在自己懷中的已經易了主。

黑衣的少女一隻腳光著裹著黑色的衣料,腫脹的已經不分大小腿。師父緊皺著眉,捏了捏確定沒傷到骨頭,又用視線耐心的檢查徒弟的每一個部位,確定沒有損傷其它零部件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看到那微微抖動的睫毛,心瞬間又沉了下去。

“軒轅明殤,你就是如此對待我徒弟的?”飛白的呼吸平靜清淺,看起來像是熟睡,可是誰會半天呼氣一次啊!

那蒼白的臉頰和嘴邊的血跡無一不說明著,徒弟的健康狀況堪憂。

“閣主!”明殤有些語塞,不得不說,這一路上都是飛白在出謀劃策,在躲驚避險,也是自己逼著飛白進的英雄埋骨地……如今對方家長來興師問罪,他確實無話可說。

不過飛白師父的態度又極大的刺激了他,這種看敵人一樣的眼神是什麽意思,當初爆炸也是自己救了這啊。

軒轅明殤已經忘了自己的王爺身份,滿腦袋都是吐槽……

師父冷眼看著一身血跡的年輕男人,臉色緩了緩,輕吐出聲。

“能在危機時刻搭一把手,這情一刀閣領了……”

師父又思索了一下,看了懷中了無生氣的徒弟,又接著道。

“你能從十八驚雷陣中活下來,說明飛白不想讓你死,我不殺你!”

明殤同樣眼神一寒,剛才那刺骨的殺意隻要不是死人就能感受到。這人是真的考慮過要殺自己,仿佛自己在他眼裏不過是一隻螻蟻,趕不上的一根頭發絲。

師父在男人凶狠的注視中抱著飛白轉身就要離開。

明殤卻突然皺著眉不自然的從花叢中站起,“閣主,您的徒弟可是發過誓要追隨於我了。”

明知道這個樣子跟這人走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一想到從此可能身邊在也見不到貓兒時,心中就像針紮一樣痛。最終他還是沒能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腳,出言阻截。

剛走出沒多遠的男人瞬間被釘在地上,唇邊含著笑回頭看向黑衣的男人。

嘲諷道:“你想攔我?”

“攔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