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草原之行

抬眼望去,十幾匹狼便衝到我們車前,對著我們發出一陣陣的狼嚎。我們急忙爬上車。

鬼手出了個主意:“按喇叭把狼群群驅趕開。”

牙子使勁按了按喇叭,狼群越發的逼近我們。

“看來這群狼是餓的慌了,不得到食物是不會罷休的。”我心下有些緊張。

“那我們該怎麽辦?”小慧聲音有些顫抖。

我心下也慌了起來,車子不能開動,人又困在車裏,無奈的說道:“先等等再說。”

聶先生指著前方驚恐地喊道:“快看,前麵又過來了一群狼。”

果然在不遠處,有十幾匹狼正朝我們趕了過來,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急了。

牙子催促道:“二少爺,快想想辦法。”

“我們被困在這裏,如果狼一直守下去,我們隻有死路一條。”羅仔望了望狼群,接著道:“這群狼似乎從山上才下來,看來已經餓的不行了,不然一般情況下它是不會攻擊人的。我們給它們仍點吃的出去,說不定等它們吃好了便會離開。”

“怎麽才能將食物送出去?”鬼手卻問。

“我們也隻有冒險一試。”我打開我們車的前窗,剛把玻璃窗給開了一個小口。

十幾隻狼腿已經伸了進來,我連忙左手按住搖柄,右手拿了一把扳手使勁敲砸。從後視鏡中可以看道我們的車子已經被狼群團團圍住。

狼這種動物最可怕,尤其是群狼,它們會很有組織的選擇目標進攻。我見情況不對,立即搖動搖手想將玻璃搖上去,車窗慢慢的往下滑去,車子裏一片驚呼。

牙子也伸手幫我將搖手按住。

聶先生喊道:“快用刀刺狼的前腿。”

羅仔隨手拿了一把匕首扔給我,我將匕首拔了出來,猛的刺向狼群的前腿。狼群吃驚,將前腿縮了回去,趁此機會我將玻璃窗給封的嚴嚴實實。

幾匹受傷的狼跑到一邊嚎了起來。一頭體型頗大的狼走到一匹受傷的狼前,圍著它轉了幾圈然後猛的開口咬了下去。發出一聲聲狼嚎,緊接著另有幾匹狼也開始圍攻受傷的狼。

羅仔解釋道:“這是狼群的首領,它在懲罰它的部下,懲罰完之後便將部下趕出狼群。”

不出羅仔所料,被我用刀子刺傷的狼發出嚎聲,離開了它們的群體。

天已經黑了,外麵都不怎麽看得清楚,羅仔安慰眾人說:“我們先休息,明天一早他們便會離開。”

“眼鏡,你怎麽知道?”牙子問。

“我是香港大學生物係畢業的,這些動植物的習性還是知道一點點。這是狼群下山尋覓食物,在這些地方應該常見。”羅仔沾沾自喜。

我心下罵道:“娘的,在水下居然裝死,這會兒瞧你得瑟的!”

小慧瞥了羅仔一眼便問他:“這段時間已經是六七月份了,動植物也應該是最具有生命力的時間段,這些狼怎麽看起來很瘦?”

“附近應該還有其他的狼群,這支狼群的實力應該比較弱。而實力強的狼群在山上不用下來覓食,實力弱的則隻有打遊擊戰,這應該就是其中一支隊伍。”羅仔顯得非常的小心。

聶先生白了他一句:“這又不是抗日戰爭還打遊擊。”

“我這隻是打個比方,先生。”

我們吃了些東西便躺在椅子上休息。外麵的狼嚎聲叫得人心裏直發毛,根本不能入睡。

鬼手突然問聶先生:“先生,我們這次去湖北荊門的龍潭溪,你有什麽打算?”

“前路漫漫,有著未知的困難,你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且打算從何說起?”我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來了,隻能正確的對待。不管以後如何,至少要解決現實中的問題。

在討論中我迷迷糊糊的睡了,感覺有人在推我,一看是彭玉緊緊抓住我的手。我輕聲問她:“你怎麽了?”

“你聽車下的聲音。”彭玉指了指腳下,車下發出陣陣東西被撕的聲音。

“不好,狼群在咬我們車輪胎。”人都在迷糊中驚醒過來。

彭玉焦急地問:“那怎麽辦?怎麽辦?”

“用槍,不然我們定然被狼群吞食掉。”

牙子在行李中拿出我們的高壓氣槍,我將車窗開了一個小縫。牙子從旁邊直接開槍射擊外麵的餓狼,片刻間已有七八匹狼倒地。

這時狼王發了瘋似的叫了起來,羅仔喊道:“開槍打掉狼王!”

狼王非常的聰明,跳到我們的擋風玻璃前麵。其餘的狼群不停地撕咬輪胎,車子左右擺動。

我見形勢不對,說道:“牙子,把槍給車後座的羅仔,讓它隔著玻璃打死狼王!”

“這樣會把玻璃打爛,狼沒有阻擋就進來了。”露露有些擔心。

“這是高壓氣槍,隻要有一定的距離,最多隻是把玻璃打個洞,不用害怕!”羅仔拿過槍對準狼王就是一槍,見狼王已經躺下了。玻璃被打了一個很小的彈孔,卻沒有全部損壞。

這些狼見首領已經被擊斃,其餘的餓狼互相叫了幾聲,隨後落荒而逃。

見狼群已經散去,我們下車將狼群的屍體提到旁邊的水坑裏扔掉。再看我們的車子輪胎並無大礙,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忙著將輪胎上好。

時間已經不早了,聶先生說道:“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在哪裏,要不明天再趕路吧!”

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我曾懷疑是不是牙子走錯路了。

晚上電閃雷鳴又下起了大雨,人真的是一點都不能入睡。

牙子開了將近一百公裏隻見一塊綠色的地界牌寫著“若爾蓋人民歡迎您”。

我被氣瘋了,這裏是四川的若爾蓋,牙子真的把路走錯了,兩個方向都不一樣。

所有的人都很鬱悶,牙子卻隻是嘿嘿直笑。還說領我們看看大草原看看犛牛。

不過在氣憤的同時,既然來了,何不順便旅遊一番?

在若爾蓋的陽光酒店住下,開車到了黃河九曲十八灣的第一彎。

清清的河水在流淌,牙子去河邊洗手,隻覺得水非常冰涼。沒有黃河奔騰咆哮的氣勢,河水像一位慈祥的藏族阿媽。

我們隻能感謝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留下給我們是千年神話,永久的留念。

聶先生感概道:“世說我們為炎黃子孫,黃河孕育我們中華五千年的曆史,這裏便是黃河九曲十八彎的第一彎。”

我們去了紅原的查紮梁子,河水奔騰而下,激起層層浪花。一塊巨大的石頭將河水分流成兩股,一股流向黃河,一股流向長江,這裏便是黃河跟長江的分水嶺。

藏族同胞很熱情,不過彭玉卻受不了他們身上的那股穌油氣味。一位名叫紮西的年輕小夥子與我們成了朋友,將我們帶到他的家中,說是家與其說就是一個簡易的帳篷,隻有二十幾個平方大。

他的夫人卓瑪正在做午飯,紮西認我們做了新朋友,便特意殺了一隻羊說給我們做烤全羊。

草原上沒有柴,也沒有電。彭玉悄聲問我:“哥,他們怎麽做飯啊?”

我也是比較疑惑,又怕開罪於他們,低聲對她:“不要多問,藏族的風俗習慣跟我們不同,要不你出去看看?”

紮西跟我們聊了起來,他的漢話卻不怎麽流利。說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他家有一百多頭犛牛,三十幾匹馬,兩百多隻羊。平時就是在放牧,前幾個月學騎摩托車把手摔了,這段時間還在休養。

帳篷外傳來一陣陣烤饃的香味,露露第一次來到草原,跑出去幫卓瑪做飯,一支煙的功夫露露就轉身回來了。

我不經問她:“你不是幫忙去了嗎?”

露露卻沒有說話,向我使了一個眼神。我當有什麽事發生,跟她出了帳篷來到卓瑪做飯的地方。

原來他們的柴火竟然是牛糞,卓瑪正在往爐子裏放饃。見我們到來,卓瑪說著生硬的漢話說:“你們休息好了,這些事還是我來做。”

她理解錯我們的意思了,以為我們來幫忙做飯。一旁放著一根類似於竹筒的木筒,卓瑪又拿了一根木棍搗杵起來,又不停地向裏麵倒入茶水。

露露有點好奇的問她:“請問這裏麵是什麽?”

卓瑪笑著回答著說:“這是我們藏族的特色,穌油茶!”

我心裏暗道:“原來穌油茶竟是這樣做出來的。”

鬼手幾人都出了帳篷,見我跟露露在看卓瑪做飯也湊了過來。

牙子指著白色的油狀物,問道:“這是不是穌油茶?”

“你真聰明,你怎麽知道這是酥油茶?”露露向牙子投來讚美的目光。

牙子得意著說:“我也不知道,隻是見她不停得搗杵想起一首歌裏的藏族風情。裏麵唱到:“煮了又煮的青棵酒,釀了又釀的穌油茶”便想到這可能是穌油茶。”

露露瞥嘴一笑,說道:“你的聯想還挺豐富呀!”

突然,彭玉大叫一聲:“快看,天上有鷹。”

順著她指的方向兩隻鷹在空中盤旋。牙子在地上跑了幾圈,而後便聽到他的歌聲大起:“射雕引弓塞外奔馳。”

“笑傲此生無厭倦。”羅仔忙著接道。

小慧笑著說:“你們還在盡情的演繹一曲《射雕英雄傳》的插曲啊!”

我們都大笑起來。

看到遼闊的草原,人也豁然的開朗起來,瞧著眼前的這番美景,這真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一幅天然的藍圖將我們所有的人畫了進去。這時,卓瑪的午飯已經做好,火紅的太陽,羊肉湯的鮮味,穌油茶的淡香,吃著烤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