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趾怪催人淚下的過往

啃趾怪,催人淚下的過往

姬夜熔將文件細細的閱讀一遍,就於文件中的幾個疑點,她打電話給葉愁生,讓他根據這條線去查,應該會有所收獲。-

看完文件,姬夜熔隨手打開*頭櫃的‘抽’屜想放文件,力氣偏大了點,放在‘抽’屜裏的一個瓶子晃了出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頭櫃的‘抽’屜裏會有這樣一個瓶子。

橢圓形的瓶身,幹淨剔透,銀‘色’的瓶蓋擰的很緊,但瓶子裏裝的東西讓她的臉‘色’瞬間慘白無‘色’,後脊骨滲出陣陣的寒意。

瓶子裏裝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幾段小小的斷趾,還有頭發,應該是經過特別處理過,沒有任何的變形或是腐蝕的情況。

胃裏好像有一隻手翻江倒海的在攪動,攪的惡心感洶湧澎湃席卷,她隨手扔掉瓶子,下一秒起身就跑向洗手間。

“嘔……”

早上吃的東西還未消化,全部吐出來,包括喝下去的牛‘奶’,但嘔吐並未就此結束。

腦海裏有很多晦澀的,血腥的畫麵,宛如電影場景一幀幀的飛快閃現,脖子像是被人緊緊遏製住,難以呼吸。

搜腸刮肚的嘔吐,似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痛。

說不清楚身體裏哪裏痛,好像哪裏都痛,痛得她臉‘色’蒼白,臉頰後背全部被汗水侵濕,痛得她近乎快撐不下去了。

沒有往日的姿態,她跪在馬桶旁邊,整個人隻剩下虛弱與一種淒涼的病態。

回憶的畫麵,令她的身體本能的在哆嗦,那是巨大痛苦殘留給身體裏的‘陰’影,忘不掉,也擺脫不了。

姬夜熔很想脆弱的哭出來,眼睛漲澀,幹的厲害,她流不出眼淚,就如同身體裏那些針紮的疼,刀刺的傷,她亦無法用言語表達。

人生,總有那麽多的無法言語。

連默開完會,放心不下姬夜熔,吩咐於莎端一杯溫開水,他親自送去臥室。

推開房‘門’,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個人的身影,劍眉下意識的就皺起。

隱約聽到洗手間有東西,立刻放下杯子大步流星的跨進洗手間,狹長的眼眸在看到癱軟在地上的她時,倏然一緊,“阿虞——”

簡短的兩個字充滿擔憂,他上前根本就不管自己的右手臂是否能承受得起她的體重,直接將她騰空抱起轉身走向*邊。

姬夜熔虛軟的在他的懷中,發根被冷汗濕透,服帖的趴在她的臉上,整個人似是奄奄一息,哪裏還有力氣再抗議,再掙紮。

連默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上,撥開她遮眼的發絲,清邃的眼眸裏關切誠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姬夜熔疲憊的‘波’光掠向他,悲憤由心生,湧進她的眼底,是那麽的悲傷與絕望。

之前送她回房間還好好的,這還沒到兩個小時,怎麽突然變成這樣?

連默腦子裏飛快的轉動,沒想到是什麽原因,當眼角的餘光掃到敞開的‘抽’屜,還有摔在*頭櫃腳邊的瓶子,心中頓悟。

她的情緒,與這個瓶子脫不了關係。

他彎腰去撿起瓶子,眸光沉沉:“是因為這個?”

姬夜熔看到那個瓶子裏的東西,情緒尤為的‘激’動,猛然起身一把揮開他的手。

瓶子沒拿穩,再次摔在地上,因為鋪了地毯,沒摔碎。

姬夜熔悲憤的‘波’光猶如一把利劍直‘射’他,手攥成拳頭,死死的抵在‘胸’口,聲音沙啞:“你在這裏又刺了一刀,刺的很深。”

也很痛,近乎痛不‘欲’生。

連默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聲音低啞:“對不起,是我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他幾乎是毫無原則的在道歉,因為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他卻束手無策。

姬夜熔甩開他的手,手指向瓶子的方向,眼神卻不敢去看,“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腳趾是怎麽沒的嗎?”

“阿虞——”他‘欲’言又止,神‘色’深諳不定,不想聽,卻不能阻止她說下去。

若是說出來,發泄出來能讓她好受些,那麽他沒有理由去阻止她。

“啃趾怪,你一定沒聽說過,也許你以為那隻是電影裏杜撰出來的生物。它們很小,很可愛,爬在你的腳上,身體軟綿綿的,你不會想到它們的獠牙有多鋒利與尖銳,一點點的咬破你的肌膚,啃噬你的肌‘肉’,再一點點的啃噬你的骨頭……”

啃趾怪是犯罪集團培育出來的一種變異蟲子,外表可愛,看似無害,實際凶殘嗜血,它們以食趾為生,動物的,人類的,昆蟲的,但凡是趾,皆是它們的摯愛。

三個月裏姬夜熔的右腳就是被這樣的小怪物撕咬著,先是皮膚,再是肌‘肉’,最後是骨頭……

那是一種怎麽的痛?

若隻是痛,於姬夜熔而言,算不得什麽,她經曆過那麽多生死,豈會畏懼傷痛;令人無法忍受的是漫長的折磨,是日積月累的噬骨之痛,是黑暗中什麽都看不到,隻能感覺到蟲子在腳趾上啃噬的劇痛,比刀刺,比子彈穿膛,比死更加殘忍的冰冷。

被啃趾怪咬掉的骨頭就如同有齒輪的綠葉,奧凸不齊的傷口,其醜無比,縱使世間有再好的靈丹妙‘藥’,也無法治愈她這隻近乎殘廢的腳。

世人皆言,姬夜熔強悍非男子可比,不敗戰神,沒有人可以打敗她,摧毀她。

在他們說出此番話的時候,都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實:姬夜熔除了是不敗戰神,還是一個‘女’子,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女’子。

麵對生死,她超乎尋常的淡泊,麵對逆境,她有鋼鐵般的意誌力,可是在麵對感情的時候,她脆弱不堪,像是一個孩子。

她第一次做媽媽,在那麽小的年紀,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去告訴孩子的父親。

因為孩子的父親已有家室,她名義上是他的隨扈,是最忠心的奴仆,但在無數個夜晚,她像是一個泄(‘欲’)的工具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想想都覺得自己夠賤的,可有什麽辦法?

那個人是連默,是她用生命起誓願意為他奉獻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的少年。

她已經卑賤到了泥濘中,難道還要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不,她不願意,她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溫暖的家,把自己生命缺失的所有美好與溫暖全部都給她。

不等她想好該如何從進退兩難的境地‘抽’身,孩子的父親親手將她推進地獄。

連默無情的放棄,她難以抗拒的服從,失去孩子,非常人能承受的折磨,她的意誌力,堅強,理智全然崩塌,潰不成軍。

在連默的‘抽’屜裏猝不及防的看到自己殘缺的腳趾,皮屑,那些她拚命想要遺忘的噩夢排山倒海而來,每一個畫麵都像一張黑網向她籠罩而來,心裏的那種刺痛漸漸彌漫開,令她窒息。

惡心的想吐,害怕的忍不住顫抖,連默手中握著她的過去,輕而易舉將她摔的粉碎。

自持多年的沉靜與漠然皆在此刻化為灰燼,難以抑製的將心中積攢的怨與怒如數發泄在他的身上。

因為她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就像一個瓶子,不斷的被注入水,到最後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水漫的從瓶口流出,要麽被封住瓶口,水流從中間將瓶子擠爆,支離破碎。

眼下她是前者,滿溢的情緒如同洪澇‘欲’將連默淹沒。

連默凝視她的黑眸裏縈繞著心疼與灰暗,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插’在他的心間,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可是在阿虞麵前,他還要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過去了,阿虞,一切都過去了。”

姬夜熔不住的搖頭,神‘色’悲涼,滿目瘡痍,“你不懂,不會過去,這件事永遠不會成為過去!因為那三個月就像燒紅的鐵烙烙印在我的骨頭裏,你想要讓我忘記,除非你能將它們從我的骨頭裏刮去。”

連默眼眶一紅,修長的臂膀伸長,驀地將她攬入懷中,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她。

想說話,‘唇’瓣張合好一會卻一個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該說什麽?

又能說什麽?

少爺:1啃趾怪來源於美國恐怖小說《‘雞’皮疙瘩》係列,現實中並無存在。2總統係列文1:《前妻,偷生一個寶寶》已完結。3微博:妖妖逃之air,加個關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