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各自珍重

從今往後,各自珍重

姬夜熔斂眸,聲音冷清:“讓開!”

兩個人宛如驚弓之鳥,又是一驚,臉‘色’煞白,驚恐萬分的看著姬夜熔,結結巴巴道:“對不起,我,我們,我……”

嚇的連話都說不好了,斷斷續續的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叔哈哈-

姬夜熔英氣的眉頭劃過一絲不耐煩,再次開口:“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兩個人皆是一怔,對視一眼,這才發現兩個人都擠在‘門’框裏,徹底將茶水間的‘門’給堵住了。

一前一後,嚇得‘腿’都軟了,將‘門’口給讓出來了。

姬夜熔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徑直走進茶水間裏,倒水喝,恍若什麽事都沒發生。

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宛如‘門’衛,見姬夜熔沒有任何的表示,沉沉的鬆了一口氣,一邊立刻逃離現場,一邊壓低聲音道:“你看到沒有?她手裏拿的杯子……”

話還沒說完,另外一個人接過話,道:“是閣下的。”

她們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很小,又已走遠,姬夜熔是聽不到的。

實際上姬夜熔在被關起來的那三個月裏經常看不見,於是訓練了耳朵的聽力非常靈敏,她們的話幾乎是一字不漏的落入她的耳畔裏。

神‘色’微怔,低眸看自己手裏的黑‘色’杯子,反應過來:這是連默的杯子。

連默有潔癖,素來不會與人共用一個杯子。

猶記當初柳若蘭不小心誤用了連默的杯子,他當時沒有多說什麽,可臉‘色’已經是‘陰’沉的,當著柳若蘭的麵直接將那杯子扔了。

若不是她們提醒,姬夜熔也不會想起這件事。

早上過來,他就直接拿杯子給她用,她沒多想就用了。

等下,他怕不會再用這個杯子了。

姬夜熔側頭看了下茶水間的櫃子,還有沒有用過的新杯子,她隨手拿了一個白‘色’的杯子,洗幹淨,泡了茶一同帶回辦公室。

連默趕在午餐前結束了會議,回辦公室的電梯裏就已經吩咐好程慕讓人把午餐送來。

已經12:40分,不知道阿虞餓了沒有,想到她那貓一樣的胃口,連默低頭,無奈的笑笑,怕是不會餓吧。

連默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姬夜熔正坐在落地窗前,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她的側顏素淨,長發溫順的垂落在後背,卷翹的睫‘毛’靜止,在光暈中有一種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空間很安靜,他走到窗邊,姬夜熔是知道的,但沒有看他。

連默在她的麵前蹲下身子,手很自然的落在她膝蓋上的手麵上,“怎麽了?”

捕捉到她眼底的閃過的黯淡,知道她是有心事。

姬夜熔回過神,看了他一眼,無話,搖頭。

茶水間的事,她不會告訴他,也沒有去為難那兩個秘書。

她是‘性’格寡淡漠然,但不是殺人狂魔,一個不高興就會去把人殺了。

這個世界上最難製止的就是言論,她堵得住那兩個張嘴,卻堵不住那些悠悠眾口。

其實她們的身份學曆在那裏,言辭也已經相當的客氣了,現在外麵那麽多聲音,比今天聽到的更難聽不堪的話,比比皆是,她不可能去把每一個談論此事的人都教訓一頓。

唯一能做的就是算了,閉上耳朵,當聽不到吧。

連默見她不肯說,不勉強她,恰好妮可將午餐送進來,連默牽著她的手,將她拉起來,溫聲道:“吃飯吧。”

用餐的時候,姬夜熔注意到了一件事。

她準備的白‘色’杯子位置靠連默比較近,他喝水的時候沒有端起白‘色’杯子,反而伸長手臂將她麵前的黑‘色’杯子端起來,很自然的喝她喝剩下的水。

連默見她盯著自己,不禁問:“怎麽了?”

“杯子,我用過。”姬夜熔盯著他手裏的杯子。

連默點頭:“我知道。”

見他似乎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說的更直白點:“你有潔癖。”

連默清邃的眸光凝視她,薄‘唇’逸出好看的弧度,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潔癖,也分人。若是別人,我定然不會共用一個杯子,但你是阿虞,另當別論!”

姬夜熔眉心微動,潔癖還是有這樣的說法嗎?

白‘色’杯子,連默不是沒有看到,但他以為是秘書拿過來,現在聽阿虞的話,明白過來她是以為自己有潔癖,不會再用黑‘色’的杯子。

其實怎麽會?

“傻阿虞!”他凝視她的眸光是一片的柔軟,嘴角的笑濃鬱,伸手‘摸’她頭,順著長發往下,“你忘記了,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共用杯子。”

姬夜熔眸底劃過一抹疑‘惑’,不是第一次?

想不起來了,他們曾幾何時共用一個杯子!

她想不起來,連默也不解釋,收回手,溫聲道:“快吃飯。”

飯後,連默讓她在自己的休息室休息。

姬夜熔昨夜幾乎沒怎麽睡,此刻倒是有些倦意,而且連默陪在*邊,大有她不休息,他不走的架勢。

無奈之下合眼,睡吧,睡吧,這些日子她都沒好好休息,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連默等到姬夜熔是徹底的入睡後,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走到辦公桌前,按了內線:“查一查今天上午阿虞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

阿虞不願意說,不代表他不會去查。

她是一個話少的可憐的人,不管什麽事都喜歡憋在心裏,如果他不主動點去查,去了解,就永遠不會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收線,連默眼角的餘光掃到桌子上的白‘色’杯子,伸手拿起來下一秒就毫不猶豫的丟擲垃圾桶。

他不需要和阿虞分杯子用,在很早很早之前就不需要了。

阿虞,你在這方便怎麽可以這般遲鈍!

想著,微不可見的搖頭,‘唇’角的弧度盡是無奈。

不到十分鍾,程慕將茶水間內外的監控錄像送進總統辦公室。

與此同時,連默在自己的電腦引擎搜索記錄裏看到搜索記錄:姬夜熔。

點擊進去,映入眼簾的除了“姬夜熔”三個字,並列的還有兩個字:小三。

連默劍眉緊蹙,眉心沁出了一股寒意,輪廓緊繃,掃了一眼程慕,冷冷的丟出一句話:“你知道該怎麽做!”

程慕點頭,其實在查到錄像時,他已經處理好那兩個人,不需要等閣下吩咐。

“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我也不想再看到。”‘陰’沉的嗓音裏,隱隱怒意。

“是。”

其實那些新聞,程慕一直都在遏製,否則不會隻是這樣而已,但網絡是一個無法控製的存在,任何消息在網絡上一旦傳開就如同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想要徹底消滅,談何容易。

但閣下的命令已下,即便是不可能,程慕也得做到可能!

誰讓閣下現在將姬夜熔的喜怒看得比任何都重。

走出辦公室,程慕想到兵鬼裏的老五伏臻是一個黑客天才,或許他會有辦法解決自己目前的煩惱。

可是——

伏臻的電話是多少?

住哪裏?

長什麽樣子?

程慕歎氣,好像再也沒有比黑客更神秘,難找的人了。

下午兩點,姬夜熔醒來,走出休息室時,連默正站在落地窗前與人通電話。

他是側身而站,所以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走出來的姬夜熔。

眉眸溫善,緊抿成一條線的‘唇’瓣漾開笑意,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句:“你等下。”

拿著手機的手暫且離開耳朵,對姬夜熔招手,示意她過來。

姬夜熔走到過去,聽到他說:“是明希,她想和你通話。”

——顧明希。

姬夜熔的眼中劃過一絲遲疑,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心湖泛濫,曾以為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與她說上這麽一句話。

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顧明希的婚禮上,是她去見顧明希,顧明希卻沒看見她,更不會知道其實她有去參加婚禮。

當時自己滿身是血,她怕會讓顧明希的婚禮掃興,更怕親耳聽到連默在顧明希的婚禮上宣布與柳若蘭的婚期。

時隔四年,未曾想過,還能有對話的機會。

片刻後,姬夜熔從連默手中接過手機,電話那頭的聲音輕顫:“夜熔,是你嗎?”

她抬頭看向窗外的風景,神‘色’清冷,回答簡潔有力的兩個字:“是我!”

那邊沉默很久,聲音再次響起來時,有一絲絲的埋怨,但更多的是‘激’動:“為什麽不與我們聯係?”

若不是m國近日來有關於戰神姬夜熔還活著與閣下*的流言蜚語傳到顧明希耳朵中,她不會主動給連默打電話,這是四年來的第一次,更加不會知道,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姬夜熔是真的,還活著。

既然活著,為何四年來不與她和弦歌聯係?

姬夜熔不想和連默聯係,她能理解,可為什麽連她們也不聯係,難道還不相信她和弦歌?

縱使連默是她的親弟弟,可當年他的所作所為,令她這個姐姐也失望之極!

若是要選擇,她定然是選擇夜熔的!

姬夜熔拿著手機,沉默。

顧明希知道她話少,‘性’子冷,也沒有堅持等她開口回答,片刻後,又道:“我和弦歌近日會動身去m國。”

姬夜熔眉頭皺起,聲音清冷道:“明希,我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姬夜熔!”

言下之意是不希望她們來m國的。

當初的姬夜熔雖然冷漠,但‘胸’腔裏有一團熱情的火,她愛連默,她愛著這個國家,願意為之奉獻一切。

再來看看今日的她,雖然滿身傷疤被治愈了,可內心的千瘡百孔,寸寸瘡痍,早已沒有了熱情與火焰。

至今還有的呼吸,不過是為了報仇。

“夜熔……”

顧明希的話還沒說完,姬夜熔已經冷冷的打斷她:“幫我轉告弦歌:姬夜熔此生有幸認識你們,已無遺憾,人各有命,從今往後,我們各自珍重!”

話音幹淨利落,說完不等顧明希開口,她已中斷通話。

一旁的連默雖然不知道顧明希說了什麽,但阿虞的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劍眉微斂,聲音低沉:“你何苦如此?她一直惦記著你!”

當年阿虞出事,顧明希趕來岩城,看到他的那一瞬,給的就是一記耳光,然後轉身離去。

可見顧明希是真拿阿虞當朋友,真心的在乎,遠盛過他這個弟弟。

姬夜熔將手機還給了連默,眸光凝向他,說:“她是雲瓔珞的‘女’兒!”

連默接過手機的左手倏然僵住——

少爺:趕腳大家一點也不熱情,沒動力碼字了。明天開始6000字更新吧,我去角落裏憂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