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寵阿虞的孽

新寵,阿虞的孽

四年前,姬夜熔在被囚禁的第三個月的某天,整個犯罪集團的基地突然有了變動,平常看守她的人從來都是寸步不離,可那天卻離開了一會。

姬夜熔隱隱察覺到不對勁,起初被關繼來的時候,她的四肢都是被鐵鏈緊鎖住的,後來她的‘腿’遭受沉重的酷刑,連站都站不起來,他們也就不鎖著她的雙腳了。

正因為如此,姬夜熔才有機會逃脫掉鐵鏈的禁錮,用自己尚能用的左腳腳尖勾到不遠處遺落的鐵絲,打開了鐵鏈上的鎖。

在看守她的人回來時,她假裝繼續被禁錮著,對方沒有懷疑,在對方轉過身時,她迅速用鐵鏈勒死對方。

在沒有人發現時,她脫了自己的衣服,換上對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避開監控攝像頭,拖著殘廢的‘腿’,一路走出了地牢。

在地牢裏被囚禁三月,大部分時間姬夜熔都是在黑暗中的殘喘,隻有在他們來折磨她的時候才能見到一絲光芒,而踏出地牢看到的光芒刺的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緩和好幾秒,慢慢的睜開眼睛,終於重新適應這個世界的光和熱。

姬夜熔小心翼翼的避開幾個不多的守衛,隱約聽到外麵有螺旋槳的聲音,猜測可能是有人在進出島嶼,卻不知道那是連默率人來救她的作戰小組。

這些天她從來都沒見過犯罪集團的新首腦,那群人每個人都是戴著麵具,她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連一張臉都沒看見過。

但這裏若是他們真正的大本營,一定會留下他們的蛛絲馬跡,姬夜熔堅信這一點所以上了頂樓的辦公室。

姬夜熔拖著殘缺的‘腿’腳,好不容易上了頂層,甚至在上來的時候順手拿了幾件武器:短槍一把,軍刀一把,炸彈若幹。

三月的囚禁和折磨,早已讓姬夜熔的心裏充滿了恨意,她能活到今天,也是因為心底的恨在支撐著自己。

她現在‘腿’廢了,想要逃這個孤島,無疑是難如登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同歸於盡。

以前想要鏟除這個集團是因為連默,而那一刻她選擇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自己,為三個月的痛苦折磨報仇。

令姬夜熔失望的是偌大的辦公室空‘蕩’無比,別說人影就是連一張紙一支筆都沒有。

她知道,他們一定是逃了。

仇恨的種子一旦被點燃,沒有摧毀的東西,火焰是無法熄滅的。

姬夜熔痛恨這個地方,恨到這裏的每一個場景,每一個寸土和植物都讓她咬牙切齒的恨著。

她想要毀掉這個地方,讓它永遠的不複存在。

她在電梯裏留了一顆炸彈,按下的是7樓,因為在監控器裏她看到7樓有很多人在銷毀資料,她並不知道自己關掉監控,轉身的那一瞬,連默的人已經攻進來了。

剩下的炸彈全放在頂樓的辦公室。

她在辦公室裏找到一件救生衣,一罐氧氣瓶,在從窗戶躍進茫茫大海時,啟動了爆炸裝置。

在身體浸泡進冰冷的海水之前,她聽到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大廈忽傾,天塌地陷,一切都將化為廢墟。

她不知道連默會在大樓裏,更不知道那麽多的作戰小組的人來救自己,被她毀掉的不是一個基地或是犯罪集團成員,更有她曾經用生命在守護的人,有與她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們。

四年後,當姬夜熔從程慕口中得知自己當年傷到了連默的手臂,甚至是一眾戰友,心裏是怎麽樣的一種翻江倒海,‘波’濤洶湧。

當時她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否則怎麽會想不到犯罪基地的異常,怎麽會察覺不到,那是連默帶人來救自己!

她原本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

無法麵對的不單單的是連默的右手,還有那麽多不是死在敵人手中,不叫戰場地方的那些人。

她對不起的是那些亡魂。

若有一日,連默知曉那場爆炸是出自她之手,他的手臂是被她所傷,他還會這樣信誓旦旦的說她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嗎?

——四哥,這究竟是時也,命也,還是阿虞的孽?

天‘色’未亮,連默突然醒來,眼神下意識就去尋找什麽。

當目光鎖定在對麵的沙發上靠著的人,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連默動了下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著薄毯,桌上的文件擺放的整整齊齊,心頭思緒翻湧,暖流竄動的厲害,他掀開薄毯,起身走到沙發旁,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坐下。

真皮沙發無聲的往陷下去,手臂往她的腰肢攬。

他的動作已經輕到極致,但姬夜熔還是醒了,看到他在靠近自己,皺眉:“你做什麽?”

連默神‘色’自然,俊臉湊近她,聲音沉啞:“突然覺得殘廢了也不好,以後就不能把阿虞抱起來了。”

就好像此刻,他連將她抱回房間都做不到。

心裏有些挫敗感。

姬夜熔本能的去看他的右手臂,許是因為剛醒,聲音少了平日裏的清冷,溫溫的:“會好的。”

連默凝視著她,笑了,“阿虞說會好,就一定會好。”

姬夜熔:“……”

她又不是醫生,不用這樣相信她的話。

主要是顏惜說過,隻要他好好休息,不再受傷,右手會慢慢恢複。

因為距離太近,他說話的時候,氣流直往她的臉上撞,暖暖的,也癢癢的。

姬夜熔下意識的就想要避開,側頭想要看另一邊的時候,他突然伸手觸‘摸’到她的臉,拇指在她的臉頰上溫柔輕按,直接將她的臉轉過來看向自己。

她還沒來及反應,溫熱的觸覺已經滾燙的烙印在她的額頭上。

清澈的瞳仁驀然一怔,眼底驟然有亮光閃過,比曇‘花’一現還要迅速,一秒即逝。

沒想到他會突然親‘吻’自己,還是額頭,在這樣的清晨,這樣溫柔的方式。

一時間,姬夜熔沒有任何的反應。

推開他,或是斥責他,這些念頭都在姬夜熔腦子裏徘徊,但最終她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低垂的眼眸映入的是他灰‘色’的襯衣,而她被他的氣息完完全全包圍著。

連默的‘唇’瓣貼在她額頭許久,戀戀不舍的移開,清邃的眼眸看向她完全沒有反應的臉‘色’,笑了下,又似無奈。

直到起身時,他的嘴角始終保持著那抹笑。

姬夜熔不明,問:“笑什麽?”

“沒什麽。”連默深意的瞧了她一眼,牽起她的手,往書房外走。

握著她的手明顯收緊力氣,‘唇’角的笑意愈濃。

——阿虞,你這般不解風情,怎好?

因為姬夜熔的事,連默已經出院就沒打算再回去醫院住,更何況總統府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他處理,他是不可能再留醫院偷懶了。

之前的事,連默雖不至於生氣,但也不敢再讓阿虞一個人。

去總統府之前,一番說服,把阿虞帶在身邊一起。

若不是姬夜熔態度堅定不與他一起進會議室,連默會連開會也要把她帶在身邊。

阿虞不去會議室,連默允了她,吩咐秘書準備了飲品和糕點,若是阿虞餓了,可以吃點東西。

電腦隨便她用,雜誌和文件也是隨便她看。

在她麵前,連默沒有任何的防範與擔憂。

姬夜熔沒有開電腦,倒是翻了翻他的文件,都是一些緊急的文件等著他的簽署。

反正她也沒事,就拿了桌上的鋼筆在文件左下角簽名。

以前連默生病無法處理政務的時候,所有的事也都是她一手處理,並沒有人發現其中的端倪。

她跟在連默的身邊那麽多年,耳讀目染,言傳身教,連默對於政務的處理態度,她揣摩到七八分,剩下的二三就是她自己的看法了,很多時候與連默是不謀而合的。

連默的會議很漫長,11點的時候還沒結束,茶壺裏的水已經喝完了。

姬夜熔沒有使喚別人的習慣,拿起水杯徑自走向茶會間。

走到茶水間‘門’口還沒進去時就聽到裏麵有聲音傳來。

“你聽說了嗎?那個不敗戰神姬夜熔根本就沒死,不但回來了,還和閣下*了,看樣子柳若蘭那個總統夫人是當不久了。”

“那倒未必!你別忘記柳若蘭和閣下畢竟有一個兒子,那可是皇太子,又深得雲夫人喜歡。閣下想要離婚娶姬夜熔,怕是難啊!”

“你說的也對!但我就擔心萬一這個姬夜熔真的成功上位,柳家徹底倒塌,我家該怎麽辦?當初我們家可是一致站在柳家那邊,誰知道柳家一日不如一日。”

“我有朋友是在醫院工作,聽說姬夜熔已經不是當初的姬夜熔,不但渾身是疤,還是個殘廢!閣下對她,許是愧疚,想補償一下,但不會太久!畢竟男人都是喜新厭舊……”

“但他是閣下……”

“閣下怎麽了?閣下也是男人,你別忘記當初閣下可是為了柳若蘭才會殺了連城,做這個總統!如果這樣的感情也靠不住,那麽區區一個姬夜熔又算得了什麽?”

茶水間裏沒有聲音了,似乎是被說服。

片刻後,剛剛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也別想那麽多,至於現在的柳家也靠不住,倒不如……”

‘欲’言又止。

“不如什麽?”

“不如想辦法從秘書辦跳到左派,這兩年霍先生的勢頭正旺,連閣下都要讓他三分,若是站到他那邊,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往上爬!”

再次沉默了,許久後道:“算了,或許我們一輩子都隻適合做一個秘書呢!”

兩個人走到‘門’口驀地頓住了。

因為姬夜熔拿著杯子站在‘門’口,神‘色’清冷,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眸總給人一種很冷‘豔’的距離感。

她知道她們要走出來,沒有走開,也沒有躲,因為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麽事。

既然沒有做錯事,為什麽要躲?

兩個身穿黑‘色’工作裝的‘女’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不已,豈會認不出姬夜熔是誰。

她們剛剛在茶水間的閑聊,她大概都聽清楚了吧。

此刻心裏懊惱不已,偷看姬夜熔的眼神裏充滿膽怯,聽聞姬夜熔秉‘性’冷漠,殘忍無情,身手槍法又好到極致,否則怎麽能擔得起m國不敗戰神的這樣高的頭銜。

她不會一氣之下,直接殺了她們吧!

現在她是閣下的新*,就算殺了她們,隨便按個意外或者什麽罪名,她們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姬夜熔眸光沉靜,光澤漠然,一張沒有悲喜,素淨的臉龐沒有任何的悲喜,步伐往前一步,她們嚇身子哆嗦,同時往後退——

剛好將茶水間的‘門’給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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