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暴露

蘇語嫣猛然見李鶴暴起殺人,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撲到明淵懷中。

明淵壓根沒理那邊發生的事,反而低聲安慰起懷中的美人。

“沒事了,不怕。”

蘇語嫣有些臉紅,她探出個小腦袋:“李開死了,那豈不死無……”

明淵則是神秘一笑:“沒關係,李開死不死都不重要。”

蘇語嫣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但她莫名就安下心來。

現在她算是知道了,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相信明淵,就一定會船到橋頭自然直。

仿佛明淵有著洞悉一切,並且萬事都在掌握之中的本事。

蕭老將軍本來看熱鬧的表情瞬間變得沉重下來。

他是相信愛徒的,愛徒武藝高強,性格耿直,又一心一意為了黑虎軍,

隻不過他有時確實不會變通。

當初他將黑虎軍交到愛徒手裏,為表信任,從未過問過軍中事宜。

未曾想到,不過幾年期間,黑虎軍的副將便被蠶食。

若不是今日這人露出馬腳,隻怕黑虎君日後都會改名更姓,成了皇權鬥爭的棋子。

老將軍第一次對自己愛徒露出失望的神情。

蕭永昌知道自己父親心中所想,安慰性的拍了拍老將軍的胳膊。

太子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如今看來,不過是賊喊捉賊,欺騙了揚州知府,鬧出這等笑話。”

“如今賊人已死,我們也該散了。”

說吧,看了在一旁喝茶的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對上太子的目光,毅然不動。

他總覺得明淵似乎有什麽後手還沒使出來,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結束。

錢良急忙附和:“對對,我都是被蒙騙的,這不關我的事。”

李道光麵露不甘,正要說什麽,就被錢良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他也隻能跟著躬身作揖。

老王爺哼了一聲:“錢大人之前來了個毀屍滅跡,現在又是死無對證,真是好手段。”

錢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老王爺誤會,之前隻是意外失火,這一次也是黑虎軍除暴安良,我隻是受人蒙騙。”

蕭老將軍看向李鶴:“真想不到我黑虎軍還有反應如此迅速之人,我離開黑虎軍多年,對軍內太不了解,看來我需找時日好好到軍內走動走動。”

李鶴渾身一僵,垂下頭來。

他知道自己一出手,必將暴露自己。

可當時情況危急,他離台上最近,接到太子的目光指令,隻能出此下策。

很明顯,在太子心中,自己一個黑虎軍的副將是比不上揚州知府錢良的。

付斌到此時才察覺出來,異常扭頭看向恩師,卻對上了恩師失望的目光。

他渾身一震,這才察覺出來他好像用錯人了。

事已至此,真正的罪犯李開已經身首異處,看樣子三堂會審就該結束了。

底下的百姓頗有些意興闌珊。

此次還算有些波折反轉,隻是他們以為這次能夠將錢良拉下馬,卻不料還是被他狡猾逃脫。

唉,看來他們還是要繼續受著貪官的壓迫。

百姓們滿眼失望,正要就此散開,突然聽到台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慢著,此事還有一個當事人未曾上場。”

說話之人正是明淵。

此話一出,台下又沸騰起來。

“屍體已經沒了,凶手已經被斬首,此事還有什麽當事人?”

“當時在場的人不都在這裏了,難道還有什麽反轉?”

“總不能屍體還能自己蹦出來吧?”

老王爺笑嘻嘻的看向明淵,他就在等自家孫女婿發大招:“孫女婿,還有什麽當事人?”

看他一臉興致昂揚的樣子,似乎在說還有什麽大招,趕緊放出來,也叫我們多看看熱鬧。

明淵看向錢良和李道光。

這倆人也是一臉疑惑。

據他們所知,所有涉及到的人都在現場了,還有什麽人是他們都不知道的嗎?

明淵拍了拍手,這時,有三個黑衣蒙麵之人走了上來。

台上有幾人見多識廣,認識蒙麵之人衣服上的圖案,目露疑惑。

不認識圖案的百姓也能看出這三人的怪異之處。

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但卻似乎不是一夥人。

因為中間的一個人是被左右兩邊的人壓著走上來的。

那兩人向中間之人膝蓋上一踢,中間之人便跪在地上。

隻不過三個人都是黑衣蒙麵,要不是中間的人跪著,還真看不出三人的區別。

李鶴見到中間之人,臉色大變,正要上前邁出一步,忽然察覺肩上放上了一個手掌。

扭頭看去,正是付斌。

他已經察覺出來自己的副將有問題,所以暗暗來到他的身邊製住了他。

李鶴頓時麵如土色,他的武功絕對打不過付斌,如今被人順勢扣住脈門,竟是連洞都動不了了。

老王爺上前仔細看了兩眼:“孫女婿,這三個人是誰?”

明淵慢慢走過去:“這兩人是保護我的,我被關在宅中之時,中間這人跑來刺殺我。”

三皇子借著喝茶的間隙,眼中透出疑惑和震驚。

他便是為數不多能認出魂殿圖紋之人。

所以從這三人一出現,他便看出來這三人均是魂殿中人。

有魂殿之人在保護明淵,又有魂殿之人要刺殺他。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錢良和李道光麵麵相覷,不過,在兩人對視之時,都讀明白了對方眼中的信息。

也就是說,這個人並不是他們兩人派出去的。

李道光頓時來了些精神:“又是保護你,又是刺殺你,這都是你的私事,為何要把他們三個帶到三堂會審來,還說是什麽當事人。”

他的腦子轉了轉,想要反咬一口,就等明淵說出什麽來告他誣告。

誰知明淵臉上露出壞笑:“本來確實是我的私事,但來刺殺我這人看起來極其眼熟,我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原來他竟是此案的一個當事人。”

李道光怒目而視:“你胡說什麽?凶手都死了,還有什麽當事人?”

“是啊,凶手已經死了,他說不了話,但還有人可以說話,那就是死者。”

不等大家反應,明淵突然上前扯下中間跪著那人的麵罩。

孫三娘倒吸一口涼氣:“白麵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