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談成一單
忙活一個下午，魚湯，排骨等菜色。
一共三葷四素一湯就做好了。
“我去拿碗筷！”
李翠芸見狀，急忙站起身來，要進入廚房。
“翠芸，你去把張叔他們叫來吧！”
翠芸還沒動，張嬸就說道：“老張他們還在山上，估計得大晚上才回來！”
季平安點了點頭，笑道：“那就開始吃吧，張嬸別客氣。”
張嬸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美食，也是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這可是過年都吃不上的佳肴。
在季平安的催促下，她們才是動筷。
李翠芸熟練的把一塊大排骨放在季平安的碗裏，而自己則是扒拉著碗裏的飯，吃著素菜。
見狀，季平安心裏一歎，這丫頭……
季平安直接把一隻鴨腿，放在李翠芸的碗裏。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舉動，卻讓李翠芸低著頭，紅著眼，沒有說話，輕輕啃著夫君給她的腿。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季平安看去，隻見是王成明來了這裏，而且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
對此，季平安並不意外，站起身來，笑道：“明叔，來吃。”
王成明見到一大桌子的菜，也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雖然他的生活還算不錯，但也沒有這麽揮霍過！
“明叔。”
李翠芸也是喊了一聲。
王成明走了進來，點了點頭，看向季平安：“你這次倒是說到做到了。”
然後他也是入座。
一場飯後。
明月已是升空。
“張嬸，您要是不嫌棄，把這些都帶回去。”
季平安說道，而李翠芸很懂事，直接把碗裏的肉都拿出來放在芭蕉葉裏麵。
張嬸推辭不過，也就感激的道謝帶走。
在這普通人隻能吃粗糧野菜的日子，這種飯菜，過年也舍不得吃。
所以，她並不嫌棄。
王成明並沒有走，季平安和他一起坐在院內，開始說著以前的事情。
“我去收拾了。”
李翠芸說了一聲，收拾桌上的碗筷。
在吃飯過程中，她已是知道，今天季平安買菜買肉的錢，都是明叔出的。
這讓她心裏有了一些安全感。
畢竟她和明叔也是認識的，知道對方的為人。
“明叔，那東西怎麽樣？”
季平安看著在廚房裏麵忙後的李翠芸，笑著說道。
而隻見王成明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伯常，老爺留給你的這個東西，你就這麽給徐家了？”
想到今天按照那配方弄出來的結果，那染在布料上的顏色，他就是滿臉震撼。
告知季平安：“你可知道，這東西，足以改變整個染市！”
“不僅成本降低，而且染出來的顏色更鮮豔，一定會受到很多人的歡迎，徐家可以趁此機會大賺一筆，這是一個會下金蛋的母雞啊！”
但是他這麽說著，卻驚訝的見到季平安始終神色淡然，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所以他又是這樣強調！
季平安笑著說道：“所以，徐家願意給我多少銀兩？”
“他們肯定是知道的，所以讓你來和我談？”
王成明點頭：“沒錯，徐家打算出五千兩白銀，一次性付清！”
五千兩，那就是五千貫銅錢！
這是一筆普通人一輩子都奮鬥不來的財富！
而季平安卻笑了，笑得有些冷，譏諷道：“徐家就這種格局嗎？五千兩就把我打發了？”
王成明沉聲道：“徐家雖然在整個金陵郡，都是不錯的染坊，但是每一年的純收入，也隻不過是一千多兩而已。”
季平安淡聲道：“明叔，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選擇的徐家，整個金陵郡，不止徐家一家染坊。”
“既然徐家這麽小氣，我還能選擇其他家嘛！”
“而且，我隻是給了三種顏色的方子，我手裏，還掌握著超過二十種！”
聽到這話，王成明眼瞳一縮。
他目光閃爍起來，沉聲道：“伯常，我最多隻能代表徐家，出三萬銀兩！”
“而且，你現在孑身一人，守住偌大的財富，恐怕很難啊，明叔這也是為你好！”
他雖然是徐家的人，但還是為季平安考慮，說的都是真心話。
至於為何不提每一年的收入，分紅給季平安。
因為這是徐家人不願意看到的。
季平安爛賭鬼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
季平安看著他，點了點頭，笑道：“看在明叔的麵子上，給我一萬八千兩白銀，我給徐家八種顏色的配方，怎麽樣？”
王成明露出一抹笑容，這個價格，確實算是徐家占便宜了。
畢竟，這確實是會下金蛋的雞！
忽然，季平安看向了王成明，問道：“明叔，你有沒有想過，回來幫我的忙？”
王成明笑容收斂，盯著季平安。
此時，季平安站起身來：“我打算重振季家，做回世醫之家，我現在正缺人手，我很希望明叔回來幫我！”
王成明歎道：“伯常，當初你做出那些事情來，我心灰意冷，是徐家重金邀請我，如果我現在因為利，又被你邀請回去，這算什麽？”
“但是你和徐家，可以長期合作的！”
對此，季平安並不意外，點頭：“嗯，我明白了。”
王成明語鋒一轉，說道：“但是，我認識一些人，也是精通藥物，可以幫到你。”
季平安笑道：“若是明叔認識這些人，倒是可以介紹給我，我不會虧待他們。”
王成明點頭，這單成了，有萬兩家產，季平安也許真的能做成。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報信了，等我消息。”
王成明說著，便是起身離開了季家。
他望著隻剩下一座院子的季家，顯得冷寂無比，心頭一歎，要是沒有季平安搞這麽多年，季家何至於此？
不過還好，現在季平安也許真的浪子回頭，也算是不錯。
作為他的明叔，能幫就幫吧！
“夫君，準備洗腳，早點歇息吧。”
李翠芸忙到深夜，看著坐在院中看星星的季平安，猶豫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
季平安看向她，笑著說道：“嗯，你早點歇息……”
忽然，季平安神色一動，看向了不遠處，聽到了一些聲音。
是張嬸家的人回來了。
還沒等他起身，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隻見身形魁梧的張當家的走了進來，身上還背著弓箭，他手裏提著野味，在季平安的身上打量著。
“我家老婆子說你變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算不錯，開始做回一個人了！”
張滿平一如既往的直率。
他看向了李翠芸：“翠芸，這畜生沒欺負你吧？”
李翠芸紅著臉，連忙搖頭。
張滿平點了點頭：“那還算不錯，季平安，你可要好好對她，這幾年，她受了不少苦。”
季平安嘴角一扯，笑著點頭：“張叔，我明白的。”
張滿平擺了擺手：“行了，我先回去了。”
這時候，季平安攔住了他，然後看向了李翠芸，笑道：“翠芸，你今天就去和張嬸睡吧，張叔，你陪我說說話。”
李翠芸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夫君剛變好，她不太想忤逆。
“張叔，你留下來一晚，我明天請你喝酒吃肉！”
張滿平：“……”
但是，張滿平還是留了下來。
“季平安，你要搞什麽？”
季平安笑而不語，兩個大老爺們，擠在一間房。
後半夜。
一直沒睡著的張滿平忽然起身，看向了窗外。
季平安此時也是站起身來了。
“張叔，這就是我請你留在這裏的原因，今天肯定有人來，幫我個忙！”
季平安低聲道。
張滿平悄悄來到窗邊，見到有人翻牆進入院中，鬼鬼祟祟，他回頭看向了季平安，問道：“這是賭場的人，來討債的？”
季平安搖頭。
張滿平冷哼一聲：“這不是為了你，為了翠芸。”
說著，張滿平彎弓搭箭，對準院中。
咻的一聲，一發箭矢離弦射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