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托夢複仇

看著麵前的屍體,突然想起昨晚的夢境。

如果我當初能勸阻劉宇航搬離那裏,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努力將這些雜念甩出腦外。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想太多已經沒用了。

因為是特殊案例,所以屍檢報告交給了市警察廳。

我跟在法醫身邊,看完所有的報告,最後,在一堆紙張的背後,發現了一行小字。

“屍檢報告,死者身份劉宇航,年齡2x歲,死亡原因為窒息、窒息而死。”

我盯著這行字看了半晌,腦海中一片空白。

身邊的法醫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打破了僵持的寂靜。

“哦,沒什麽。”我回過神來,連忙收回視線,對法醫問道:“這是密室窒息案嗎?”

法醫皺著眉頭,又翻了翻卷宗,狐疑的看著我:“你怎麽知道這是密室殺人案,沒想到這麽隱秘的事情,竟然還傳了出去?”

“呃,我瞎猜的,哈哈。”我幹笑了幾聲。

法醫瞥了我一眼,繼續翻閱著卷宗,沒有追問,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這個案子太過於神秘,所以法醫也不敢怠慢,警隊也組織了專業團隊開展調查。

“經過幾日的調查取證,得出結論,死者確實是窒息死亡的,而死亡前後的時間,監控顯示沒有任何異常。”法醫簡短的匯報。

沒有任何異常?想到這裏,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故,而我又恰巧做了那樣一個夢?

我仿佛掉進冰窟一般,遍體生寒。

這樣看來,那個夢境絕非偶然。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辦公室,腦海中還停留在他躺在停屍房的模樣,心底像堵了塊石頭,喘不過氣來。

他是個善良老實的男人,從未與任何人結怨,怎麽會遭遇這樣的事呢?

我緊繃著臉色,坐回椅子上,思考著這個案子的細節。

首先,劉宇航的脖子有被勒住的痕跡,而且,還有手指印。

其次,他的雙腳上都有勒痕,而且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破碎,露出大腿和肩膀上的內傷。

除此之外,神情像是死前曾經掙紮過,很明顯是遭受到了某種驚嚇。

想了半晌,我癱軟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頰。

其實我根本不願去深究劉宇航的死,內心深處,總是有一股恐慌,仿佛有什麽不詳的預兆。

就這樣忙忙碌碌,時間到了下午,我剛走到公司門口,迎麵撞上了劉宇航的妹妹。

她穿著黑色職業套裙,化著妝,戴著黑框眼鏡,顯得十分嚴肅。

見我出現在她麵前,她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壓抑住內心的悲傷,隨即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你是劉宇航同的學吧?好久不見。”

我也衝她點了點頭,隻說了句:“你是來見你哥哥的吧?很抱歉,希望你做好準備,節哀順變。”

劉宇航的妹妹臉色瞬間蒼白,咬了咬嘴唇,紅腫的眼眶泛起淚花,她搖了搖頭:“謝謝你,我知道的,隻是,我還是很難接受……”

我引導她去停屍房,見劉宇航最後一麵。

當她看到自己的哥哥安靜地躺在這個冰冷的地方之後,雙腿一軟,差點摔倒,我趕緊扶了她一把,才避免她跌倒在地。

劉宇航的遺體已經冰冷僵硬,他的雙手緊握著拳頭,似乎在竭力掙紮著什麽。

看見他這幅模樣,劉宇航的妹妹頓時痛哭出聲,蹲下身子掩麵。

我看她哭得的撕心裂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保重身體,否則你哥哥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看著麵前的玻璃窗,喃喃自語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猛地一顫。

劉宇航的妹妹突然抬起頭來,抓著我的胳膊問:“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她:“哪些人?”

隻見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就是,我哥哥是因為窒息死亡的。”

我點了點頭:“嗯,你也知道這件事啊?”

“那些人都這麽說。”劉宇航的妹妹苦澀的笑了笑:“他們說,案件很詭異。”

接著又緩緩抬起頭,滿含熱淚的對我說:“謝謝你幫助了我哥哥,他昨天晚上還托夢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你,說你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幫助他報仇的人。”

聽她這麽說,我的心裏反而更加忐忑。

按照正常推理,這件案子應該是他殺,但是劉宇航偏偏死在了小區到處都是監控的家裏,這就值得商榷了。

我的心裏有些酸澀,鼻尖也跟著隱約發酸,我強忍住哽咽,故作堅強道:“此話怎講?”

劉宇航的妹妹見我怔在原地,誤以為我不相信她,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便急切的拉著我的胳膊解釋道:“真的,我沒騙你,哥哥真的托夢給我,跟我講,你讓他搬家他沒搬。”

聽著劉宇航妹妹的解釋,我更加迷茫。

劉宇航的妹妹哭了一會兒,擦幹眼淚,語氣帶著一絲懇求,她拉著我的胳膊,低聲道:“請你務必答應我,無論如何也要幫我哥哥報仇。

我歎了口氣,看著劉宇航的妹妹鄭重承諾:“放心,我答應你!”

站在停屍房門口,看著劉宇航的遺容,忽然有些恍惚。

“嗯。”劉宇航的妹妹用力點了點頭,站起來,鄭重的對我鞠躬:“真的謝謝你!”

“不客氣!”我急忙伸手扶住她:“你還是別這樣。”

可是劉宇航的妹妹站穩身子,再三向我表達謝意。

心亂如麻,一時間無法消化她剛才說的話。

隨後,她擦掉臉頰上的淚水,轉身朝外走去。

“對了,那個房子,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再進去。”劉宇航的妹妹忽然回過頭,提醒了我一句。

我怔了怔,隨後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她離開之後,我呆滯的站在停屍房的門口許久,直到一陣風吹來,我打了個激靈,才回過神來。

我關上了停屍房的鐵門,坐在辦公室背靠著椅子,腦袋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