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怪老頭
老頭長的瘦小,身材不高,鼻梁上架著一副圓不溜秋的墨鏡,身穿一件青布大褂,腰間
還係著一根黑繩子以作腰帶,腳上蹬著一雙老布鞋。鞋子似乎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腳麵上全都是縫縫補補的痕跡。
“哎,年輕人,你……”
我一開始還以為此人就是單純來要些錢,便從口袋裏掏了一張綠色的五十元塞到了老頭
的懷裏,“來來來,老人家,這個給你,你去買點吃的,我還有事。”說著便要往門裏鑽。
“我又不是乞丐!要你錢做甚!”老頭說罷扯著我的衣袖不鬆手,還將剛剛塞給他的五
十元一把拍到了我的手心裏。
“嘿喲,小老頭,你倒是挺倔。我真的還有事,你就別纏著我了。”
我說著就要往前走,錢愛要不要。
誰知老頭一直跟在我身後,“年輕人,實話跟你說吧,我一見你,就發現你印堂發黑,
壽宮受損,算來已是命不久矣。”
“呸,我年紀輕輕,身強體壯,能吃能喝,怎麽會命不久矣。嫌錢少可不能咒別人活不
久。”我呸了一聲,隨即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丟給了小老頭,“這下可以了嗎?”
老頭見自己說的話並不被別人相信,旋即從掛在腰上的布帶裏拿了個護身符強硬的塞到
了我的口袋裏,“收好,關鍵時刻能保你性命。”
見推辭不過,我便隨小老頭去了。
“這老頭年紀這麽大,力氣到不小。”望著老頭離開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
圍之內,我這才扭過頭繼續往超市走。
我向來都不愛逛超市,遇上人多的時候更是如此。不過還好,今天是工作日,又是臨近
飯點,偌大的超市裏的人寥寥無幾。
火速采買完所有需要的生活用品以及一箱啤酒和一瓶52度的白酒我便徑直去了劉宇航
家。
劉宇航聽聞我要來,早早就備下了豐盛的下酒菜。
“哎呀,白如飛,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劉宇航搭著我的肩問道。
“腦子糊塗了吧!我們前幾個月剛見麵!”我回握住劉宇航的手,明明是三十七八度的
大夏天,他的手卻冷的跟冰塊一樣。
我抬頭細細看了眼劉宇航,發現他的黑眼圈重的都快趕上大熊貓了,臉頰也在往裏凹陷,
毫無血色可言。整個人也是瘦骨嶙峋的。
“最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用腎過度啊?哈哈哈。”我笑著打趣道。
“打住,我可不會縱欲過度!”劉宇航拉著我坐了下來,又利落的給我們倆麵前的酒杯
裏倒上酒,“不過說來還真有奇怪的事情,我最近半個月以來一直做噩夢,隻要一閉眼就做噩夢,幾乎沒有一天能睡個好覺,再加上我白天還要上班,所以才搞成現在這副樣子嘍。”
我夾了塊豬耳朵丟進嘴裏,“看過醫生沒有?”
劉宇航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別說了,看醫生有用的話我還能半個月都睡不好覺?”
說罷歎了口氣,又給自己續了杯酒。
“那你找到解決辦法沒有?”我放下筷子嚴肅的看著眼前精神不振的劉宇航,“再不解
決我怕你英年早逝。”
劉宇航砸吧砸吧嘴裏的花生米,將頭往前探了探,“這麽和你說吧,我是懷疑這個房子
有問題。”
“此話怎講?”我一下來了興致,一邊夾著菜一邊聽劉宇航說故事。
“我剛搬進來那會倒還好,就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走路走的好好的總會摔一跤,
或者吃泡麵沒有調料包,可越到後麵就越古怪,我還記得之前某天我去上班的時候,我剛走出家門口,樓上的花盆就啪嘰掉了下來,得虧我眼疾手快躲過一劫,要是真被砸中了,現在的我應該要去投胎了。”
“然後就是開始頻繁的做噩夢,到最近半個月就是天天做噩夢了。”
“真有你說得這麽稀奇?”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
“這可都是我親身經曆,騙你幹甚?反正我也在找房子了,等找到好房源,我就立馬搬
家。”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吃菜,沒過多長時間一箱子啤酒和一瓶白酒便都見了底,下酒
菜也被吃的一幹二淨。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周圍的溫度驟降,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我強忍著
迷糊勁,搖搖晃晃的支起腦袋,想要看清不遠處的殘影。
我瞪大了眼睛往前看,不遠處的畫麵使我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隻見劉宇航詭異的望著自己,嘴裏念念有詞,手上的磨刀的動作也是一刻不停。刀刃和
石頭摩擦時產生的聲音愈發刺耳,忽地,劉宇航卻在一瞬間停了下來。
緊接著,劉宇航舉著刀就朝我衝了過來。
“臥槽,劉宇航,你醒醒!”我想要起身逃跑,卻不成想酒喝多了誤事,腳上軟綿綿的
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劉宇航離自己越來越近,刀刃幾乎就要碰到自己的大動脈了,忽然之間,一陣刺眼的金光將劉宇航及其手裏的刀一起震出幾米遠。
“臥槽……”
我還在沉浸在剛剛的事情當中沒有反應過來,對麵又出現了一個劉宇航,他從桌子上直
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發生什麽了?”
劉宇航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啊,沒事,就是我突然也做了個噩夢。”
“我就說吧!”劉宇航激動的一拍桌子,仿佛證明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坐了小半夜,腿腳已經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我便強忍著麻意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活
動著筋骨。
恰好走到廚房門口便看見地上有許多被刀砍過的痕跡,隨即我便心下了然,“天天晚上
磨刀能睡好才怪。”
“你嘀咕什麽呢?”
我假裝伸了個懶腰,“沒說啥,打了個哈欠而已。”
“哎,你之前租房的時候沒打聽過這個房子發生過什麽事情嗎?”我掏出手機打算上網
搜搜看能不能搜到什麽信息。
劉宇航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回答道:“打聽過,但中介再三保證這個房間沒問題,我才租
的。”
劉宇航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屏幕上便赫然寫著十年前,就在自己腳底下的那間房間裏,一個精神病突然發病,便將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全殺了,家裏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