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拜了一夜的女人

“活人拜店?”

我心中一驚,想起來紙人父母留給我的那本“生死契”了。

“白箐箐,你先盯著外麵,我去拿書!”

說著我從行李裏麵找到了那本《生死契》

在簽訂契約中,最吃虧的就是供奉鬼的這個活人了,爺爺可能幹過什麽缺德的事兒,這才讓人家來拜店。

打開了《生死契》我仔細的翻找。

等我翻過了所有的契約,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書裏的所有東西我都看了一遍。

越看我越疑惑。

在整個書中沒有關於活人拜店的記載,心中十分確定,這事兒一定和這本生死契有關。

翻書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的記得小時候那個紙人老爹曾經出去工作了半個月的時間,等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臉上卻帶著笑容。

等他回來的時候,特意從城裏給我帶了一套玩具。

還跟我說過,他給仇人找了個大的麻煩,就是讓憎恨仇人的人去給他的仇人拜祭,給他燒紙。

對普通人這招可能沒用,但是對陰人來說,這就麻煩了。

陰人很少願意和地府鬼差打交道,可這活人給活人燒紙,非但活人不能試用,更是能讓鬼差知道的,說不得來找你要錢,要好處。

最惡心的是,此乃陰錢陽受,難免沾染晦氣和陰氣,長此以往斷子絕孫,折壽短命都是可能的。

當初紙人老爹為了這件事開心了好久,此時看來,當初紙人老爹坑的就是我爺爺。

“白箐箐,外麵怎麽樣?”

我問了一句外麵的情況。

站在窗邊的白箐箐說道。

“外麵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在那跪著磕頭燒紙,也不知道一個勁的嘟囔什麽。”

我把《生死契》收起來,喊著白箐箐。

“別看了,這債是我那個爺爺欠的,要想還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事情牽扯我爺爺,那可能不是人的債,而是鬼債。

一聽說牽扯我爺爺和鬼債,她立刻退到我身後。

“鬼債難還,咱們這怎麽辦?”

我無奈的一攤手。

“沒辦法,我爺爺說的清楚,隻要不出去當個縮頭烏龜,就沒人能把我怎麽樣。”

白箐箐也是沒辦法,怯生生的說道。

“我在這安城還是認識幾個朋友的,實在不行就找人把她攆走。”

我搖搖頭。

“算了吧,讓她在這呆著,等到天亮了,她應該也就走了。”

“睡覺,繼續睡覺。”

我重新鑽回被窩裏麵,雙手將耳朵堵住。

“明天得買個耳塞了,這女人估計一時半會的走不了。”

再抬頭看白箐箐,就見到她蹲在我的身邊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讓我和你一個屋子睡覺吧,我害怕。”

“害怕也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我爬起來抓著她的手送到了門口。

眼前的白箐箐轉身抬頭看著我,臉上的月牙傷口清晰可見,細嫩的肉芽顯得如此猙獰。

她那雙眼睛就好像蛇眼,一雙豎瞳顯得額外妖豔。

“我沒了內丹,現在隨便一個小鬼就能要了我的命。”

白箐箐小聲的說道。

我內心一軟。

“如果出事,你就大聲喊出來,我第一時間去救你。”

白箐箐認真的問道。

“真的?”

“真的!”

我點頭說道,將臥室的們就這麽敞著。

“門我也不關,你遇到危險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白箐箐終於答應,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門同樣的沒有關上。

“傻丫頭。”

我轉身繼續睡覺。

依稀聽見白箐箐的聲音。

“謝謝!”

我鑽會被窩將耳朵蒙上,也許是太累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太陽早就出來了,我往對麵的房間看了一眼,白箐箐並且有在房間中。

最後我是在一樓的大廳裏找到她的。

“陳難,咱們真的要買一些家具了。”

白箐箐站在空曠的大廳中,隻有中間放著兩個老舊的椅子,就連以前的櫃台都被我們清理了出去。

我四周看了一眼。

“這確實不像是個當鋪,可惜咱們手裏沒錢。”

白箐箐似乎欲言又止。

“不如咱們去借點錢,讓鋪子先開起來。”

借錢?

我好奇了,這哪兒有人借給我啊,一個農村的小子,還是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學生。

白箐箐說道。

“我在安城還是有幾個朋友的,他們曾經說過,在安城有個專門借錢給鬼類精怪和陰人錢的家夥。”

“他們剛來安城的時候都是從這個人手中借錢才落腳的。”

我問道。

“那利息一定不少吧。”

白箐箐為難的說到。

“他並不要利息,錢借給你三個月之後還給他就行了,唯獨一點。”

“是什麽?”

借錢不要利息,那我就更好奇了,這家夥到底是為什麽?

白箐箐說道。

“他會要我們身上一件東西,這東西隨便他挑選,可能是一撮毛,也可能是一片鱗片。”

沒等白箐箐說完,我直接拒絕。

“不借!”

“身上關係這麽密切的東西落在別人手裏,好心的隻是借你點氣運,遇到壞人可就沒命了。”

白箐箐點頭。

“我也怕被做法,隻不過從來沒聽說過這人有害人的例子。”

我依舊搖頭。

“死人是不會數話的,咱們自己想辦法。”

白箐箐也是為難,最後隻能點頭。

其實我哪兒有辦法啊,但凡會賺錢,我也不至於繼承家業。

一直過了中午,我和白箐箐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半天的時間也沒說話。

大半天的時間,就連一個賺錢的辦法都沒有。

最後白箐箐死心不改。

“要不然咱們就去找找火車站的大姐,去工廠打工算了。”

白箐箐似乎餓的受不了,終於說道。

我心裏也難受,繼承了陳家當鋪,卻連當鋪都收拾不起,店裏的垃圾收拾出來,仍在門口已經被幾個掃大街的環衛收拾幹淨了。

咬咬牙,我也尋思,大不了進廠打工吧,不然還有什麽選擇麽?

就聽見門口有人敲門。

“咚咚咚!”

那敲門聲就像是敲在我心上似的。

我看了白箐箐一眼,趕緊起身去開門。

剛開門,就聽見身後的白箐箐提醒。

“陳難小心,她就是昨天晚上拜了一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