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是你爹娘麽
我在門口看著未婚妻身上的傷口,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昨天晚上的夢,難道是真的?
這一刻,我不寒而栗。
白箐箐的聲音冷漠無情。
“你還想看多久?”
“要不要我脫光了給你看。”
她居然真的將衣服更往下褪去幾分。
我趕緊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
“你身上的傷……”
白箐箐看著我,眼睛都是冰冷寒芒,冷漠的說道。
“不用你假惺惺的裝什麽好人。”
“要是想看,我脫光了給你看,不想看就給我滾出去。”
砰~
大門被白箐箐使勁的關上,門板正蹭在我的鼻尖上。
一碗米飯倒在我小腹,小米粥又黏又淌。
“嘶~”
就覺得這滾燙的小米粥順著褲襠就要進去。
我轉身就直奔水缸,一水舀子涼水澆在身上。
小米粥粘稠,再遇到涼水徹底沾皮上了,火辣辣的疼。
我拿旁邊的麻布擦掉身上的米粥。
肚子上的皮湯的通紅通紅的一會兒功夫就腫了。
我趕緊去老爹屋裏找到藥箱,從裏麵找到傷藥,塗抹在傷口上。
老爹調配的草藥研磨成粉,添加在傷口上效果奇佳,就感覺冰涼涼的一會兒就好了。。
我看著紅腫的皮膚,難免想到白箐箐身上仿佛魚鱗一樣的傷口,她應該比我可疼多了。
滿身魚鱗一樣的傷口,鮮血淋漓一看就是才剛剛受傷的。
為了讓她嫁給我,爹娘到底做了什麽。
畢竟是我的父母,不是我能指責的,紅腫的地方冰冰涼涼,已經沒了疼痛的是感覺。
我把藥瓶放在藥箱裏。
可是腦海中怎麽也抹不掉白箐箐的遍體鱗傷,猶豫一下,我把藥瓶又拿了回來。
然後去廚房重新盛了碗小米粥,又拿了個鹹鴨蛋,這才再次到了白箐箐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
我敲了三下門。
“我給你送飯的,不管你想怎麽樣,你總不能餓肚子吧?”
過了好半天,我也沒了耐心。
正當我轉身要走的時候。
吱呀~
大門打開,白箐箐穿回了那套大紅旗袍,眼神狠厲的盯著我老半天。
我把小米粥端在眼前。
“這黃米粥是我娘熬的,還有個鹹鴨蛋,你就湊合吃吧。”
白箐箐沒說話,我看著她的眼睛,一把將手裏的小米粥塞到她的手中。
手指冰涼,沒有溫度,觸碰那一瞬間我覺得全身發麻。
低著頭我把從老爹那拿的傷藥拿出來。
“這是傷藥,你應該能用得上的。”
說著,我將傷藥也塞到她的手中。
白箐箐拿著傷藥和黃米粥皺著眉看著我,老半天之後才回到屋裏將東西放好。
我看著她的背影叮囑。
“那個……你吃完了把碗筷放在麽口就好,我幫你收拾。”
“謝謝!”
砰!
大門再次徹底關死。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捂著剛剛被摧殘過的鼻尖悻悻的走了,昨天晚上的夢卻是一直揮之不去。
中午的時候,老媽去給別人送紙紮,家裏就得我做中午飯了。
打開碗櫃,早上裝著小米粥的碗筷都已經洗幹淨放好了。
再回頭看白箐箐的大門口,地上的小米粥汙漬清理的幹幹淨淨,還擦拭了好多遍的樣子。
沒來由的一笑,她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冷漠。
一份溜豆腐,一份芹菜肉絲,再弄了份蛋花湯,煮了一盆米飯。
白箐箐身上那麽多傷,辛辣的東西是不能做了。
我都做好之後,給白箐箐送去一份。
這一次還沒等我到大門口,門就已經推開了。
她麵無表情的讓開一步,讓我把午飯放在桌子上。
我這才看到了她的閨房,本來雜亂的房間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屋子裏一股好聞的好像是薄荷的味道。
也不管村裏的規矩了,反正我從小也沒怎麽遵守過。
沒逗留太久,我放下飯菜直接就走了。
等到晚上,老爹拎了兩隻三年以上的大公雞回來。
那公雞“喔喔”叫著,一個勁的撲騰。
老爹讓我給關在籠子裏,這才老實。
一天的時間,老爹老媽和白箐箐一句話都沒講,就連和我說話的次數都少了。
他們兩個好像忽然之間忙碌起來。
也許是給我準備婚禮吧。
有一點很奇怪,結婚籌備的東西到現在都沒到家裏。
我甚至都有點懷疑,白箐箐是我爹買回來的。
晚上,我又做了那個恐怖的夢,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夢裏的時候我一直問白箐箐,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嫁給我這種問題少年。
可惜,她隻**森森的跟我說那一句。
“把我的皮給我。”
見鬼了!
我上哪給你弄一張皮啊,還是一張人皮。
第二天我醒來,已經習慣了晚上做噩夢。
起身直接去外麵洗個涼水澡。
剛出了臥室就聽見白箐箐的那個房間中傳來熟悉的痛苦哀嚎。
“撕啦。”
“撕啦。”
“撕啦。”
屋裏傳來恐怖的聲音,像是活生生的把人的皮從身上撕下來。
我雖然看不到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腦海中卻是出現了一個畫麵。
一個人將吧白箐箐身上的皮膚一點點的撕扯下來。
詭異。
恐怖。
老媽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忍忍,再忍忍你就能嫁給陳難了。”
每一次“撕啦”的聲音都伴隨著白箐箐的痛呼。
我不寒而栗,長這麽大老媽雖然很嚴厲,可那都是因為女同學來家裏做作業,平時對我都相當溫柔。
聽著白箐箐的慘叫,我有些不忍心,悄悄的的去老爹的房間把他珍藏的傷藥拿了出來,中午的時候送給了她。
我知道老媽都是為了我好,為了讓我十八歲生日這天能找個媳婦結婚。
可這也太殘忍了。
我甚至懷疑這姑娘是老爹去城裏抓回來的。
一想想就不寒而栗。
可那是自己的老爹和老媽。
我咬咬牙,決定新婚夜問問白箐箐怎麽想的,如果她想走,等結婚之後就放她離開吧。
全當自己這輩子就沒結婚的福氣。
我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炕頭上隻剩下沉思。
爹娘最近比較忙,沒一會兒的時間就走了。
我靠近白箐箐的房間,她的房間門沒關,我就在外麵看著她坐在那凳子上,拿著鏡子偷偷的揉著衣領內的傷口。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每天晚上我都做那個噩夢,每天早上都能聽見白箐箐每天被老媽折磨的痛苦哀嚎。
有的時候晚上大半夜都要到白箐箐的房間中。
每次老媽都要拖出來一個編織口袋,我也不知道口袋裏都是什麽。
第三天的時候,我照例給送去了中午飯,白箐箐也不像是一開始那麽防備我,反而這幾天大門都沒關,都是我自己進來的。
就在我要走的時候。
“等等!”
白箐箐叫住了我。
“你幫我把後背的傷口也塗上藥。”
我驚得兩眼都瞪直了。
在後背塗藥,豈不是要把衣服解開。
我畢竟是個雛兒,就算看過再多的片子,也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白箐箐將我給她的藥膏放在床頭,自己趴在床沿上。
“幫我把衣服解開。”
左手拿著藥膏,右手掀開她的衣服。
白皙的皮膚出現在眼前,身上一個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像是被刮了鱗的鯉魚。
“想看一會兒我給你隨便看,趕緊抹藥。”
這話說得我雙腿都不自然的夾緊,趕緊打開藥瓶用紗布沾著藥膏抹在白箐箐的身上。
白箐箐的身上傷口層層疊疊,舊的傷口壓在新的傷口底下,傷口堆疊著傷口。
皮膚那鱗片的地方已經發黑。
我把藥膏塗在她的背上。
白箐箐立刻疼的皺眉。
“輕點。”
“欸。”
我塗抹藥膏的手法又輕了很多,如果不是因為我,她可能就不用受到這麽多的苦難了。
直到我將藥膏都擦在她的背上,白箐箐才終於大聲喘了口氣。
疼痛讓她渾身顫抖。
我實在是不忍心。
“箐箐,等拜了堂,我爹娘心願滿足了,你就走吧。”
白箐箐隻剩下痛苦的笑容。
她盯著我看了好久,就像是看傻子一樣,有幾分的憐憫,又有幾分的歎息。
穿好了衣服走到我麵前,她抬頭輕輕的吻在我的額頭上。
“你倒是個好人,隻可惜天生就活不過十八歲。”
她趴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你確定那是你的爹娘麽?”
“又或者說。”
“他們真的是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