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陳家當鋪
我身後背著竹簍,手裏拎著書包,牽著白箐箐這個漂亮的女人離開了家鄉。
一把油紙傘插在竹簍,默默的坐上了進城的大巴。
車開了四個小時的時間,一路上風平浪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白箐箐靠在我的肩膀上,虛弱的沒有半點力氣,兩個人坐在後麵的位置上像極了去城裏的打工的小夫妻。
等到了日落西山我們終於到了安城。
大巴車停靠在安城的汽車站裏,我和白箐箐剛出汽車站,幾個中年阿姨就圍了上來。
“住店麽?四十一宿,有淋浴空調。”
“東港去不去,東港去不去。”
“進廠打工不?我們給小夫妻有獨立宿舍。
“不去,我們有地方住!”
我護住身邊的白箐箐從人群裏掙紮出來。
等走出人群之後,我的身上全都是汗,
站在安城的街道上,我們算得上是舉目無親。
白箐箐虛弱的趴在我肩膀上呼氣如蘭。
“咱們兩個去哪?”
“不然去那個有夫妻宿舍的工廠算了。”
我白了她一眼。
“咱們有地方落腳。”
我沒管好像掛在我身上的白箐箐,從背包裏拿出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勝利街404號。
陳家當鋪。
這是在爺爺墳頭挖出來的地址,除了這張紙條之外,還有一份房契和大門的鑰匙。
“這是我爺爺給我留的遺產,如果沒地方落腳,也沒什麽賺錢的營生就去繼承家業好了。”
我聳聳肩。
“反正我也沒想去跟著村裏的同學去打工。”
白箐箐點點頭。
“我跟定你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點了點頭,在車上熬了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屬實是身體疲憊。
拿出來高中的時候老爹給買的山寨機打開了導航。
“勝利街404號,就在前麵不遠。”
我帶著白箐箐跟著導航往前走,大概過了四五個街道,來到了一片舊城區的老舊城區。
周圍的住戶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我跟著導航走了半天的時間,這才在一條小巷的盡頭,找了個爺爺給我留下來的當鋪。
我站在當鋪門口,小聲的對白箐箐說道。
“以後咱們就在這兒落腳了。”
白箐箐厭惡的說道。
“我總覺得這裏不太對勁。”
周圍的房子早就沒人住了,還剩下的幾家也都把臨街的窗戶用木板釘上,地麵上幹幹淨淨似乎每天都有人清掃。
這條小巷就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眼前的當鋪說是當鋪,其實應該是以前的老照相館改造的,牆上還有以前照相館的黑白色相機牆畫。
雙開的木頭大門上麵掛了個老舊的招牌。
陳家當鋪。
似乎爺爺當初盤下來這個照相館,也沒怎麽收拾,隻是掛了個招牌就離開了。
白箐箐趴在當鋪門口的玻璃上往裏麵看。
她對我說道。
“陳難,我對這個地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然咱們走吧?”
我湊了過去,站在白箐箐的身邊,往當鋪裏麵看。
透過老舊的茶色玻璃,當鋪裏麵的陳設看的一清二楚。
裏麵就別提裝修了,全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東西,破舊的櫃台在最前麵,上麵還寫著春天照相館的名字。
屋子裏應該連收拾都沒怎麽收拾,唯獨讓我在意的是放在櫃台上的幾個木頭箱子。
看箱子的款式應該是前些年有人放在那的。
爺爺都去世了十幾年了,也就是說這個箱子是後來放在那的。
“咱們進去看看。”
我從兜裏掏出來大門的鑰匙。
白箐箐為難的說道。
“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要不然一起去工廠打工也行。”
她似乎真的感覺到了危險。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如果害怕可以先離開,我把當鋪收拾幹淨了,你再過來。”
說著我打開了大門的門鎖。
進了當鋪之中,我四處打量起來。
這當鋪占了兩層的空間,最外麵的是照相館的櫃台,桌子上厚厚的一層灰塵,還放著幾個裝相片的信封。
“箐箐,一起進來看看。”
我招呼身後的白箐箐進來。
她似乎十分的畏懼這裏,看著屋內的眼神都有些閃爍。
當鋪一樓的空間不是很大,一個照相用的背景,對著背景放著三腳架,三腳架上的相機蓋著蓋子,就這麽放著,小偷也從未偷走。
地麵上鋪著一層紅色的地毯,幾個髒兮兮的腳印留在地毯。
“陳難,你過來看看。”
白箐箐似乎有什麽發現。
我趕緊過去,就看見白箐箐正站在櫃台裏麵,扒開了櫃台後麵的的牆壁。
在牆壁上有一個半米見方的暗格,格子裏擺著的是一尊神像。
我靠近過去,仔細看著眼前的神像。
這神像三頭六臂,手中拿著法器看著威風凜凜。
“陳難,這神像有點像是你爺爺。”
我默默的點頭,腦海中浮現出來爺爺的樣子。
“這應該就是爺爺的神像了,這裏的主人。”
我打量四周環境心中其實早就有了猜測。
眼前的陳家當鋪曾經的主人很可能是爺爺當鋪的客戶。
他將自己的照相館典當給了爺爺,也把自己的人生典當給了惡鬼。
我抬頭看著爺爺的雕像。
“取下來吧,這雕像已經沒作用了。”
白箐箐踩著椅子,嚐試將神像拿下來。
我就看著她使勁的搬動神像。
那神像紋絲不動。
一點也沒有要被抬起來的樣子。
“這神像我好像抬不動。”
白箐箐擦拭腦門上的汗水。
我想了想。
“你下來吧,我爺爺的神像應該還有一些願力在裏麵。”
我伸手將白箐箐扶下來,然後親自動手去挪動這神像。
神像放在格子最中間,就像是神龕一樣,爬上來才發現,這下麵還有個可以折疊的小桌板,正好用來擺放祭品
雙手放在神像上,就感覺冰涼刺骨,腦袋中一陣陣的恍惚。
好像是看見了我爺爺的樣子。
神像大概有十幾斤地重量,兩手拿著還有些壓手。
強忍著,我將神像抬起來。
忽然,我看見在神像下麵壓著一封信。
信封早已泛黃,看樣子已經有十幾年了。
我一隻手端著神像,另一隻手拿起來這信封。
白箐箐抬頭看著我的身邊,忽然說道。
“陳難,那個神像好像眨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