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看誰押的中

京城。

殿試雖是結束了,可卻勾起了無數人的心腸。

大家,關注的是結果啊。

尤其是賭坊這邊,早已是熱情朝天,一個個盤口開設起來。

討論最熱的,自然是狀元最終會花落誰家。

有會試的成績擺在哪裏,不出意外,此番這狀元,應該自前麵一些人裏麵出現。宋青山閑來無事,跑來賭坊,一眾人很快迎了上去。

眼紅。

羨慕啊!

那會試的一甲三人,都成了這宋千戶的弟子了。

尤其是那唐寅才情匪淺,正是此番狀元的最熱人選,還有那王守仁,也是極強的徐經雖差了些,可二甲也是保得住的。

日後,這三人高概率能封侯拜相,位極人臣啊。

毫不客氣的說,這殿試之後,宋千戶成了最大的贏家。

白白撿了這樣三位弟子,豈不教人羨慕?

“宋千戶,您那三位弟子答卷,您理應知曉了吧?”

“是啊,快說說,此番,您以為誰能中狀元,誰是榜眼誰又是那探花?”

一眾人紛紛開口。

宋青山便故作沉吟起來,事實心裏也是沒底。

三人之中,他隻問了徐經的答卷。

那混賬直接告訴朝廷組織寶船,抄那海盜老窩去。

按理說,徐經的家中藏書豐厚,說不得真閱讀過一些海外誌異,知道海盜的大概位置。

可這話說出來,朝堂之間,誰會信啊?

要是能找到海盜的老巢,朝廷早就打過去了!

包括前元,曾一度派出數萬大軍,結果,隻回來三個人。

這其中的艱險,何其難也?

朝廷又豈會相信你滿口胡說?

所以,此番,徐經的名次肯定不行。

至於唐寅,他也是琢磨不定。

因為這二人受到他的影響,答卷的方向,可能偏了那麽一絲絲。

這一絲絲,便是致命的。

比如拳擊比賽,比如義兵,比如經濟之道,這些,在朝堂之上不一定站得住腳。你得拿出事實說話才行。

要不然,一切,皆是枉然。

而此刻,全集比賽的效果還沒有顯現出來,對於此番殿試的影響怕是不大了。於是他便看向了盤口:“押唐寅第一,可得銀幾何?”

眾人眼睛一亮。

果然,宋千戶也認為唐寅能得第一啊!

那掌櫃的道:“押一兩賠一兩半。”

宋青山點頭。

這賠率,其實不算高。

雖說唐寅是熱門人物,可這玩意皇榜沒放出來,誰也不敢咬定唐寅就是狀元。於是他順勢問道:“若押唐寅第二,可得多少銀子?”

一眾人有點懵。

合著宋千戶似乎隻認為唐寅能得第二?

那掌櫃的想了想:“押一賠二。”

宋青山幹脆掏出寶鈔:“五萬兩,押唐寅第二。”

坊內一陣寂靜。

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出乎預料了。

“若唐寅是榜眼,誰又能得狀元呢?”有人忍不住出聲問。

宋青山再度看向盤口:“王守仁得第二,賠率如何?”

掌櫃道:“仍舊是一兩半。”

宋青山問道:“若王守仁得第一呢?”

掌櫃道:“賠二兩。”

宋青山咬了咬牙,再度掏出寶鈔:“五萬兩!”

坊內,又是一陣寂靜。

宋千戶以為那王守仁能得第一?

不應該吧?

與大家看中人選截然相反啊。

有人疑惑著,也有人行動起來,正要跟風買。

結果,掌櫃的那邊已然將賠率調到了極低。宋青山看了看,也未在意,直接轉身離開了。

不知覺間,竟覺得些激動。

一直以來,他都是極為穩重之人,做事力求平穩。

可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把握。

而之所以如此豪賭,也是因為手裏恰巧有些餘錢,找一下情緒,順帶著,也是買了一份期望。

當師傅的,哪個不希望自己弟子高中呢?

趕至西山,恰巧王守仁徐經都在,他便將賭坊隻是說了一番。

“為師,在你們身上下了十萬兩銀子。

“伯安伯虎,要爭氣啊!”

“當然,無論考的好不好,也是一時的,日後的路,還很長,也要努力的掙銀子,屆時好好孝敬為師。”

宋青山語重心長一般。

王守仁唐寅皆是點頭不迭。

旁邊,徐經眼巴巴看著,神些幽怨。

那感覺就像在說,恩師,您這是厚此薄彼啊,您怎麽不提及弟子我呢?

宋青山看了看,便笑了:“嗯,衡父也要加油努力啊。”

徐經很尷尬。

仿佛這鼓勵,如施舍一般。

“好了,接下來,為師帶你們去務農。”

一行四人來到玻璃大棚。

收獲的土豆,有十多個,就那麽擺放在地麵之上。

而受到土壤的滋潤,一些個土豆已然發了芽。

那土豆芽長的有二寸,短的,這是剛剛從窩眼中冒尖出來,十分的惹眼。宋青山感慨不已。

這玩意的生命力太萬千了,直白一些便是耐旱,哪怕生長環境惡劣一些,也照樣能生長出來。

而一旦能普及開來,不知能養活多少百姓。

所以,他才十分的著急,乃至於收獲這十多顆土豆,除了給弘治皇帝吃了一個,自己都舍不得吃。

得培育得推廣啊!

多種下去一個,屆時就能收獲五六個七八個,那是指數般的增長。

正因如此,他才心疼不已。

這土豆,是可以切開來種的。

就如那大土豆,隻要保證窩芽的完整性,一個切分成六七塊都可以。

可問題是,他又不能胡亂切開啊。

也是這時,王守仁撿起了一個土豆,一臉的凝重。

他想了許久,緩緩道:“恩師,弟子以為,這一刻芽,既可長出一株秧苗,何不切分開來種植?”

宋青山眼睛一亮!

老王,果然可以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嚴肅道:“伯安說的有道理。”

“伯虎衡父,你們兩個也多學一學。”

“這生活之中啊,處處有玄妙,要善於觀察善於學習善於發現。”

“嗯,拿刀去,把這些分了,留兩個完整種下去就好。”

很快,刀取來。宋青山親自操刀,保留窩芽的完整性,盡可能的多切分幾塊。

而後,便是師徒一番忙活。

挑水施肥培土,一通勞作下來,除了王守仁之外,唐寅和徐經皆是累的氣喘籲籲。

幾人坐在地上。

宋青山盤著腿,安靜之間,望向了王守仁。

“伯安,看來你近來又有所悟啊。”

“嗯。”

王守仁輕輕點頭,直接道:“恩師,弟子,近來一直在琢磨知行合一。”

“可是,怎麽才能做到知行合一呢?”

“琢磨來琢磨去,弟子以為,應該自事情上麵學習鍛煉。”

“通過切身的修行體會,才能循序漸進的做到知行合一。”

“故,弟子將此法命為事上煉。”

宋青山暗暗一震。

老王這外掛增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