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擅離軍營
“口令！”華天倫哨卡的衛兵遠遠見到一個騎兵飛速奔來，大聲問道。騎兵應道：“大帝光明！”
騎兵停在哨卡前，衛兵問道：“去哪？”騎兵道：“回華天倫鎮。”衛兵又問：“有手諭嗎？”騎兵道：“阿輝將軍口諭，無須手令。”
“是嗎？”衛兵忽然冷笑一聲，退後一步，大吼道：“有奸細，抓起來！”
這騎兵正是艾薇兒，她換上一套奧國騎兵少尉裝，想穿過華天倫邊境前往魔神部落。可她不熟悉奧國軍務，不知道在奧國少尉是沒資格直接晉見將軍的，即使戰時事急從權，也必須有手諭。所以，她提個軍銜小點兒的官員還好，一提阿輝將軍，馬上露了破綻。
“下馬！”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撲上來，挺起長矛向艾薇兒刺去。艾薇兒怒喝一聲：“找死！”雙掌一揚，轟轟運起火係魔法中的風火雙輪，一左一右打向兩名士兵，兩名士兵慘叫一聲，頓時渾身著火。艾薇兒驅趕戰馬向前奔出。
誰知剛奔出幾丈，戰馬猛地嘶鳴一聲，轟然翻倒，原來哨卡邊緣都暗藏絆馬索。艾薇兒一下滾下馬來，身邊同時有七八支長矛向她刺來。艾薇兒嗆地亮出長劍一揮，**開長矛，一腳踢翻前麵兩名士兵，正要向前衝時，又覺麵前劍光一閃，哨卡隊長已經趕到，重劍直劈下來。華天倫邊關哨卡位置險要，這裏的守衛大多身負一技之長，雖然不一定是艾薇兒的對手，但上百人團團圍上，艾薇兒左支右擋，頓時險象環生。
“還不投降！”那隊長臂力驚人，而且顯然對魔法也很有研究，艾薇兒幾次使出各種魔法攻擊，全都徒勞無功，加上不時要防範身邊暗中刺來的長矛，隻覺手腕一振，被對方的重劍一劍將手中長劍打了下來。
這時，忽聽空中一聲狂嘯，一股強勁鬥氣直劈下來，轟在地上，頓時煙塵四起，數丈內難以見物，眾衛兵又覺一股掌風掃來，全都跌跌撞撞倒退幾步。一個身影飛速撲到那隊長身邊，一掌橫劈，隊長抬手一擋，隻覺對方力如狂濤，一下將自己衝出老遠。當他站起身時，艾薇兒已不見了蹤影。
“人呢？還不快發信號，有奸細進入我國！”隊長氣急敗壞地大叫道。
艾薇兒也被煙塵迷得睜不開眼，同時又覺身體一輕，被一個人抱在腰間，黑暗中她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但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忙輕喚道：“阿生！是你！”
石長生默不作聲，飛奔良久，到了一個小樹林附近，才把艾薇兒放下來。艾薇兒望著石長生，驚喜地叫道：“你是來幫我的？”
石長生道：“不是，我隻是擔心你要是死了，到時明珠皇帝問我國要人，光明大帝沒法交代。”
艾薇兒笑了，知道石長生分明是在撒謊，如果他真是這樣擔心，早把她抓回去交阿輝將軍處理了。艾薇兒知道這是石長生自尊心作祟，也不點破，隻是點點頭道：“謝謝你！”但她很快又轉過身，輕輕地說道：“不過……你還是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再欠你太多了，我已經很對不起你了。”
石長生搖搖頭：“我沒這麽想過，你對不起我那是你的事，我隻是照我自己的意思去做。是的，我不騙你，我想幫你，因為我記得我對你許下過承諾，但這不表示我還會一直那麽信任你。幫完你這一次，我從此都不會再見你。”
艾薇兒望向石長生道：“阿生，你成熟多了。”
石長生歎息一聲道：“這都是拜你所賜。”
艾薇兒忽然笑了：“其實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
石長生臉一沉，怒道：“這並不值得炫耀。我知道我很傻，你可以不理我，但請你尊重我。”
艾薇兒道：“但我知道，我就算不尊重你，你也一樣會對我好。”
“你……”石長生怒了，一轉身要走，忽然間感到衣袖被艾薇兒扯住。“阿生哥，別走……”石長生回過頭，看到艾薇兒的眼神百味雜陳，但又清純如一泓秋水。“在這世上，除了我父母，你是對我最好的人，如果……你走了，我……”
石長生的心再一次軟了。他也許並不是個沒有原則的人，但是，麵對艾薇兒，他總是硬不起心腸。他知道自己還戀著她，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要警惕，不要心軟，要堅強，不要那麽容易被她迷惑……可是，心中千言萬語都敵不過艾薇兒一個眼神。他在心中暗罵著自己：“石長生，你真沒出息呀！”
石長生深深吸了口氣道：“你說韓冰有危險，他到底有什麽危險？”
艾薇兒猶豫了一會，像是在考慮該不該告訴石長生，最後還是道：“因為現在魔神部落和風林家族都要抓他。”
“哦？”石長生疑道，“他同風林家族和魔神部落有仇嗎？”
艾薇兒搖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原因。我隻是偷聽到我父親同我國的情部報官員談話時提到，風林家族和魔神部落在找一件什麽東西，這東西在韓冰的身上。現在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抓到韓冰。”
石長生暗想：“難道是韓冰身上有《爆裂訓練手冊》的事泄露出去了？不可能呀，看艾薇兒的樣子，連她好像也不知道有這麽回事，韓冰還會告訴什麽人呢？如果不是《爆裂訓練手冊》，那又會是什麽呢？”
艾薇兒看到石長生低頭沉思，不由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石長生道：“沒有，我隻是想一些不確定的事情。不管怎麽樣，如果魔神部落和風林家族都在抓韓冰，那韓冰跑到魔神皇陵不正是自投羅網嘛！”
“你能幫我去救他嗎？”艾薇兒企盼地問道。
石長生皺起眉頭：“韓冰比我要精明能幹，武功智謀都在我之上，未必會出什麽事。再說，現在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魔神皇陵，萬一他還沒到的話，我們貿然跑去，反而會打草驚蛇。”
艾薇兒大急：“那……那我們怎麽辦呢？”
石長生想了想道：“現在還不能肯定韓冰會有什麽事，如今我們這樣找完全是大海撈針，隻怕無濟於事，我看你不如還是回去吧，也許他很快就會回來找你了。”
“可是，我很擔心呀。”艾薇兒垂下頭，眼中快泛出淚來。
這時，石長生忽聽到一陣衣袂破空之聲，猛然驚道：“什麽人？”
隻聽嗬嗬一聲長笑道：“沒什麽好擔心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話音剛落，隻見一個黑衣人扛著一個大木箱從樹林中一躍而出，卻是他們正在談論的韓冰。
“韓冰！”艾薇兒一見韓冰，立時飛撲上去，緊緊抱住韓冰道：“你……你去哪裏了，擔心死我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韓冰抱著艾薇兒笑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石長生望著二人親熱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隱痛。韓冰望望臉繃得緊緊的石長生，微笑著拍拍艾薇兒讓她鬆開自己，扛著木箱走到石長生身邊，道：“你不是在軍營嗎？怎麽會同艾薇兒在一起？”
石長生悶哼一聲，扭頭不理韓冰。韓冰看到艾薇兒也尷尬地低下頭，心裏明白了七八分，道：“你呀，又為艾薇兒闖禍了。你知不知道，戰時離營，可要當逃兵處理，論罪是要殺頭的。”
石長生怒道：“我想幹什麽與你無關。”韓冰點點頭道：“是與我無關，但我還是多謝你照看艾薇兒。另外你也別忘了，現在離我和艾薇兒大婚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你看看你這樣，什麽時候才能拿到人狼的屍體？”
石長生仰天長歎：“算了，我沒興趣了，就算我拿到人狼的屍體，艾薇兒嫁的人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開心的。再說，我也不打算再為一個不愛我的人冒險了。”艾薇兒聽到石長生語氣充滿絕望，不由頭垂得更低了。
韓冰道：“那好吧，也許你這麽想是很明智的，人狼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就算是非殺不可，也要從長計議。”
石長生望望韓冰手中的木箱道：“這是……魔神皇帝的屍體？”
韓冰點點頭：“托你的福，非常順利，隻是沒想到會在邊境這碰到你們倆。好了，我還要向光明大帝複命，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完回頭牽著艾薇兒道：“我們走吧。”
艾薇兒與韓冰並肩離去了。二人走出很遠，忽聽石長生在背後高叫道：“韓冰，你要好好對薇兒，如果你敢對不起他，我不會放過你！”韓冰回過頭，向石長生重重點了一下頭。
石長生遙望二人成雙成對遠去的背影，看到艾薇兒又回過頭來，眼中充滿了歉意和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石長生閉上了眼睛，自語道：“薇兒，你多保重呀！”
石長生呆呆地在林邊待了很久，忽然聽到一陣馬蹄如雷，抬頭一看，隻見摩龍與幾名騎兵從山路上向他狂奔而來。摩龍從被石長生打倒的哨兵口中得知了石長生與艾薇兒的去向，親自帶人來尋找兩人。
摩龍奔到還在發呆的石長生身邊，跳下馬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給了石長生一巴掌，石長生被抽得倒退幾步，捂著通紅的臉不敢做聲。摩龍怒聲問道：“艾薇兒公主殿下呢？”
石長生道：“她同韓冰走了。”摩龍怒道：“又是為了艾薇兒！石長生，你現在成了逃兵你知不知道！”
石長生低下頭，摩龍抽在臉上很疼，但遠敵不過他心頭的陣陣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