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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海洛因,隻要吃一次就會上癮。如今,洪躍宗就上癮了,所以當周璿打開門,他便一步跨進去,緊緊地將周璿擁抱在懷裏,火熱的嘴唇立即湊了上去,貪婪地品嚐著愛人的唇。周璿就像一隻小鳥一樣,緊緊貼著洪躍宗的胸膛,應和著他的瘋狂,雙雙向**倒去。

“我愛你,愛死你了。”洪躍宗喘著粗氣,邊說話便撕扯著周璿的衣服。周璿嬌笑著,任憑洪躍宗擺布,雙手不停地摩挲著洪躍宗的頭發。

人世間有很多掃興的事,比如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笑起來卻露出一口暴牙,這很掃興;昔日戀人突然打電話來,聊往事談近況,正聊得心裏湧起一些甜蜜的時候,對方話鋒一轉開口借錢,這很掃興;熱火朝天地準備跟愛人好好雲雨一番,卻突然有人敲門,而且還敲個不停,這是掃興中的掃興。

“誰啊?”洪躍宗不耐煩地問道。

“周璿在家嗎?”是彭菲菲的聲音。

洪躍宗恨得牙癢癢,周璿樂得嗤嗤地笑,說道:“在,等一下哈。”

還好衣服尚未脫,周璿整理一下衣襟和蓬亂的頭發,洪躍宗紮好褲腰帶,看了看時間,快九點鍾了。他裝作沒事人一樣去開了門。

“哎喲,老洪也在啊,我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啊?”彭菲菲上上下下打量著洪躍宗,把洪躍宗看得渾身不舒服,一個勁兒地在心裏罵“八婆”。

蔣子良說道:“老洪,我跟菲菲說她昏迷的時候,弟妹一直忙前忙後的,她非要過來看看弟妹。”

周璿說道:“看你們說的,這有什麽呀。”

蔣子良拎著一個水果籃和彭菲菲走進屋,洪躍宗立即接過果籃:“璿璿,別跟他們客氣。”

“就是就是,我就喜歡實在人。”彭菲菲說道。

周璿忙招呼客人,瞥眼看到床單皺皺巴巴的,立即掩飾道:“哎呀,家裏真亂,讓你們見笑了。”說著便扯平了床單。

“弟妹,你什麽時候搬到老洪那兒得了,他家房子大。”

“這裏挺好,我才不去跟他住呢。”

彭菲菲笑了笑,問道:“這應該有三十平米吧?”

“三十五平米,使用麵積估計不到三十。”

“欸,子良,你來看看,”彭菲菲手指上方說道,“人家家裏都裝了這麽多櫃子,就咱家,櫃子都不夠用。”

“我那時候還不認識你嘛,裝修的時候都是按照我自己的需求來弄的。”

“真是一點兒長遠打算都沒有,他們男人啊,都這樣!”

周璿應聲道:“男人離了女人,那還叫人嗎?”

四個人都笑了起來,蔣子良拍拍洪躍宗的肩膀,充滿同情地說道:“搞不好,咱倆一個命。”

“那是便宜你們了,對吧,弟妹?”

“那是。”

“你家陽台也好大啊!”彭菲菲走到陽台,左右環視一圈,又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叫道,“你看,人家陽台上還裝了一個水槽。”

周璿說道:“清洗陽台的時候比較方便。”

“看看人家。”彭菲菲讚歎道。

蔣子良說道:“女人啊,老覺得別人的東西好。”

彭菲菲站在陽台往外望去,又稱讚道:“這裏視野真開闊啊,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周璿笑道:“嫂子,你真會誇人,一個破房子,被你誇得像天堂似的。”

彭菲菲立即叫道:“欸,你們聽到沒有?弟妹叫我什麽?她叫我嫂子啦!”

周璿的臉蛋兒紅紅的,說道:“彭警官,你這人太壞了。”

“哈哈哈,羞什麽?早晚都是一家人。”

蔣子良問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擺酒宴啊?”

“還沒想這事呢?”洪躍宗說道。

“真是榆木疙瘩腦袋。”彭菲菲說道,“這麽俊的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再不下手,別被別人搶了啊。”

洪躍宗訕訕地笑笑,說道:“等抓到何少川再說吧。”

“這家夥老奸巨猾的,要抓到他,我估計還挺不容易的。”

周璿問道:“何少川就是今天中午一起吃飯的那個?”

“是。”洪躍宗說道。

“他犯什麽法了?”

“殺人,”洪躍宗說道,“孫高德、劉振輝等人就是他殺的,甚至李天亮他們也可能是他幹的。”

“啊?”周璿驚叫道,“怎麽會?他……他不是也被人肉搜索了嗎?”

“人性這東西很難講的,”彭菲菲說道,“其實他殺別人的真正意思是,他在殺自己。”

“我不懂,嫂子說得好玄啊,什麽殺別人就是殺自己?”

“因為他以前參與過一次人肉搜索,傷害了中學生萬菁,他特別恨自己,也恨那些參與人肉搜索的人。所以,他殺害孫高德等人,其實就是在懲罰自己,這是一種變態心理的曲折反應。”

“啊?他現在呢?”

“跑了。”

“哦。”

“老洪,在抓獲何少川之前,你要保護好弟妹,因為弟妹也是X007的管理員。”

“他還會殺人嗎?”洪躍宗問道。

“我怎麽知道?”彭菲菲說道,“我又不是何少川。”

蔣子良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弟妹,再次感謝你啊!”

“哎呀,你們客氣什麽啊?”周璿說道。

洪躍宗指著蔣子良說道:“小心,你有淪為虛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