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錯綜複雜的案情

“哎喲,大忙人,你總算回來了?”蘇鏡一進家門,何旋就責備道。

“是啊,你那些同事,一個比一個難纏。”

“喬昭寧沒事吧?”

“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你又去纏我哪個同事了?”

“蘇楚宜。”蘇鏡簡要說了下經過,然後說道:“我心裏總是疙疙瘩瘩的,難道何歡歡的時間觀念這麽強?對每次活動都能精確到分鍾?”

“這個我可以作證,她的時間觀念確實很強。”

蘇鏡泄氣了,他本來還對此存疑呢,如今看來蘇楚宜真的是清白的。

“哎,沒想到,還有人有這種天賦。”

“她這可不是天賦,”何旋說道,“那都是練出來的。何歡歡剛工作一年,就出了一次大事,寫了老長老長的檢討。”

“啥事啊?”

“遲到唄,”何旋說道,“一個人大副主任的活,她遲到了五分鍾。那副主任剛從副市長的位子上退下來,本來就火大,一看記者竟然遲到了,就覺得不受重視了,傷自尊了,於是親自打電話給我們台長,說你們是不是覺得虎落平陽了?這話說得多重啊?所以,便讓何歡歡寫檢討,據說改寫了十幾遍,台長總算滿意了,這才交給了副主任。而且,不但何歡歡寫了,就連樊玉群都寫了。”

“為什麽?”

“他是製片人啊,當然也有責任啦!何止是他,連我們台長都跟著寫檢討呢!”

“何旋,你知道我想起誰了嗎?”

“冷建國?冷建國故事參見《殺人遊戲之皮下注射》。”

“是,就是他,照這種搞法……哎喲,我真是佩服何歡歡,竟然沒瘋掉。”

“說說你的案子吧,”何旋問道,“喬昭寧也遇刺了,頭號嫌疑人沒了。當時你又跟餘榭在一起,他肯定也不會是凶手了。”

“你怎麽知道當時我跟餘榭在一起?”

“我耳目眾多唄,”何旋說道,“電視台那是我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不了主,知道點及時信息還是可以的嘛!”

“電視台真是個可怕的地方,”蘇鏡說道,“我一度懷疑蘇楚宜,現在看來也沒啥疑點,而且我覺得蘇楚宜不像那種會殺人的人,但是他總是給人很想殺人的感覺,從寧子晨被殺的時候,我就懷疑過他。”

“所以,他才應該算是頭號嫌疑人,喬昭寧比不過他。”

“餘榭可以排除了,那就剩下一個顏雄飛,”蘇鏡說道,“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在哪兒。他曾經質問過我,如果他要為媒體暴力殺人的話,那喬昭寧為什麽還活著?”

“現在喬昭寧終於遇刺了,你說他還會有什麽話說?”

“不知道啊,”蘇鏡歎口氣說道,“我覺得好亂啊。現在的問題是,即便顏雄飛剛巧今天晚上到過順寧電視台,可是你們製片人遇害的時候,他卻有十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那天中午,他跟沈國麟博士在吃飯。”

“這個沈國麟會不會是跟他一夥的呢?”何旋說道,“第一種可能是,這個沈博士也是反對媒體暴力的,於是專程飛到順寧跟顏雄飛一起殺人;第二種可能是,這個沈博士是假的,真的沈博士根本沒來順寧。”

蘇鏡禁不住彈了老婆一個暴栗:“你可真會想啊,哈哈哈,這個沈博士絕對假不了。”

“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你知道我們局長愛好什麽嗎?”

“什麽?”

“他最喜歡收藏書畫了,當代書法家畫家的作品,他收藏了很多,等著將來升值呢!”

“你突然說這事幹嘛?”

“這個沈博士,不但是複旦大學的青年學者,還是上海書法界的一顆新星。上次他在那張傳播模式圖上填的空,我拿給局長看了,局長一看那字,就問:‘這是誰寫的?’當時就把我問愣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呢,他就說:‘這很像沈國麟的字啊!’你要知道,我們局長對書法鑽研多年了,肯定不會看走眼。”

何旋哼了一聲說道:“小樣,看不出來,還是個書法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