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事多磨

次日清晨,馬騰洗漱之後正準備走出房門,卻見胡川興衝衝的來了。

望著馬騰滿臉的笑意:“馬將軍,請到前廳用早飯!”

馬騰隨胡川來到了前廳……

吃完早飯,胡川笑著問馬騰:“看馬將軍年輕有為,不知可曾成家?”

馬騰心底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客氣的回答:“勞胡大人關懷,晚輩還未曾成家。”

胡川接著又問:“馬將軍,日前也已見過我家小女阿諾。若你不嫌棄小女頑劣,我願把她許配於你。不知馬將軍可願意?”

原來,胡夫人昨夜從阿諾處回到房裏,把女兒已經傾心馬騰的事說與胡川。

早就看中了馬騰的胡川一聽自然十分欣喜,夫妻二人商量著趁這趟把阿諾許配給馬騰,也算全了女兒的一番心思。

此中情由胡夫人已經一清二楚,隻胡川並不知道,但聽夫人說來,女兒竟與他是一樣的想法也看中了馬騰,這樣的喜事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這才來親自開口提媒。

馬騰聽了也是喜上眉梢,連忙向胡川一揖:“胡大人肯將小姐下嫁與我,晚輩正是求之不得,怎敢有不願意的道理?”

說著又故作猶疑道:“隻是不知胡小姐她……”

胡川上前扶住馬騰,哈哈大笑:“馬將軍過謙了,將軍係出名門,當是我家高攀了。至於阿諾那裏你不必擔憂,我這就叫小女前來見將軍!”

馬騰連道:“不敢不敢。”

胡川遂叫人傳話下去。

過了一會,胡夫人便攜著阿諾來到前廳。

阿諾看見馬騰,臉上起了紅暈,緩緩上前向父親和馬騰行了禮。

胡川夫妻也很高興,當著馬騰的麵問阿諾是否願意這門親事。

阿諾紅著臉點了點頭。

馬騰看著阿諾扭捏的嬌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咧開嘴笑了。

吳瞎仙見好事已成,急忙上前向胡川夫婦和馬騰連連道喜。

既然親事已定,馬騰執晚輩禮正式向胡川夫婦行過禮後,說道:“我今日便要趕回涼州向張太守複命,稟明這裏的情形。待大人探查到龍首山的底細,我再來驪靬商量征討大記。另外……”

馬騰含笑看了阿諾一眼,接著道:“另外,也向叔父張太守說明我和阿諾的親事,征得他老人家的同意後,便來迎娶阿諾。我馬騰雖然沒有萬貫家財,但也絕不會委屈阿諾!”

胡川聽了馬騰這番話,自是非常喜歡:“好!好!那我即刻為你打點行裝。”

吳瞎仙也跟著胡川一同出去,準備回程的馬匹。

房內隻留下馬騰和阿諾兩個人。

馬騰走到阿諾跟前,輕輕扶住她的肩膀:“阿諾,你可願意等我?”

阿諾含羞點了點頭,堅定道:“阿諾此生早已認定將軍一人,定會陪著你一起掃奸除惡,建功立業!”

馬騰見阿諾對他這樣情深意重,扶著她肩膀的手不覺稍稍用力:“阿諾,我馬騰此生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

胡家是好事將近的喜悅,而梁家卻鬧翻了天。

梁青得知阿諾要許給一個外來小子的消息,立刻就暴跳如雷了。

胡阿諾是他梁青的菜,從小看著長起來的嬌人兒,眼看就能收割了,哪能容許別人橫刀奪愛。梁青的渾勁兒上來了,糾集了手底下的爪牙不管不顧就要到胡家去搶人。

梁三閣不在家沒人攔阻,梁夫人是繼室,巴不得讓梁青出點事,自己的兒子才能出頭,所以聽了下人的回稟也不做理會,樂得看熱鬧。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然後擦眼睛掂量掂量,胡家也是大家族,那胡川還是官身,是驪靬的父母官,由得你這紈絝去上門搶親?”

梁夫人冷笑:“作死的料。”

梁青已經得到匯報,說阿諾隻帶小丫頭出去了,好像是去送她的準女婿。

他怒不可遏,真是賤蹄子!自己腆著臉的巴結,胡阿諾對他棄如敝履,現在冒出來個野小子,她就難舍難分了?這叫給臉不要臉。

梁青直往城外去堵人,先強了那丫頭再說,到時候生米做成了熟飯,即使胡川也沒什麽可說的。

阿諾送馬騰出城,兩個人都有些含羞帶怯,反倒不知道說什麽合適了。

忸怩了半天,馬騰聽見旁邊吳瞎仙的咳嗽聲,明白是催他,隻好先開口道:“阿諾,你快回去吧,我不日就來提親,斷不會讓你久等的。”

阿諾紅了臉,輕啐道:“好像急的是我一樣,你走吧!我隨便轉轉就回的,又不是專門來送誰。”

馬騰笑一笑,他明白這是女孩子家的口是心非,深深看了兩眼阿諾,就調轉馬頭一徑去了。

“就這麽走了?”

阿諾薄嗔低聲罵道:“真是個榆木疙瘩。”

但是灑脫如阿諾,轉念就笑了,雖然隻有短短幾日的相處,她已然了解馬騰是個一心一意的人,就是嘴上不會說甜言蜜語而已。阿諾明白,他是個謙謙君子,自己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梁青趕來看到的就是阿諾癡癡目送馬騰的情形,這二愣子立馬就覺得刺心,指使爪牙上手拿人。

阿諾沒想到梁青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下手,眼下身邊又沒有幫手,隻能奮力施展拳腳拖延時間,並打發丫頭回去搬救兵。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阿諾雖然有點小武藝,平時用來防身尚能勉強應對,但要對抗梁青手下五大三粗的一幫子混混,她終究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梁青的仆從拿住了。

梁青雖渾,但這廝有時候也有幾分小聰明,他知道強搶胡阿諾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她爹是縣太爺,弄得不好就要吃官司。想了想不能回城,便把阿諾繼續押往城外,他知道城南山裏有一處山洞,那裏是最便宜行事的好地方。

“等胡阿諾成了自己的人,就算她爹也無可奈何,還不得求著他們梁家把殘花敗柳的阿諾給娶回去嗎?”梁青得意地盤算,一眾人呼喝著往山裏走去。

阿諾被捆綁得動彈不得,嘴裏塞了帕子想呼救都做不到,她羞憤難當眼睛裏便不由得流下淚來,但凡有點機會,她必將以死明誌絕不能讓爹娘蒙羞,讓馬騰蒙羞。

梁青命令爪牙在外看守,自己扛了阿諾進山洞。想必是獵戶經常用來做為臨時起居的地方,山洞裏還有簡易的器物。

把阿諾放在地上,梁青抬手拔掉阿諾塞在嘴裏的帕子,對她邪笑道:“這就哭了?你還沒有見過我辣手摧花的手段呢!放心吧,等會兒讓你哭個夠。”

阿諾“呸”的一口啐到梁青臉上,含淚大罵道:“梁青,你這個畜生。趕快放了我,不然等我回城讓我爹砍了你的狗頭。”

“砍頭?”

梁青哈哈大笑:“哎喲喲,我還真怕呢!隻是,等你回去你爹恐怕還舍不得殺我了呢!老丈人殺女婿,笑掉大牙咯!”

阿諾掙紮著想脫開被綁的雙手,冷冷地道:“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死也不會受你的淩辱。”

梁青也怒了,毫不手軟的甩了阿諾一耳光,惡狠狠地捏住阿諾的下巴道:“我是癡心妄想?你就那麽傾心於那個外路小子?”

“是!”阿諾怒視梁青:“他比你強千萬倍……”

阿諾的話還沒說完,梁青又是連續幾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阿諾嘴角滲出血跡,耳朵裏嗡嗡直響,眼前瞬間一暗,便不省人事了。

梁青看打暈了阿諾,探手試了試她的鼻息,確定沒出人命。

正要行苟且之事,洞外卻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隻得把脫了一半的衣服穿回去,罵罵咧咧的出去看。

馬騰來驪靬是執行秘密任務,梁青自然不認識。

阿諾的丫頭春兒看到梁青露麵,對馬騰道:“姑爺,就是他,梁家大少爺,他把小姐抓去了。”

說著便帶了哭腔質問梁青:“我們家小姐呢?你把她怎麽了?”

梁青打量了一眼馬騰,難怪那小賤人說比他強千萬倍,這小子長的唇紅齒白是比自己好看。

這就更加惹起梁青的妒火了,陰惻惻地笑了聲道:“小子,你來晚了一步,胡阿諾已經是本大爺的人了。怎麽?想從爺手裏奪人?也不打聽打聽爺是誰,告訴你……”

馬騰沒有閑心聽梁青廢話,他手上用力照準了梁青的嘴揮出馬鞭。

鞭子迅疾,紈絝梁二楞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劈啪”一聲打的滿嘴流血,臉上更是火辣辣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赤紅的鞭印有二指寬斜斜從鬢角延伸到脖頸。

梁青“哦嗚”悶叫,疼的他直抽抽,手指馬騰說不出話來。

爪牙們早被馬騰收拾的滿地打滾,誰也不敢上前搭手。

馬騰一把撥開梁青,大步走進山洞,就見捆綁的阿諾昏倒在地。馬騰急忙上去,把阿諾抱起來步出山洞。

洞內光線昏暗沒看出她哪裏受傷,等出了洞子才看到,阿諾慘白的臉頰上觸目驚心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