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倉庫
齊兼頓了頓，但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陪著大橋啟智看完了電影。忽然，口袋中的手機傳來震動，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柳含秀”，但對方卻不等齊兼接通便掛掉了電話。
齊兼若無其事的將手機收起，對大橋啟智道：“我先上個廁所。”
將洗手間的門反鎖後，又打開了水龍頭，讓水流的聲音充斥著洗手間。做完這些，齊兼還習慣性的觀察了四周有沒有安裝監視器的可能。他從口袋裏取出了另一部手機，看上去就像是一部老舊的功能機。
然而，這部看上去十分老舊的功能機卻是ABR組織為幹員們特別定製的手機，哪怕警方也無法破譯手機裏的通訊內容。
齊兼謹慎的撥通了一個四位數的號碼，然而聽筒裏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他盡可能的壓低著聲音說出了一串16位數的代號，對方終於有所回複：“這裏是ABR組織服務站，請問您需要什麽協助？”
“請為我接通另一個人的通訊電話。”齊兼又說出了一串冗長複雜的代號。
在對方確認了之後，又是一陣等待。
“喂？是你嗎？”
聽筒裏傳來了柳含秀的聲音，齊兼低聲道：“對，是我。找我有什麽事？”柳含秀方才給自己打了一個掛斷電話，顯然是有什麽緊要事情與自己商談。
柳含秀道：“我最近跟隨偵查組的人，在調查那個山村裏異常生物出逃的下落。很多證據表明，它還沒有死，而且，那個……那個小女孩的頭顱也不見了。”
齊兼眉頭微皺，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太樂觀，說道：“是組織需要人手協助調查嗎？我明天就可以回去……”
“不，這裏的人手已經足夠了。”柳含秀說道，“我找你是因為我發現那異常生物潛逃的大概方向，與你所在的雲城市十分湊巧，所以我有些擔心……”
“擔心它會找我尋仇？”齊兼接口道。
“是的，雖然雲城市這種大城市附近都會設立一個軍事基地保護，大家也還沒有定論，但我有種不安的感覺，你還是小心為好。”柳含秀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顯然她那邊還是比較繁忙的。
齊兼沉思了片刻，盡管這隻是柳含秀的猜測，但就像是一片鏡湖，無論多小的石子扔進去，總會激起波紋。
當齊兼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大橋啟智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順手關掉了電視，獨自來到窗前靜靜思索著什麽。因為方才看電影的緣故，所以客廳裏並沒有開燈，此刻站在窗前，外麵的輝煌燈火打在他的臉上，顯得複雜多變。
他的目光順著一排排街燈，越過重重高樓大廈，一直蔓延到城市的邊緣、燈火消失殆盡之處，伸向漆黑的山脈和無盡的遠方。
“啊，啟智他睡著了嗎？”一個聲音將他奔向地平線的心神拉了回來。是大橋未央。
轉過頭去，隻見大橋未央抱起了沉睡中的大橋啟智，對齊兼輕聲道：“齊兼先生，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那邊的客房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最近天氣易變，要小心夜裏著涼了。”
齊兼微笑著點點頭，道：“謝謝。”目送大橋未央抱著大橋啟智回到房間，又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的遠方。
心裏默默道：“如果真的有危險來臨，我會將它們擋在門外……”
……
翌日清晨，齊兼沒等大橋未央睡醒，便留下紙條匆匆離去。他的行蹤未曾告訴任何人，隻因為他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
坐上了秦局長特別安排的接應轎車，齊兼便在車內換上戰術套裝，將冷鋼匕首、九毫米手槍等配備的武器仔細檢查了一遍。
負責開車的便衣警員將一個骨傳導耳機遞給了齊兼，並說道：“這一次鄭隊長和柳含秀同誌他們會帶隊到張大飛的別墅家裏，借以調查偷稅一事，為你盡可能的拖延時間。如有特殊情況，我們會及時與你聯係。”
便衣警員將車開到了郊區附近的一座儲存倉庫一公裏之外，隨後道：“前麵那座儲存倉庫便是張大飛可能用來藏匿貨物的地方。我們已經將監控係統入侵，你穿上他們的製服再配合線人提供的資料，差不多就能蒙混過關了。進去之後，請務必確認了那一批貨是否真的存在，我們才能進行收網。”
“任務已經明確，我出發了。”齊兼點點頭，推開車門向著儲存倉庫的方向走去。
齊兼沒有從正門進入，因為從正門走必定會經過嚴格的盤查，以線人提供的那點資料，難保不會露陷，因此隻有翻牆而入這一條路可走。
因為對方的監控係統已被入侵，所以齊兼能夠通過骨傳導耳機了解牆內的巡邏情況。趁著巡邏交替的空隙，齊兼幾乎不用借助工具，便以可怕的爆發力和抓握力攀爬上了四米多高的垂直牆壁。牆頭的電網早已停止供電，齊兼便從容越過電網，進入了牆內。
翻入牆內，還沒走幾步便迎麵撞見了兩個巡邏的打手，都配備了電棍和刀具，但看那走路的姿態和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對方是那種隻會耍狠勁的小混混，沒有經過專業的培訓。
齊兼看出兩人的底細，沒有心虛，反而主動微笑著迎了上去。
“站住！”看到迎麵走來的齊兼，兩人頓時嗬斥道。但因為齊兼已經在戰術套裝外麵披上了他們一樣的工作服，因此也並未太引起他們的警戒。
“來這幹嘛的？”一個打手盤問道。
齊兼提了提褲子，一副有些尷尬的模樣，說道：“尿急，想來這撒泡尿。”
“瞧你那熊樣！”那個打手一臉鄙夷的模樣，顯然對齊兼沒什麽戒備。
另一個打手卻顯得小心謹慎得多，握著手裏的電棍，沉聲道：“怎麽好像沒見過你啊？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張全蛋，新來的。”這些問題齊兼已經預先想到，此刻應答如流，毫無破綻。
“新來的？那你似乎不懂規矩啊，這裏也是你能隨便走動的地方？”另一個打手掂量著手裏的電棍，語氣不善道。
齊兼卻露出了一抹陰笑，道：“這裏也似乎不讓抽煙吧？怎麽二位大哥身上都有煙味？恐怕這也不合規矩。”
兩名打手被抓住痛腳，正要發作，卻見齊兼從兜裏掏出了一包上好的香煙，笑嘻嘻道：“二位大哥也別生氣，咱們不妨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