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後悔的藍方舟

豪華英式城堡裏麵,臥室唯美散落的蚊帳隱約可見**的女人。男人站在窗前,細心擦拭著手槍,愛不釋手。

“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女人問。

“沒有,很好。雖然出了點狀況,整體都在按計劃進行。”男人淡淡地說著,把槍放到腰間。

“你跟我說過那位VIP死了,真的死了嗎?”女人姣好的麵容上出現了難得的憂傷,怎麽抹都抹不掉。

男人轉身,望向**的女人,眼神複雜地說:“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你再休息一下,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男人就從大步離開門了。

女人望著那緊鎖的門,拿起了手機,平靜地說:“愛徒,我有事找你。”

兩個小時後,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女孩子從敞開的窗戶爬了進來,敏捷的動作,就算是女人的丈夫看到都會大吃一驚。

“師父。您找我有什麽事?”女孩子走到了女人的床前,說。

“我行動不便,你幫我觀察一下餘旭從最近都在忙些什麽工作,他可能在找你師兄做事。記住,我從來沒有跟他提過收了一個女徒弟,你不要暴露身份。”

“是。”女孩似乎還有其他的話要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師父的丈夫對師父實在無可挑剔,師父到底在期待什麽。但是沒關係,既然是師父的願望,她沒有理由拒絕。

“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可以做得很好。順便確認一下餘旭從關注的人都是哪些,列一份清單給我。若是被他發現了你,必要時,與我失去聯係。”

“我懂得。師父保重身體。我不能出來太久,是時候回去了。”

女人伸手擁抱了一下女孩子,摸了摸她的長發,低聲說:“我楚鈺,隻有你一個關門徒弟。你要惜命。”

“是。師兄又闖禍了,這次可能要坐牢。要我盡力保住他嗎?”女孩子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了。

楚鈺冰冷的臉龐沒有露出一絲傷心,殘忍地說:“別管他。他不聽我的話,我教給他的他都用心學了,但是我要他改的他卻一點都沒改。死性不改。”

“是。我走了。”女孩子點點頭,也沒再為師兄說話,漸漸地銷聲匿跡。

餘旭從背靠著門口,吸著煙,聽見裏麵兩個女的聲音,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他就知道以他妻子的性格,絕對不會什麽都跟他坦白,還藏著個女徒弟呢。也罷,當是留她有個女伴不那麽無聊,打發平靜的日子。

他可不會讓她發現VIP的消息,她這麽冷漠的人都會說出‘愛徒’兩字的女徒弟有多厲害,他也想見識見識。他隻是離開他們的臥室背靠著門,想要一個人靜靜想點事情。

想到她還對VIP的事情這麽在意,他歎了口氣,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別墅,上了轎車。

司機又說:“夫人似乎有點心事,需要您去陪她散散心嗎?工作的事情,不如延後……”

“不用。”餘旭從打斷了他的話,打了個哈欠說。“我**都陪過她了。她對於感情的事情沒有那麽多的心思。那母子情況怎樣?”

“沒有突**況,一切順利,隻是……”司機恭敬地說著,有點忌諱。

“隻是什麽,別在我麵前賣關子。我的時間就是錢。”餘旭從似乎有些煩躁,說。

司機壓低聲音說:“隻是,藍方舟拒絕了再見你。他說除了他師父,沒有人可以平白無故地讓他做事。上次是看在他師父的麵子上才這樣。”

餘旭從皺了皺眉,說:“你確定他真的這樣說?真是傻,他自身難保。”

他們口中談論的藍方舟,此時正在仇視著韓謹宸身後的鄭樂。

永明市警官大學。

謝梓逸教官、藍方舟和趙漫漫三位嫌疑人,正聚集在犯案現場宿舍門外。王慶巧還把葉世風叫上了,趙漫漫死命要拉著證人林朵昔,他們圍觀著韓謹宸的破案結果。

“犯人就是你,藍方舟。”韓謹宸這樣說。謝教官馬上反駁了,說:“你說什麽呢?我都說了是我做的了,他雖然很孤僻,但是請你不要冤枉我的學生。”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嗎?”藍方舟表現驚人的鎮靜,語氣聽不出一絲心虛。

韓謹宸冷笑,他拍了拍身後的鄭樂,說:“你告訴他,你聽到了什麽?”

“那天,藍方舟威脅夏萍,要她監視餘教官的行蹤,並且說,如果不這樣做。我就會死。”

葉世風倒是明白了,為什麽夏萍的那本備忘錄上寫著‘救救他,殺了我’這樣的話了,因為她不想這樣做,但是卻為了讓他活下去,不得不這樣。她很難受。

“就算我這樣說了,那又怎樣?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我殺的啊?”藍方舟眼底閃過一抹錯愕,似乎沒想到被鄭風聽到這些事,但是單憑這個,還不足以定他的罪行,他一點都不怕。

“讓我們回想一下,夏萍躺在那**是看著門口的方向,為什麽呢?”韓謹宸也不急著說證據,問大家。

“因為她想要向門口走去求救?”鄭樂憂傷地問。

“不是。那時她已經來不及了。”韓謹宸說。

“因為凶手站在門口的方向?”林朵昔好奇地問。

“……對了一半。”韓謹宸露出讚賞的目光,說。

“那是因為凶手向她動手,她掙紮快死了的時候想要抓住凶手,凶手想要離開,躲開退後的方向正是門口的方向。”葉世風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完,全部人都看向他。

韓謹宸輕咳了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繼續說:“沒錯。那麽,凶手是怎麽進入到這個宿舍的呢?受害者手機裏麵的短信箱和通話記錄都一片空白,隻有相冊裏麵隻有一張和謝教官的合影。請問謝教官和受害者是什麽關係?”

謝梓逸沉默了一分鍾,才接著說:“地下戀關係。”

王慶巧差點氣瘋了,這個教官在說什麽,地下戀?忍不住大罵:“你說什麽?我聘請你來幹嘛的?還搞師生戀?”

藍方舟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那就是謝教官的不對了。這裏還有我的事嗎?”

“不。”葉世風犀利的眼神瞬間掃向藍方舟,說。“是你把其他照片刪掉了,短信和通話記錄都清空了,隻剩下這一張。你最怨恨謝教官,想讓他背黑鍋。”

趙漫漫和林朵昔都驚訝地張大嘴,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錯。”韓謹宸眼神有點怪異地瞥了葉世風一下,接著說。“平時謝梓逸對夏萍特別關照,而夏萍是你的前女友,你對她念念不舍,她卻跟謝梓逸關係那麽好,你心生嫉妒。”

“你們說得真精彩,改行都可以當小說家了吧。剛才謝教官都說了他跟她是地下戀,我怎麽可能還喜歡她,對吧?而且他們是地下戀,嫌疑人更大的不是謝教官嗎?他是教官,可以自由出入宿舍。”藍方舟額頭流了汗,但是說話的語氣沒有讓人看出異樣。

葉世風哈哈大笑了一聲,隨口說:“我說我是黑幫老大啊,是國際FBI刑警啊,是美國情報局的情報員啊,是世界通緝的魂異啊,難道你就信嗎?”他忽然想起傳聞中的牛逼人物,反正怎麽牛逼他就怎麽說,這樣才反襯出話語的片麵和不可信。

他才說完,在場所有人除了藍方舟和謝梓逸之外都哄然大笑了。

“就是這樣。謝梓逸說謊了。他跟她並沒有曖昧關係。那麽回到我們剛才的那個問題上,凶手是怎麽進入到宿舍的呢?”韓謹宸又試圖將大家引導到案子裏麵去。

這下子,全場陷入沉默了。藍方舟忽然笑了一下,他就不信還有人想得到,雖然那個方法很普通,但是,越是普通的方法越是容易被他人忽略。他們一定以為凶手的作案手法很複雜,這樣就會陷入邏輯上的死胡同裏,走不出來。他胸有成竹地笑了。

“既然手機還清空了一大部分內容,那麽說明手機本身就是有價值的證據。”葉世風忽然打破了全場的靜謐,說著。“也就是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凶手聯係了受害者,因為記錄存在了受害者的手機裏。所以要麽毀掉手機,要麽清除記錄。”

“而且,這次凶手不僅這樣,他還利用了謝教官,用他的手機以他的身份聯係了受害者。關於這個判斷的證據稍後再提,”韓謹宸拿著手機在大家的麵前晃了晃,說。“再說了,聯係人裏麵沒有任何關於藍方舟的名字,聯係人裏卻有謝教官的名字。受害者是用什麽代稱了藍方舟的名字呢?”

“l“n、f“ng、zhou,出現字母最多的是“n,說不定是與“n同音的字作為代稱吧。”葉世風又第一個回答了。

“是的。”韓謹宸笑看著已經笑不出來的藍方舟,篤定地說。“是吧,安同學?”

藍方舟知道走到這一步,已經八字去掉了一撇了,還缺一些證據,就能把他給定罪了,他忽然想起來師父對他說過的話。“你苗子還不錯,就是心高氣傲了些,有些事不必做得那麽絕,可以留有餘地。改掉這點,他日必成大器。”

他在想,師父啊,他隻是做了他想做的事,雖然他不聽她的話,該改的都沒有好好改正,但是她教他的他都用心學了,還不夠嗎?他曾經還想過要找出那個害了他師父成為殘疾的男人出來,為她報仇。現在有點後悔當初不聽教誨,師父,是不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