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動搖了

林朵昔又去換了兩包新日期的方便麵,老板娘把明天就要過期的兩包方便麵撕開當場吃了起來,就好像浪費就是對食物的褻瀆一樣,一點都不在意會不會吃壞肚子。

鄭展鴻沒說鄭樂和蕭樂宮的不對,也就是默許了他們的行為。林朵昔付錢了,就把方便麵帶走了。她去到了校醫室,中午連飯堂都不去了,就守在病床前,吃著泡麵對著昏睡的戴紫墨自言自語。

“紫墨呀,我昨天夢見你了。”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我下次用課本撕下來折紙花給你吧,你要快點好起來。”

“你可能不敢相信,戴影比你想象中還要緊張你,差點就要把我殺了啊,好可怕,你快點好起來吧。”

“你再不起來,我就一個人吃兩包方便麵了哦。是不是很多,哈哈,如果我吃胖了,可沒人喜歡我了。你舍得我孤零零一人嗎?”

有時候友情不是必須的,但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友情卻不一定比不上愛情。林朵昔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高中有個好朋友畢業了才跟她說,暗戀了她三年,就是作為朋友,都不敢告訴她,他喜歡她。因為一旦說出口了,就怕不能再成為朋友了,朋友比戀人會淡一點,也長久一點,至少朋友造成的傷痕不會比愛情留下的傷那麽深。

因為太喜歡了,所以隻能當朋友。

不是每一種愛情的深情,都能讓人不顧一切的,即便不狂熱地去愛,就意味著不夠喜歡。林朵昔說著說著就流淚了,淚水滴在了桶麵裏麵的水裏,她也吃了下去。白千古在一旁看著,露出一種讓人難以分辨的複雜表情。

“朵昔啊,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是你的情人呢?”

林朵昔就吃著泡麵,紅著眼睛看了她一眼,說:“怎麽會?我喜歡的人是葉世風啊。他隻是我的朋友,但是我知道葉世風不會為我死的,我的朋友差點為了我死了,我為什麽不能為我的朋友哭?”

她說地沒有不對,事實就是她說的那樣。即便現在任何一人看到她這樣傷心都會誤會,可她也隻是真情流露,沒有什麽不對。或許不對的是旁觀的人的思想,而不是當事人的行為。

“嗯。”白千古也不再說她什麽了,如果她哭出來會舒服一點,那麽就哭吧。她想起來昨晚淩晨三點多給她發短信的那時候……

戴麵具的男人剛好做完的手術,眼睛都露出疲憊的神色,說:“活下來了。簡直是個奇跡。或許是上帝還不想讓他死。”

“那是你的醫術高明而已,這個世上沒有上帝。”白千古淡漠地說著,手也沒閑著發短信給林朵昔。

“我總算知道他為什麽不能讓醫院的醫生給他做手術了,他身上有‘東西’。”戴麵具的男人譏笑地說。

“哦?”白千古剛好做完了手術,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好奇地追問。“你取出來了?”

戴麵具的男人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那帥氣的頭。

“為什麽?那是啥東西?”白千古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沒有機會取出來,讓他活下來已經非常艱難了,還分心取出來,那是要了他的命。不知道那是什麽。讓他先活下來,以後再說。”

未知的領域總是讓人畏懼又興奮的,那天晚上,白千古的好奇,以及戴麵具男人的適可而止,都是在為以後的強者探索之路踏出了重要的第一步。

“好吧,我想知道葉世風現在怎樣了,該不會是抱著餘芳芳哭吧?我敢肯定,明天林朵昔肯定會對著戴紫墨大哭。”白千古轉移話題了。

戴麵具的男人卻不依不饒地說:“火災到底是哪路人造成的,是我們的組織,還是張攀那個組織的?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真累,我去睡了,你也睡吧。”

“嗯。”白千古又怎麽會不在意這火災的起因呢,火災困住餘芳芳的同時,戴紫墨又受傷了,絕非偶然,讓他隱約地感覺得到一種深深的惡意,像是一個人早已埋下的深坑,等著其他一個人跳下去,對方還不知道有多深。

敵在暗,他們在明,他們不能輕舉妄動,不然會露出破綻,更何況,白千古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誰。

“我猜,目標應該是葉世風。”戴麵具的男人才走開兩步,忽然停下來才說。

白千古怔了怔,然後露出了然的微笑:“如果葉世風是那樣容易被解決掉的男人,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千古,你還挺崇拜他的嘛。”戴麵具的男人似有不悅的情緒。

“嘿嘿,哪有。”

他們這個夜晚也睡不好,不過不是因為戴紫墨,而是因為火災的肇事者,也許是因為神秘職業的特殊,讓他們特別珍惜自己的生命,永遠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人性的自私,在拚個你死我活的生命麵前,演繹地淋漓盡致。

林朵昔吃完了泡麵,把泡麵桶丟到垃圾桶,就看到白千古發愣的樣子,擔心地問候了一句:“你還好吧?”

“沒事。”白千古寧可自己一個人熬著,也不能讓林朵昔知道他的心事。林朵昔隻是他養的魚餌,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好吧。”林朵昔也知道他不願意說,她怎麽問也問不到了。她就轉身回到了戴紫墨的身邊,忽然想起來昨天,戴影不知道來到這裏,有沒有喊著見人,特別好奇,偷瞄著白千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千古拿著雞毛掃揮了揮藥貨架上的灰塵,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熾熱的視線,回過頭就看到了林朵昔那憋屈的樣子,她才有點哭笑不得。

“說吧。”

“戴影他昨天來這裏,你怎麽打發他走的?”

林朵昔以為白千古會說的,就在這個時候,戴紫墨的左手手指的食指動了一下,接著右眼皮動了一下。還沒等白千古說出口,林朵昔隨意地看了一眼戴紫墨,就看到他睜開眼了,情不自禁地歡呼:“紫墨,你終於醒來了。”

“嗯……戴影……他來過?”戴紫墨睜開眼虛弱地說了一句話,然後又閉上眼,好一會兒才再次睜開眼。

林朵昔和白千古麵麵相覷,沒想到戴紫墨和戴影感情這麽好,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他。男人兄弟感情也是不容小覷。

“嗯。”白千古回答了他。

“教室怎麽會著火的,你有沒有見到什麽嫌疑人?”林朵昔警惕地問了一句,她希望可以抓住凶手,不然她的餘教官就白白受傷了,不值得。

戴紫墨回憶了一下,蒼白幹裂的嘴唇動了動:“梁白涼。我趕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我就看到餘教官剛把她背下來,而她又把餘教官哄上去了。估計上麵還有她的同伴等著餘教官。”

白千古陷入了漫長的沉默,而林朵昔說話就沒停過,跟戴紫墨說昨天的事,完了又說今天的事,就好像要把明天的話都要提前說完才善罷甘休的氣勢,讓戴紫墨就算是不耐煩,也不忍拂意了。

林朵昔聯係上了葉世風,把戴紫墨知道的情況跟他反映了一下。隻是葉世風仍然還是懷疑戴紫墨,他說:“著火的時候,戴紫墨有不在場證明嗎?”

“他那時候在顧北門這裏啊。我看到他。他跟顧北門打起來了,被顧北門傷了。”其實是兩敗俱傷,但是林朵昔想要保護戴紫墨,故意把他的罪行降低了說出來了了,這就是一般人感情好的影響力。

“好吧,我知道了,我去跟林東鎖聯係一下。有什麽問題隨時跟我反映,知道嗎?你……你也別回公寓了,暫時往人多的地方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吧。”電話那頭傳來熟悉而關心的話,讓林朵昔鼻子一酸,原本已經不哭了的,又哭了出來。

“你在哭嗎?活該。你跟顧北門住一起都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就算是養父,你這麽漂亮也不能在還沒了解他之前住在一起的。你以為這個世上的男人都像你的葉世風教官這樣禁欲嗎?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他發生了什麽事,到時我跟你麵對麵,你再跟我說吧。電話裏說不清楚。”

白千古坐在林朵昔的身邊,也聽到了葉世風這段話了,對著林朵昔搖了搖頭,示意暫時不要跟他說到兩個人的真實身份。林朵昔現在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曾經在電話裏聽到了顧北門叫她不要太相信白千古,說她也不是什麽好人。

林朵昔有些不知所措,就算是想要逼迫她加入組織的顧北門,暫時也沒有傷害她,他說的話也不一定全部都是謊言。即便出現在她的麵前嚇到她,為了保護她才受傷差點死了的戴紫墨,她是有愧疚感的。可這也不能說明顧北門每一句話都沒有可信度,她隻能看出戴紫墨是她的神,真的保護了她。萬一如顧北門所說的,白千古不是好人的話,那麽她要不要跟葉世風全盤托出。

她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