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嚇我好玩嗎

餘芳芳剛從葉世風的公寓走出來,就被林朵昔看到了。林朵昔臉色不好地看著她,囁嚅著說:“餘教官不是失蹤了嗎?你怎麽會從葉教官的公寓出來?”全校都知道葉世風昨晚為了找餘芳芳差點瘋了。

隻有餘芳芳不知道。

“你別瞎想,我跟他沒有什麽的。”餘芳芳邊解釋邊想起來,她昨天中午好像去了校醫室,然後就被校醫襲擊,昏迷了。

林朵昔咬了咬嘴唇,她還能怎麽想,她一大早從葉教官的公寓裏麵走出來,說明他們一整晚都在一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什麽事都不發生,那有多難,她不敢想象。

“我去吃早餐了。”林朵昔低著頭說完就去飯堂了。她是真的很想去相信他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可是她還是不小心想到了最糟糕的狀況去了,想起來他還對她說什麽等她戒了煙就親她的話,她眼噙淚水。

——騙子。

餘芳芳回到她自己的公寓,洗了一個澡,今天沒有聽到葉世風叫她娘子開門這種話,她居然有點不習慣,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餘芳芳出現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校。林朵昔的原話是:“我看到餘警花從葉教官那裏出來了。”

結果,一個傳一個的,兩個傳四個,傳到了校長的耳裏,就已經成了這樣不像話的話了——“聽說葉教官昨晚找到警花就把她吃幹抹淨了。”人的想象力是非常豐富的,而傳言是最容易添油加醋,還說的像真有一回事似的。很多未婚的男教官都在惋惜,歎息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也有些一些自命不凡的教官和男生不肯認輸,不信謠言,警花一日未嫁,他們都不會死心。

王校長給餘芳芳打了個電話,叫她到校長辦公室一趟。

“小餘,你昨天怎麽回事,我差點就要把你的失蹤消息跟你爸說了。”王校長歎了一口氣,就像是對自家女兒說話的語氣說。

“沒事。”餘芳芳簡短地說。她跟白千古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可是如果她提及他,那麽王慶巧肯定又會追根問底。

“你跟小葉成了?”王慶巧笑得有點曖昧,仿佛已經改行當媒婆了,還挺有成就感的味道。

“成什麽成,別提他了。”餘芳芳一想到他躺在她的身邊,她就臉紅心跳加快,隻是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而且他也不正經,她潛意識地反駁一切她跟他一起的謠言。

王慶巧挑了挑眉,她之前不是都沉默著,不反駁也不認可的嗎?這下子怎麽反駁地這麽明顯了。看來有戲,他還是慈祥地笑笑,對著餘芳芳語重心長地說:“我就不逼問你了。昨天推行了小葉主張的‘重疊保護’看來十分有效,今天並沒有發現屍體。今天也要努力協助刑警破案捉拿殺人狂魔啊。”

“嗯。”餘芳芳也知道現在學校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雖然還是正常吃飯,正常睡覺,可是課程都暫停了,不少女生總是露出害怕的表情看著男生或男教官。一個變態殺人狂魔擾亂了全校女生的平靜生活了。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林朵昔又回到了校醫室了,她伸手就向白千古說:“煙。”

“不是說要戒煙嗎?你這樣一會兒要戒,一會又想抽煙,這樣戒不掉的,就像是有些男人就愛跟女生玩若即若離讓你備受折磨,讓你感覺好像離不開他似的。怎麽了?”白千古也不馬上給她煙,而是在開導她。

“我看到餘芳芳從葉教官那裏走出來。”林朵昔別扭地說。

“那又怎麽樣,你不也在我這睡過。難道我們就一定會發生關係?那天你不是一個人在這什麽都沒發生嗎?你別說什麽我是女人的身體了,可是我畢竟過去就是男人,我現在也是男人的靈魂。你想多了,小芳那個性格的,一般男人駕馭不來。”白千古淡定地說著,伸手摸了摸林朵昔的頭發,寵溺的眼神看著她。

張攀忽然闖了進來,眼神像是刀一樣刮向白千古。

“你先回教室吧。我有病人要醫治。”白千古隻是瞟了一眼張攀,就對林朵昔溫聲勸道。

“可是……”林朵昔像是在心裏長了個疙瘩,一摸那個地方就不舒服,抹不平,也無法釋懷。

張攀冷眼看了一眼林朵昔,嫌惡地說:“你滾開,我找這個死校醫有事說。”

林朵昔被他這麽一吼,她也火氣大了,反駁地說:“我敬你是教官,才沒對你大罵曹尼瑪,我滾開幹嘛,千古是我的朋友,你不準傷害我的朋友。”

張攀看不起地眼光瞥了她一眼,真是蠢地無可救藥,她把白千古當朋友,白千古隻當她是魚餌,懶得跟她解釋,就看向一旁的白千古。

白千古也揚起那一抹陰森可怕的笑,說:“朵昔,聽話,回教室去。省得你被這個病人給傳染了什麽病,你再不回去的話,你家葉教官又會對你印象不好了。”

林朵昔被白千古這麽一說,馬上就飛奔出去了。她雖然心裏長了個疙瘩,但是如果是因為一個疙瘩就能放下的人,她又不至於到現在仍然還放下不葉世風。

看著林朵昔走得那麽急,張攀嘲諷地說:“你還是老樣子,擅長看透人心。我們之前都是同床共枕的人,為什麽你要對我有異心。嚇我好玩嗎?”他一聽到餘芳芳從葉世風那裏出來這種話,他馬上就去找餘芳芳問個明白,他甚至還在她的麵前哭出來了,她就坦白了昨天中午隻是在白千古那裏看病,沒失蹤。

“我對你有異心嗎?是誰跟戴紫墨說,‘他如果不給我這種東西,我也不會這樣啊’撇清關係,把燙手芋頭丟我身上的。你知道戴紫墨是什麽樣的殺手嗎,你利用他對付我,你什麽居心?”白千古也不跟他客氣了,把話攤開說。

張攀狡猾的視線與白千古陰鷙的視線撞到了一起,擦出了危險的火花。

“嗬嗬。我不這樣說,我不就被戴紫墨殺了。你都敬他幾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你就為了我無心的一句話,不把我放眼裏嗎?你明知道餘芳芳是我得不到的天使,你非要把我逼成魔鬼,把她藏起來讓我看不到很好玩嗎?”

白千古雙手環在胸前,冷漠地瞅著他,說:“餘芳芳好歹也是我栽培過的魚餌,你覺得我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你這個不擇手段的家夥染指嗎?你的性格我還不清楚,你毀了她們,是因為你想得到她,得不到她想毀了她,又舍不得毀了她。”

“既然這樣你怕什麽,你把她藏起來,又讓他給帶走,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故意讓他找到的嗎,你故意想讓我痛苦是不是,你這個隻會算計別人的怪物。你怎麽不去死,為什麽你沒死,你明明應該死了……”張攀陷入憤怒的深淵,以至於口不擇言。一個人憤怒的時候最容易說出一些平日裏清醒的時候不該說也不能說的話,所以聰明的人,一旦憤怒的時候都是去控製情緒。白千古就是屬於後者。

白千古有點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她拒絕跟眼前的殺人狂魔說話。當然,很多年前,白千古就以為自己要死了,甚至還跟那個人說了,他要死了,不能對任何人提及他死了的事情。沒想到,他還活著,隻是以另外一種屈辱的模樣活下來了。

張攀看到白千古不說話,就取下手腕上的佛鏈砸在地上,說:“這個是你給我的,還給你。你我從此再無任何瓜葛。”佛鏈掉在地上就斷了,散落的一顆顆滾到了四麵八方的方向。

那個佛鏈是白千古剛認識張攀的時候送給他的,那時候他們都是男人,白千古曾經跟混黑道的張攀說:“如果你有一天活不下來了,就戴著這個手鏈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張攀當時還哈哈大笑說:“如果你是女的,衝你這句話,我一定要跟你睡一覺。可惜你這輩子都是讓女人傷心的渣男啊。”

“哼,讓我當女人,那還不如讓我去死。”當時白千古也是自尊心極強的男人,隻是他經曆過的磨難已經抹去了他太多的棱角,僅剩下‘要活著’三個字。

看著地上那已經四處分散的佛珠,白千古沒有露出難過的表情,隻是說:“隨你。”

張攀就冷笑地走了。

白千古拿起了掃把把地上的佛珠掃進了垃圾桶,她本來想著如果張攀最後還是用這根佛珠向她求救,她會有辦法讓他活下去,即便這個藥原本是她給他的。但是,他要跟她決裂,她就由他去,自生自滅。不對,他現在是死到臨頭了。他親手把了她曾經留給他的最後一條生機給毀了,他不是來認錯的,是來責怪她的,他應該是想清楚了吧,他決定要一個人下地獄。

而這時,在二班的戴紫墨打了個噴嚏,他用紙巾擦了擦鼻涕,他打算中午要去校醫拿點藥吃。這時候,手機震動起來了。他趕緊拿出來一看,心想果然是步幼京發來的短信,他饒有興致地打開一看,臉上卻掩不住露出失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