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越陷越深
本來他隻需要回答我我正在做什麽，念叨的是什麽就行了，偏要自作聰明多加了半句話，這一下讓我的思維頓時變得混亂起來，然後就聽那個瘦子說道：“哦，對了，最近老爺大壽，聽說上等杏木做成的佛珠，能讓人活血安神，延年益壽，估計二少爺是想要準備大壽禮物呢。”
這一說不要緊，我的腦海中剛剛閃過一個念頭，頓時被他給打斷掉了。
緊接著，旁邊一個三角眼的家丁接口說道：“二少爺，我知道哪裏有頂級的杏木，我這就帶你去。”
杏木？
哦，對，杏木，我好想……的確是在找杏木來著？不然我為什麽要一直念叨著杏木呢？
我嘀咕了兩句，腦子似乎變得清明了起來，隨口就說道：“那還不快點帶我去。”
三角眼應了一聲，就在前麵帶起路來，其他人則是陪著我跟著三角眼往出售木材的地方走去。
出售木材的地方也在這條街上，很快我們到了。
半路上，我問了瘦子很多關於林家的事情，他雖然疑惑我為什麽要問他這些問題，單也沒有隱瞞，一一告訴了我。
從他的口中我得知，林家的確就是這裏的一霸，整條街都是屬於林家的，隻要是在這條街上賣東西，就必須要給林家交租金。
作為林家的二少爺，沒有人敢得罪我，不然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直覺告訴我我好像並不像他口中說的那般，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就是想不明白，就像腦海中有一層隔膜一般，任憑我怎麽努力都捅不破。
來到木材店，一進門我就看到櫃台上擺放著各種名貴的木頭，什麽沉香木、小葉紫檀、大葉紫檀、黃花梨等等。
“於掌櫃，最近生意怎麽樣？”瘦子吊兒郎當地趴在櫃台上，隨手拿起一塊木頭在手上掂了掂，一邊問木材店的掌櫃。
於掌櫃看著他手上的一塊大葉紫檀，緊張得不行，賠笑說道：“還、還行……六爺……”
“啪！”
瘦子在於掌櫃額頭上敲了一記，不滿道：“亂喊什麽呢？沒看到我們二少爺在這裏，我哪有資格被稱爺。”
“是是是。”於掌櫃連連點頭，看著我說道，“林二少爺，這個月的租金我已經交上去了，不知道您這是……”
我對於木頭了解的不多，之前瘦子說杏木有什麽活血安神、延年益壽的效果，但我總覺得我找杏木好像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就想找掌櫃問問，結果我還沒開口，瘦子已經不滿地叫了起來。
“我們二少爺要做什麽還要跟你交代？快點把你店裏最上等的杏木拿出來，別讓我們二少爺等急了。”
於掌櫃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顫顫巍巍地問道：“不知道林二少爺要用杏木做什麽，做不同的東西就要用不同的木材，選料不對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瘦子一臉的不耐煩：“叫你拿出來你就拿出來就行了，哪裏那麽多的廢話。”
聽這個掌櫃的意思，好像並不是所有的木頭都適合做佛珠，我急忙攔住瘦子，說道：“做佛珠用的，不知道用杏木做佛珠怎麽樣。”
“杏木倒是可以做佛珠，但是卻並不合適，遠不如金絲楠木和黃楊木。”說到專業的方麵，於掌櫃頓時變得滔滔不絕起來，就連眼中的害怕都消失了。
“杏木的木紋並不是很好看，一般都用來做一些小的裝飾品，如果是做佛珠，手感會非常差，摸起來很不舒服。”
“那其他的呢？就你說的那個金絲楠木還有黃楊木。”我問道。
於掌櫃從身後的架子上拿出兩塊木頭，把其中一塊遞過來：“這是金絲楠木，金絲楠木質地柔軟，溫潤柔和，紋理細膩通達，而且還有陣陣幽香。”
我把那塊金絲楠木拿在手裏，一邊聽他說著一邊觀察起來。
這塊金絲楠木隻有我的巴掌大小，不過表皮早就已經打磨過了，一眼就能夠看到它的紋理，倒的確是像掌櫃說的，如果做成佛珠，看起來倒是頗為好看，而且還有陣陣幽香傳來，聞起來很是舒服。
於掌櫃還在繼續說著：“金絲楠木具有醒脾化濕、祛疾除患、調養生息、驅凶辟邪、招財納福的效果，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戴金絲楠木做的佛珠都很不錯。”
我心想老人戴倒是不假，可哪有孩子帶佛珠的？除非那個孩子生來就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才會需要帶金絲楠木的佛珠來驅邪吧。
不幹淨的東西？
我陡然打了個冷顫，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腦海中閃過，一閃即逝，等我想要抓住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道林二少爺要做佛珠，是給誰戴的？可是林老爺？”於掌櫃小心問道。
“恩。”我點點頭。
於掌櫃又把另一塊木頭遞過來：“既然是林老爺戴，那還是用這塊黃楊木比較好。”
“怎麽說？”我問道。
手上這塊沉香木雖然小了點，但這陣陣幽香卻讓我覺得很是舒爽，身體不由自主就放鬆下來，所以也喜歡得很。
於掌櫃笑道：“二少爺可能不知道，這黃楊木主治祛風除濕，行氣活血。常年佩戴的話有助於治療風濕關節痛，痢疾，胃痛，疝痛，腹脹，牙痛，跌打損傷，瘡瘍腫毒。一般年紀大點的人都是佩戴黃楊木做的飾品。”
我低頭想了想，於掌櫃說的倒是不差，一般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有些風濕、血液流通不暢的疾病，如此說來這黃楊木的確不錯。
“恩，那就要這塊黃楊木了。”既然黃楊木這麽好，那我還要什麽杏木，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找杏木幹嘛。
於掌櫃樂嗬嗬地把黃楊木包了起來，我讓瘦子拿著，轉身就往外走。
既然已經找好了做佛珠的木頭，接下來就是去做佛珠了。
我還沒賣出木材店的門口，就聽那個於掌櫃喊道：“林二少爺……”
這一刻我倒很是佩服這個於掌櫃的膽量，這世界上敢問我要錢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擺明了是想問我要錢。
沒用我開口，瘦子已經惡狠狠地敲了敲櫃台，說道：“我們二少爺從你店裏選木頭是給你麵子，你竟然還敢開口要錢？”
“不敢不敢。”於掌櫃被嚇得倒退了幾步，撞在身後的架子上，摸著額頭的冷汗說道：“隻是這些日子店裏的生意實在不景氣，現在資金都已經周轉不開，店都要些開不下去了……”
聰明人話永遠都不會說得太明白，這個於掌櫃明顯是個聰明人。
瘦子還要再威脅一番，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這塊黃楊木多少錢？”
“二、二十塊冥幣。”於掌櫃剛才被嚇得不輕，不過還是咬著牙把價格說了出來。
二十塊冥幣，倒也不算貴，不過……我買東西什麽時候給過錢？
“先記在賬上吧，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來。”話雖然是這麽說，但究竟什麽時候會送過來，那可得等我心情好了才行。
離開木材店，我本來想拿著黃楊木先去做了佛珠，不過瘦子說我爹急著找我，問他什麽事情，他也說不清楚，我隻好帶著他們往林家走去。
早上醒來沒有吃飯，我肚子早就已經餓了，見到路邊攤位上擺放的水果，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咬了兩口，一股酸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我急忙吐出來，把蘋果扔掉，惱怒地看著那個賣水果的小販。
“你這賣的什麽爛蘋果，又酸又澀的，是人吃的嗎？明天開始你不用出攤了。”這麽難吃的蘋果還好意思拿出來賣，真是的。
水果小販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哭喪著臉哀求道：“林、林二少爺，求求您再給小的一次機會……”
給你機會？為什麽要給你機會？
我白了他一眼，隨手又拿了幾個李子，一邊吃著一邊往前走，跟在身後的家丁上來就把水果攤掀掉了，對著小販就是一頓毒打。
我沒心思理會身後的事情，也不知道我爹找我做什麽，這麽早就讓我回家，真是的，我都還沒有逛夠呢。
唉聲歎氣地往前走著，突然我就看到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小女孩，手裏拿著竹風車，就站在路對麵衝著我笑。
她的笑容很甜美，但不知道為什麽，卻讓我猛然間打了個冷顫。
好像……我在哪裏見過她？
我有些不確定，就站在路中間回想起來，可是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我究竟在哪裏見過她，又為什麽會對她的笑容感到害怕。
就在這時候，一輛黃包車從她的身邊走過，接著那小女孩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怎麽會憑空消失不見？
我焦急地衝過馬路，來到小女孩之前所在的位置，在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就好像剛才是我的幻覺一般。
不對，肯定不是我的幻覺，大白天的除非我見鬼了，要不然怎麽可能會看錯了？我心裏有種感覺，這小女孩對我十分重要，我必須要找到她才行。
剛才她是怎麽消失不見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