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逃離恒雨鬼市

“我哪裏是什麽人物,就是一個會點道術的鄉野之人,隻是見到這恒雨鬼市裏突然出現這麽多當兵的覺得好奇,就進來看看罷了。”這人很是淡然的樣子,不過雖然話說的很是謙遜的樣子,但是這恒雨鬼市是一般人覺得好奇就能隨便進來看看的嗎?

老吳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嘟囔著:“唉,又是一個倒黴蛋,這鬼市都快消失了還闖進來。真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作死啊。”

我趕緊把老吳從地上拉了起來,示意他閉嘴。這剛進來的人根本就不是老吳理解的那麽不堪,而且是敵是友還未可知。要是因為口舌之利而惹怒了來人就不好了。

中山裝繼續問道:“前輩,那不知您到底是怎麽進來的,而且你既然也是修道之人,應該不會不認得這恒雨鬼市吧,為何還要以身犯險的進來呢?”

那人微微笑了一下道:“這恒雨鬼市雖然奇異,但是卻並非是不能出去的吧。我與諸位在此相遇也是緣分,自然不會對你們的境遇袖手旁觀的。”

“什麽?你能帶我們出去?”老吳聽到來人說能帶我們出去,興奮的叫了起來。

來人輕輕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隻要你們跟我一起,最起碼有大半的機會可以出去的。”

老吳剛才還對人家冷嘲熱諷的,這會直接厚著臉皮跑到了桌子旁,挨著人家坐下了,表情諂媚的道:“大爺啊,您可別騙我們啊,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

來人道:“我怎麽會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呢,不過這恒雨鬼市已經開始消失了,你們又陷入了這裏太久,恐怕已經開始隨著這鬼市一起消失了吧。還是事不宜遲,要是拖得久了,那就連我都救不了你們咯。”

我和蔣琴琴都湊了過來,看著中山裝。雖然來人口口聲聲的說能帶我們一起出去,但是畢竟是一麵之緣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在這麽危急的時刻突然出現的人,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所以,我們還是要讓中山裝做決定。雖然中山裝的道法被壓製了,但是來人自稱也是道門中人,中山裝應該比我們更能看出來人的虛實。

中山裝思索了一陣,然後才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小心謹慎的說道:“既然前輩願意帶我們出去,那我們自當是感激不盡,不過既然您不願意透露身份的話,我們也不好馬上跟你走吧?”

來人聽完雖然沒有不悅,但是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緩緩歎了口氣道:“閣下是伏羲宗的人吧?實不相瞞,伏羲宗對我有大恩情,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決定救你出去了。”

中山裝聞言眼神一凝,顯然是沒想到來人竟然會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師門,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中山裝師門的名字,原來就叫做伏羲宗啊。

“前輩又是怎麽知道我是伏羲宗的人的?莫非您與先師是故交?”中山裝沉聲道。

來人表情無奈的苦笑了兩聲,道:“你的戒備心還真重。不過這倒是好事,隻是現在我並沒有時間和你做過多的解釋了。你們的身體都開始隨這鬼市一起消失了,我要不是真心想要救你們的話,自己放任你們不管自行離開就是了,何必在這裏與你們多費口舌呢?”

中山裝也是沒再說話,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來人,似乎還是想把來人的底細看透。

老吳這時候拉了拉中山裝的衣袖,將中山裝從深深的注視中喚回了現實,道:“葛大俠,反正我們現在不跟他走的話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我們就跟這位前輩一起走吧。我看這大爺還是很可信的,萬一他真能帶我們出去呢。”

中山裝又是沉默了片刻,終於起身對來人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勞前輩了,如果前輩能帶領我們逃脫這恒雨鬼市,那我們自當是感恩戴德,以圖後報。”

來人也不墨跡,直接從地上拿起了鬥笠戴好,道:“什麽報不報的,老夫就是偶然進來看看,正好發現你們都陷入了這鬼市而已,身為道門中人,自然沒有坐視不理的理由。”

如果這人沒有說謊的話,那他這行事的風格倒是真的挺像中山裝的話,我想要是中山裝也和這人一樣遇到和我們自己一樣不幸落難的人的話,也是會毫無理由的衝進來相救吧,這人和中山裝的差別隻是實力上的吧。雖然現在中山裝被壓製了道法,實力肯定是比不上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但是我看中山裝對這人很是忌憚的樣子也多少能猜出就算中山裝能恢複道法,也不一定有幾分把握能打得過這人吧。

那人帶好了鬥笠之後,就說道:“這恒雨鬼市中最可怕的就是這奇異的恒雨,觸之不可,對修行道法的人最是克製。而且,就是常人,不慎沾染到這雨水,也會很快變成遊**的鬼魂。”

中山裝點了點頭,這人說的果然和我們之前的遭遇一致。我們對他說能帶我們出去也是信服了不少,最起碼他不是莽撞之人,聽其意思,對這恒雨鬼市是真的很熟悉。而且他之前所表現出的意思來看,似乎對這恒雨鬼市倒不是真的很忌憚,顯然也是有實力對抗才會有這等自信的。

“你們都去找些雨具,和我一樣穿戴整齊,雖然你們都已經淋過了這恒雨,但是還是不可再輕易接觸了。隻要你們在這鬼市消失之前,隨我一同從這出去就無礙了。”那人穿戴整齊,就讓我們自己去找雨具。

我們覺得有些為難,這恒雨鬼市最重要的就是雨了,這裏的鎮民都是在雨中遊**的,自然不會準備雨具的。但是我們知道這事關乎我們性命的事情,自然也不會輕易忽視,就一起在這客棧之內尋找任何能遮風擋雨的東西。

我和蔣琴琴又和中山裝湊到了一起,看那帶鬥笠的人還站在門口看著外麵的街道,沒有關注到我們這邊。

“中山裝,這人真的可信嗎?”我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人畢竟是第一次見,不知其底細。而且剛陷入了袁世凱的圈套之中還沒有化解,更是對於任何陌生人都充滿了防範之心。

中山裝有些迷惘的道:“那人我總覺得很熟悉,但是他麵上不潔,須發都沒有修飾,我也看不清他的真是容貌。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害我們。”

“熟悉?”我驚詫道:“說實話,我也覺得他有點熟悉的感覺,不是那種之前見過的感覺,而是感覺好像見過和他很類似的人的那種感覺。”

中山裝思考了一下道:“走一步看不一步吧,有一點那人說的沒錯,要是我們不相信他的話,也隻是隨同這鬼市一起消失,永遠迷失而已。跟著他,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蔣琴琴道:“葛先生說的沒錯,我們多加小心就是了,要是真有情況發生的話,我們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我們商議了一陣,就繼續去找雨具,但是搜遍了這客棧裏裏外外,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遮風擋雨的東西。最終,還是那個憲兵隊長為我們找到了幾件破舊的蓑衣,雖然看上去不知道已經放了多長時間了,但是總好過我們一無所獲。

我們全員穿戴整齊之後,那個帶鬥笠的人知會了我們一聲,就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我們對視一眼,就緊隨著他一起追了出去。

來到了這街道之上,我抬眼望去,這街上的雨水還是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成群結隊的遊魂鬼都在毫無目的的遊**,眼神空洞。而且之前那些轉化為遊魂鬼的憲兵也已經完全淪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強子,我對不起你。”憲兵隊長又在街道上見到了之前那個轉變為遊魂鬼的憲兵強子,又是唏噓不已。

憲兵隊長試著去拉扯強子的衣袖,但是強子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眼神空洞無物,任憑憲兵隊長怎麽呼喚拉扯,也隻是繃直了衣袖,絲毫沒有反應。

“走吧,他們已經聽不到了。”我走過去拍了拍憲兵隊長的肩膀,安慰道。

憲兵隊長哽咽了一陣,就緩緩的鬆開了強子的衣袖,任憑他繼續遊**,重新變成這街上的遊魂鬼之中的一員。

我們繼續趕路,走在最前麵領路的那個帶鬥笠的人,沒有和我們多說什麽,隻是自己在前方領路,根本沒有停下來和我們交流的意思。

“前輩,我們到底要去哪裏?”中山裝快步趕了幾步追上去,然後詢問到。

那個帶鬥笠的人並沒有停下腳步,頭也沒回的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這鬼市的消失速度極快,可能下一瞬間就會完全消失了。

這人到底是要幹什麽?雖然他說的也是實情,但是就這樣盲目的跟著他往前走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難道他真的是另有所圖?

我也快步趕上了中山裝,低聲問道:“中山裝,這人這麽急迫,有沒有問題。”

其實說實話,我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救世主’一般的人物一直保持著很大的警惕心,還是無法接受有這麽巧合的事情。這分明就比瞌睡送枕頭還要及時嘛,這人出現的時機也太奇怪了。沒有在我們一開始誤入鬼市的時候出現,也沒有在我們煎熬的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出現,而是在我們到了這最後的親窮途末路的時候才這樣耀眼的現身。這真的是不可思議。

中山裝思考了一下,道:“我也說不好,不過還是緊緊跟著他吧,或許是我們多想了呢。”

看中山裝的樣子,倒是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帶鬥笠的人很是信賴,我也沒有直接的理由反駁他,也隻好悻悻的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