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遭人暗算

高於蹲在我的麵前,小心翼翼地想要用我的的外套將異物包起來,但是還沒有等到高於有動作,那個東西竟然在抽搐著!

高於眼疾手快地先扔了張符紙貼在上麵,但是符紙堅持沒有多久,就像是被硫酸一樣的物質都腐蝕開了。

那紅色的東西像是有生命的物體,身體還在一顫一顫,就像是心髒在搏動一樣。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猛然發覺這玩意就是我的胃帶裏出來的,頓時覺得胃部一陣抽搐。

“金子,你慢慢地走過來。”高於朝著我招了招手。

我緩緩站起身,那玩意就在掩蓋在我的襯衫外套裏麵,隻看得出大體是紅色,其他細節便看不清楚了。

我的腳有些軟,最後在高於的攙扶下,我勉強走到浴室外麵,高於為了我的安全,將我隔離在浴室門外麵。

“金子,你還有力氣嗎?”

高於聚精會神地盯著那東西,看樣子他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曆的。

“有。”我依靠在牆壁邊,全身有些脫離。

“你去我房間拿一個陶瓷罐來,這玩意還不能殺,得封印起來。”

我一步步扶著牆,終於將高於要的東西拿來的時候,高於攔住我,依舊不讓我進入浴室,但是我看門開的縫隙中,瞥到了一眼。

如果我的眼睛沒有錯的話,那東西正在膨脹。我離開的時候本來隻是拳頭大小,現在就已經漲到了碗那麽大。

高於接過罐子,然後在浴室裏呆了一段時間。我就坐在浴室外的地板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高於才一臉疲憊地從浴室裏走出來,我急忙站起身,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看到高於的臉色十分的差,我連忙向前想要攙扶他,但是高於卻朝著我擺了擺手,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我沒有受傷。”

我定眼瞧了一下高於懷裏的陶瓷罐,看來剛剛在我胃裏折騰的東西現在被高於封印在陶瓷罐裏麵,隻是奇怪的是,我剛剛拿進去的罐子是普通的黃褐色,隻是高於現在手裏捧出來的,卻是黑漆的罐子。

高於回房間後,再次燒了一張符紙讓我喝下去。我照做了,但是眼神依舊往高於帶出來的黑色罐子上瞄著。

高於脫離地倒在**,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我突然有些內疚,之前還在因為他有事情瞞著我而慪氣,但是高於從頭到尾都沒有害過我,而且對我有救命之恩。

窗外的殘陽已經落下去了,高於的房間依舊沒有開燈,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高於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把燈打開吧。”

我走過去將房間燈打開了。雖然高於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但是緩過一會後,精神像是回複了不少。

“高於……這東西是什麽?”

高於歎了一口氣,“這是一種蠱蟲,你被人種蠱了。”

“這種蠱蟲是通過食道進入人體的胃部,你剛剛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讓人給算計了?這種蠱跟情蠱很相像,但是比情蠱要可怕的多。”

我剛剛吃了什麽?我想了想,剛剛不就在沙發上啃了一個蘋果,那蘋果還是在路邊攤的老阿姨賣的,但是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為何給我種蠱?

“蘋果?”高於暗自罵了一聲,然後自己先下樓去了,我跟在後麵,就看見高於直接跑進了廚房。

“那些蘋果我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我朝著高於方向喊著。

高於從廚房領著一罐黑乎乎的東西出來,還沒有到客廳,就將瓶子裏黑乎乎的東西一並撒了出去。

然後就聽到一陣尖叫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被烤焦了一樣。高於丟下瓶子,然後站在客廳前就不動了。

我下了樓,那些又紅又亮的蘋果被高於處理過,頓時露出了它本來的麵貌。一隻隻紅色的肉蟲子在桌子上抖著身軀,在幾下抽搐後,便化成了一灘粘稠的**。

高於站在桌前,指著蟲子,“這些就是蠱蟲,你就是被人用這種蟲子種的蠱。”

雖然我對這些養蟲種蠱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曾聽我爸說過,種蠱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種蠱之術本來是從苗族傳出來的,是待嫁出的深閨女子害怕出征的男人變心,在他身上中下情蠱,為了就是鎖住兩人的愛情,若是男人變心,種在他體內的蠱蟲就是一點點蠶食他的內髒,可謂是蝕骨之痛。

這隻是一種說法,因為種蠱之術說來玄乎,但是高於就是養蠱的,所以存在給人種的蠱,也不是空穴來風。

“這種蠱屬於傷人那一類的。這種蠱蟲我也隻是在書卷中看過,沒有想到現在還有人會願意折自己的壽,用自己的血做藥引養出這種蠱蟲。”

“會折壽?”我看了一眼黑陶罐,感覺腳底一陣涼意。

“對。任何傷人的術法都是有違天理的,你像你刻碑的規矩一樣,不能給活人刻碑的道理一樣。”

我頓時想起來放在我床底下的那本《刻碑手記》,因為書本的內容被我爸做過了障眼法,似乎是除了我,其他人是無法參詳裏麵的內容的。

《刻碑手記》裏麵教授的不僅僅有給人刻碑的倫理道德,更多的還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功效碑,像是折人壽命給自己養運的、損他人運勢的、延壽的也不在少數。

我突然有些明白我爸為什麽要這麽做,甚至在生前並不怎麽教授我雕刻這些東西。畢竟這種功效碑是違背天命的,人要是想要逆轉天命,就一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種蠱叫做‘人蠱’,這種蠱蟲隻要在你的體內繁衍開來,做蠱者便可以操縱蠱蟲,從而操縱你整一個人。”

我聽的頓時頭皮發麻,指著那黑色陶瓷罐,“這玩意能不能處理掉,看得就覺得瘮得慌!”

“很可惜,我無法做到。”高於聳聳肩,“因為你體內的蠱還沒有完全清理幹淨,你嘔出的隻是隻母蟲,你的體內還有子蟲。如果母體死了話,你也會死的。”

我頓時感覺胃部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攀爬著,密密麻麻地,在我的體內橫衝直撞,那些子蟲的觸腳就在我的皮膚下細細的摩挲著,我連忙捂著嘴巴就奔向廁所。

我趴在馬桶上幹嘔著,但是現在什麽都嘔不出來。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然後把手伸進嘴巴裏,想要扣喉嚨引起生理性地嘔吐。

我不知道在浴室裏待了多長時間,直到我全身脫離倒在浴室牆壁上的時候,我才看到高於出現在浴室中,然後遞給我一條毛巾。

我嘔不出。

“這種蠱得找到下蠱的人來解。我現在隻能幫你壓製住你體內的蠱蟲生長。”

高於頓了頓,然後一把將我拉起來,我眼前一片朦朧,眨一下眼睛,因為幹嘔引發的淚水就掉了下來。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剛剛把母蟲給封印了,你體內的子蟲察覺到母體進入休眠期後,它們在你體內同樣是處於休眠期。”

“所以金子,你現在應該想一想,你有沒有得罪過會種蠱的人。”高於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或者說,種蠱世家的人?”

高於攙扶著我回到房間休息下,他的話依舊在我腦海裏盤旋著。種蠱世家?我的腦海裏隱隱約約有一個模糊的答案,但是一陣奇異的香味來襲,我的腦袋一片沉鈍,打了一個哈欠就睡死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高於鬧了一個熊貓眼,看到我之後便傲嬌地轉過頭去了。我將帶來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完畢。

我們倆在這棟別墅整整住了四天,但是無論是夢中還是現實,那個立有神秘墓碑的房間都不曾出現過,除了昨晚被人暗算了,這四天可以說是風平浪靜。

避免店鋪那邊有什麽事情找上門來,我決定先搬回去。

高於沒有異議,隻是臨走前將貼在關羽上的符紙換了一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高於執意貼關羽,後來想了想,便放任他去。

我們回到店鋪的時候,經常在那常青樹下下棋喝酒的老爺子小跑過來,把我攔住了。

“金子,你可算是開店了!”

這老爺子時常在這附近遛狗下棋,過得十分的閑適,老王還在的時候,兩人還會再這附近的麻將館裏點上根煙,瀟灑得不得了。

“劉叔,有什麽事情嗎?”

我打了個手勢讓高於進去,然後便被劉叔拉著坐在了常青樹的下。

“金子啊,最近有一個估摸三四十歲的女人在這附近打聽老王呢,你知道老王去哪了嗎?”

我眨了眨眼睛,老王在鬼王那一戰,已經犧牲了自己。他沒有討老婆,膝下無子無女的,所以他的店鋪全部都轉到我的名下。

隻是街坊們都還不知道,隻當老王病了。

之前老王也有一兩個星期沒開店的情況,但是從鬼王那一戰算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劉叔,老王估摸著是回趟家呢,所以沒有開店鋪。您知道是誰在打聽老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