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去

來來回回折騰的時間,足夠槐村的人吃完午飯。雖然我們居住的旅館就在村口,但還是有些距離。

我倆到了村口,那裏已經有三個老人樹下乘涼,將我倆給忽視了。這正和我心意,和高於徑直走出村口,也不打算等公交車。

順利的走過了槐村口的石碑,我心裏卻覺得不妙。猛地,我眼前白光一閃,再睜眼的時候竟然回到了村口。

那三個乘涼的老頭視若無睹,我不信邪,直接衝出去,又是白光一閃,我又回到了村口。

高於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我則盯著那幾個老頭看,他們還是那個樣子。

該死的,竟然出不去,我心裏暗罵。

“先回去吧。”高於拉住我說道。

“嗯。”也沒別的辦法了。

回了旅館,老板夫妻還驚奇我們怎麽回來的這麽快,我們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就回房間了。

我把包往下一扔,坐在**。

“今天晚上可能有事發生。”高於把包放在一邊,有些無奈。

“為何?”我順勢一躺,問他。

“這幾天的動作太顯眼了。”高於坐下來說。

咚咚!突然,有人敲門。

“誰?”我坐起來衝門外喊了一句。

高於慢慢的挪到門前,在一邊準備好了動手,我也下床做好準備。

“我,三樓的房客。”外麵傳來一個女聲說道。

三樓,我記得老板娘說過,三樓住著四個人。

“有事嗎?”我皺眉,不明白三樓的人下來做什麽,也有可能不是人。

“我有辦法出去。”女人淡淡的說道。

“……進來吧。”我和高於對視一眼,衝外麵喊道。

高於把門鎖打開,一個黑衣女人推門進來,正是昨天晚上和女鬼見麵的那人。我現在才看清她的麵目,普通的很,但眼角一顆朱紅色的淚痣,又增添了幾分美麗。

把門再次反鎖住,我和高於站在一邊,看著女人,她既然誇口能出去,必定要有說服我們的理由。

“你們是來找六個人吧?”黑衣女人也不客氣,直接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說道。

“不,其中一具是屍體。”高於搖搖頭,坐在**,我也坐了下來。

“我知道他們在哪裏,也知道村子裏人鬼混雜生活,所以現在我們要離開這裏。”高於盯著黑衣女人道。

“哦,離開的方法很簡單,隻需要在晚上十二點,向南走,出了槐村的地界就可以了。”黑衣女人並不驚訝,她直接說了方法。

“為什麽要告訴我們呢?”高於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希望你們能把我救出去,我已經徹底離不開這裏了。”黑衣女人突然有些落寞的說道。

“怎麽會離不開呢,你明明掌握著方法?”我懷疑的看著黑衣女人。

接著,黑衣女人給我們講了她的事情。本來是旅遊來到槐村,住在這裏,晚上聽到窗外有聲音,看了一眼,就被女鬼盯上了。

虧的她懂一些道術,暫時擊退了女鬼,不過還是被女鬼咬了,之後,她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無力,決定鋌而走險和女鬼溝通,得知女鬼利用槐樹將她的魂魄鎖住了。

除非槐樹倒了,否則魂魄一直會被鎖住。雖然魂魄在她身上,但確實被鎖著,之後女鬼也就不再管她。

黑衣女人嚐試逃走,每次都失敗,直到碰到一個老頭和一個啞巴小孩兒。老頭兒告訴她原因,還說了出去的方法。

“隻要你們出去,就可以回來救我,前些日子進來的警察就是籌碼。”黑衣女人看的很清楚,知道利弊。

“可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把一個旅遊景點毀掉吧?”高於皺眉提出這個問題,警察不代表能為非作歹。

“不用把所有槐樹都處理掉,源頭是最老的那一株槐樹。”黑衣女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答應你。”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直接答應了黑衣女人。

“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否則會付出代價的。”黑衣女人盯著我,眼裏滿是瘋狂。

“沒問題。”我並不擔心做不到這件事:“但需要一些時間。”

“一個月。”黑衣女人想也不想的說道。

“行。”我點頭了。

“交易成立,除了剛才說的,你們還必須要拿一根槐樹枝才行,否則根本出不去。”黑衣女人笑道。

“活的還是死的?”我覺得這個女人被困的久了,有些瘋狂。

“活的,記住十二點向南走,那裏就是一條出路。”黑衣女人叮囑一句,就徑直走到了門前。

“小波,你不該答應她的,要是做不到會被詛咒的。”高於歎息道。

“詛咒就詛咒唄,我又不怕她。”我無所謂,詛咒不就是罵人嗎,沒什麽實質性傷害。

“算了,你有什麽辦法能夠除掉那住母樹呢?”高於欲言又止,還是沒說,反而問起我這個。

“引天雷。”我笑道:“槐樹既然聚集那麽多陰氣,隻需要添一把火,引雷,劈了它,就行。”

這招是我從鎮天碑被毀那裏學到的。擁有幾家精華的鎮天碑都扛不住天雷,更何況一株槐樹。

“難啊,想引天雷,而且是一個月時間,隻有幾種血腥手段才能做到。”高於搖頭,一臉的為難。

“厲鬼的怨氣可不可以呢?”我疑惑的問高於,老王並沒和我細說,但隱約提到過怨氣。

“行,但,需要數百隻厲鬼才行。”高於點頭。

“這不就行了嗎,我們先出去,再到母樹哪裏,就可以了。”我胸有成竹道,不過是幾百隻厲鬼而已。

高於見我這麽有把握,也不多問,順從了我。晚飯我和高於吃了槐花餃子,味道還不錯。

吃完後,重新收拾了東西,我給了高於一塊鎮魂碑,高於也給了我兩張紅符和一隻黑色的甲蟲。準備好了,我和高於就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這時候將近八點,街上的鬼和人還很多。烏鴉的眼淚還持續奏效,突然我眼前一黑,隨後恢複過來,但我卻分辨不了人與鬼了。

剛想要和高於說,他又遞給我一瓶,他自己也喝了一瓶。我才想起來,他自己先用的烏鴉眼淚,所以我倆失效時間差不多。

喝完之後,我倆就找了一個槐樹少的巷子躲了進去。

裏麵黑漆漆的沒人,今天又是殘月,等到了十點,街上才有一些人。我和高於偷偷摸出去,折了兩根筷子長的槐樹枝放進背包,接著又躲在一旁。

到了十一點,街上的人紛紛散去,村子裏的燈光也全部熄滅。一個時間,整個村子鴉雀無聲。

我倆等到十一點五十五,就出了巷子往村口趕。走著走著,月亮突然明亮了起來,然後我聽到身後好像有人跟著。

想回頭偷瞄一下,高於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又走了一會兒,已經到了村口,後麵的腳步聲還是清晰的很。

“走。”高於衝我使了眼色,低聲道,然後早已插在背包裏的手,向後一扔。

一疊黃符飄散開來。

腳步聲立刻停下來,我和高於掏出槐樹枝,衝著村子外麵跑去。後麵又傳來一聲怒吼,我倆跑的速度更快。

路過候車站,忽然感覺哢嚓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我和高於停下腳步,發現自己已到了村子外麵。而後麵的槐村還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

“繼續走。”高於往村口又撒了一疊黃符,就拉著我走了。

“果然南邊的路是一個陷阱。”我邊走邊和高於說。

“是啊,那老頭和我們說的是墓地出口是南方,而那女人說的是村子出口是南方。墓地確實是南方,但村口卻不一定,看來那女人的話漏洞百出。”高於不屑的說道。

黑衣女人話裏真假參半,一開始她進門就告訴我們出去的方法是向南走,又說需要槐樹的枝條。

要是我們不答應,走南路的情報她已經透露給我們了,就算是沒告訴我們需要枝條,我們還能去問那個老頭,後者也會將這點告訴我們的。

種種疑惑,加上推理,所以我和高於沒有聽女人的話,而是選擇了村口,果然賭對了。

當然,就算是選錯,高於應該也準備好了退路。

再走一段,手機終於又有了信號。我才給龐大海打了電話,他很快就接了起來。

“大哥哎,你們終於舍得打電話了!”剛接起來,龐大海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嗯,你開車過槐村外麵的路上接我們一下。”我不會自作多情認為他關心我們,他應該是被局長逼的。

“好好。”龐大海一口就答應了。

不到十分鍾,他就開車過來了。

我和高於上車問了才知道,龐大海他們二十多個人都在附近的村子裏住著,為的就是接應我和高於。

從我們進去就打不通電話,龐大海徹底慌了,又不敢繼續派人進村,他自己進去就更不可能了。

“大師,你們找到了失蹤的幾個人嗎?”龐大海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找到了。”我點頭,龐大海聞言立刻笑得開懷。

到了旅館,龐大海給我們兩個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