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盜生猛

“把廂房收拾下，老樸要休息。”

“是。”

一個時辰後，林易和樸元英等幾名護衛化了妝，扮做商人模樣就出了門。

“你們多留意人和事，了解他們的行事風格和建築布局，找時間繪製一幅地圖。”

“是。”

南島有幾處港口，尤以北港最為繁榮。

北港之所以繁榮，皆因靠大陸架最近，對岸就是清水縣，補給容易，養活了不少奸商。

北港的繁榮，又帶動了整個島北的發展。

林易此次的目的，就是熟悉島北這片區域，因為島上三大勢力都聚居在此。

拿下島北，就等於拿下了半個南島。

餘下的收拾起來，就會輕鬆不少。

一行人走走停停，瞧什麽都新鮮。

路上行人大多帶著兵刃，這些人九成九是各勢力的人。

那些擺攤設點做小本買賣的，倒是農人居多。

也有些是傷殘的海盜，自己搞的營生。

一路上，有人笑有人哭，有人鬧有人跳。

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十字路口，那裏有塊大木牌，周圍擠滿了人。

“又要開打了，北港倉庫這回不知會落誰手裏？”

“落誰手裏都一樣，又不漲工錢，操哪門子閑心。”

“嗨，不就圖個熱鬧嗎，聽說賭場開盤了，下兩注去？”

“去就去，希望黑胡子依舊強勢。”

林易聽這半拉子話不過癮，便叫人看看上麵寫的什麽。

“回王……公子，上麵說過江龍和黑胡子要開戰，雙方各出100人，到最後誰站著的人多，誰就贏。”

“為啥打？”

“誰贏了，誰就擁有北港碼頭邊，新建二號倉庫一年的使用權。”

“什麽時候打，在哪打？”

“今個兒下午，北港碼頭邊的廣場。”

林易摸了摸下巴，200人的械鬥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弄清狀況，就轉道去了府衙。

胡士珍道知道林易的來意後，麵色有些古怪。

“王爺，這種事每月都有那麽一兩起，起初衙門也很緊張，現在都麻木了，這些人，哪個手上沒幾條人命，死就死了，就當是為南島的治安做貢獻吧。”

“你們就不管管？”

“王爺，不是我們不管，而是不敢管啊。”

“怎麽說？”

於是，胡士珍就解釋起來。

南島沒設立官府前，海盜們就已形成了如今的競爭風氣，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

官府設立後，官府就想按照大麒模式管理南島，奈何人家根本就不鳥官府。

首任知府不服，派兵彈壓，結果官兵大敗，知府一家連夜出逃京都。

三日後，南島黑市就出現了知府小妾的身影。

消息許久才傳到京都，那個知府隻得了個失足落水的結局。

於是，繼任知府再遇此事，隻是派人問詢一番做個姿態，任由他們自相殘殺。

那些缺醫少藥救不活的，一般都丟到亂葬崗，任其自生自滅。

林易唏噓不已，這南島的複雜程度，又刷新了他的認知。

二人又聊了會，衙役來報，說兩邊已經打起來了。

“走，咱們遠遠瞧上一瞧，京都可見不到這麽大的場麵。”

王爺要去看熱鬧，胡士珍哪裏攔得住，隻得派人換上便衣，隨行保護。

到了北港，空氣明顯暴躁起來，摻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喊殺聲、哀嚎聲漸漸凝實。

雙方兩百來人已經戰在一塊，招招見紅。

地上已躺了不少人，不知死活。

雙方用的兵刃也很簡單，不是刀就是矛。

一招一式看似普通，實則一擊必殺，這是久經沙場後磨煉出來的殺人技，難怪官兵打不過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林易問樸元英，“若是一方換成本王的衛隊，能戰而勝之嗎？”

樸元英沉思良久，才沉重道：“慘勝。”

“差距在哪？”

“差在實戰。”

“若給你時間，多久能把衛隊練到這種程度？”

樸元英盯著戰場，直到一方徹底倒下後，才悠悠道：“起碼一年。”

一年，太久了。

“回吧。”

林易說著，轉頭就走。

械鬥結束，過江龍一方，出人意料的贏得了勝利，可過江龍本人此刻卻是滿臉愁容。

眼看天色已晚，還是沒能買到藥。

“老二，你可撐住了，哥已派人去了府衙，胡士珍那裏應該有藥，你再忍忍。”

**躺著的，就是今天帶隊械鬥的沈二江，過江龍的胞弟。

過江龍為了爭奪二號倉庫，不惜下血本，讓親弟弟帶隊。

果然，弟兄們見到二當家親自出馬後，士氣大振，加上重賞在前，這回竟然一雪前恥，將黑胡子給掀翻了。

可惜，仗雖贏了，弟弟沈二江卻被對方針對，受了重傷。

他左胸口處，赫然插著一截斷矛。

創口滲出的血液已染紅了半邊身子，正往床單浸去。

“哥，冷！”

顯冷，是血液流失過多造成的，若是再沒補救措施，拖下去人就沒了。

沈大江除了給他加了床被子外，別無他法。

但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成，太被動了，等於變相等死。

“二弟別怕，咱們去找胡士珍，他要救不活俺就讓他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