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陰謀

黒木郎君喝的酩酊大醉,倒在桌上睡了去。

翌日清晨醒來,才晃晃悠悠的趕回那間農舍。

黒木郎君剛一踏進那座院子,就看見水玲瓏在不停地對著雲衝兒拳打腳踢。

雲衝兒躺在地上,身體蜷縮著。

滿臉全是泥土,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雲衝兒隻是忍受著一點聲音也沒發出,憤怒寫滿了他的臉龐。

水雲聖母和水天心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像是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演出般。

水雲聖母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水天心卻是一臉緊張,憂鬱。

水雲聖母道:“你在擔心他,心疼他?”

水天心吞吞吐吐的道:“沒,沒,沒有。”

水雲聖母道:“我看的出你在擔心他,心兒,我告訴你,在這個世上你千萬不能相信男人,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忘恩負義之徒,尤其是姓雲的男人。”

水天心道:“是,娘,心兒記住了。”

水雲聖母道:“心兒,你知道我為什麽痛恨雲衝兒嗎?”

水天心道:“心兒不知。”

水雲聖母道:“因為他爹,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雲大俠,他害了我的一生,害死了你的父親。”

水天心訝然一驚,她八歲的時候父親突然失蹤了,原來是被雲大俠害死了。

她又轉念一想:“不對,不對,父親曾說雲大俠是他最好的朋友又怎麽會害他呢?況且,況且雲大俠也不像是那大奸大惡之徒,娘難道在騙我?她為什麽要騙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爹爹又去哪裏了呢?”

她不再去想,也想不明白。

她現在已不知道誰說的話才是真的,她還能相信誰。

黒木郎君輕輕地走到水雲聖母旁邊,冷冷的說道:“這出戲很好看吧?”

水雲聖母道:“當然,這是我看過的最精彩的一出戲。”

黒木郎君一臉怒氣,他握緊拳頭,道:“你可別忘了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事?”

水雲聖母微微笑了一下,道:“我沒有忘,我隻是答應你我不殺他,可我並沒有答應你不讓別人打他,殺他。”

黒木郎君怒道:“你,你,你好狡猾,你讓水玲瓏把他打成殘廢,那和親手殺他又有什麽區別?”

水雲聖母道:“你生氣了?”

黒木郎君道:“沒有,我隻是覺的你該履行自己的諾言。”

水雲聖母對水玲瓏說道:“好了,瓏兒,住手,我們走。”

水玲瓏停了手,滿臉的怒氣,對著躺在地上的雲衝兒惡狠狠地說道:“雲衝兒,你給我等著。”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雲衝兒坐起身來,指著水玲瓏破口大罵道:“臭丫頭,等著就等著,難道我怕你不成!”

水玲瓏愈加憤怒了,她猛的回頭,一腳踢在雲衝兒的胸脯,罵道:“你找死!”

說完轉身離開。

雲衝兒身體一陣疼痛,嘴角流出了鮮血。

他雙手按著地,兩隻眼睛裏滿是怒火。

突然。

他全身上下一道道紅光射出,他的拳頭緊握著,咬牙切齒。

水玲瓏剛走出兩三步。

雲衝兒猛的一拳向前打去。

水玲瓏“啊”的一聲飛了出去。

水雲聖母立即飛了出去右手接住水玲瓏,猛的轉身,左手一掌打向了雲衝兒。

雲衝兒出掌擋了一下,但他體內的天火內力不能應用自如。

那一掌並沒完全擋回去,還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雲衝兒當即昏了過去。

黒木郎君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衝了上去,抱起雲衝兒縱身離了去。

水天心見狀也忙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黒木郎君抱著雲衝兒一口氣奔出了二十多裏地來到一片大樹林中。

黒木郎君把雲衝兒放下,自己靠坐在一顆大樹上休息起來。

正在休息間。

突然。

耳畔一陣冷風吹過。

黒木郎君背靠著的大樹中一個黑衣人突然鑽了出來。

那人舉起手中的刀向黒木郎君的頭頂砍去。

黒木郎君一個“鯉魚翻身”躲開了。

黒木郎君剛站穩身體。

樹梢晃動。

又一黑衣人從天而降,手裏的長刀直刺向黒木郎君。

黒木郎君雙腳一蹬向後滑出數十米。

兩個黑衣人衝上前與他戰成一團,幾十個回合下來。

黒木郎君竟無法擺脫二人。

這時候泥土翻動,地下竟兀的鑽出兩個黑衣人來,手執長刀向雲衝兒奔去。

黒木郎君一陣大驚,卻又脫不開身。

兩個黑衣人剛要舉刀向雲衝兒砍去。

突然,二人的身子被一條白布纏住了。

二人剛要舉刀砍去,那白布一拉,將二人甩了出去。

水天心站在雲衝兒身旁。

二人相互目視了一下,一起向水天心攻來。

水天心與之戰成一團。

雙方戰了半柱香的時間不分勝負。

四個黑衣人便從懷中取出煙霧彈往地上一擲。

煙霧四起。

待煙霧散開,四個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

水天心道:“他們是什麽人?”

黒木郎君道:“忍者。”

水天心道:“忍者不是應該在東瀛嗎?中原怎麽會有忍者呢?”

黒木郎君道:“忍者的確應該在東瀛,但學習忍術的不一定是東瀛人。”

水天心道:“你是說剛才那些人是中原人?”

黒木郎君道:“不錯,他們雖然裝扮成忍者的樣子,用的武功雖然也是忍術,但有一點他們是學不來的。”

水天心問道:“是什麽?”

黒木郎君道:“是忍者身上的殺氣,我剛才和他們過招時,他們卻隻想纏著我,不讓我脫身而已,並沒有置我於死地的意思。

而且他們所用的東瀛刀法中竟然有很多是中原的刀法,很顯然是他們學藝不精,試問一個學藝不精的忍者又怎麽會出來執行任務,所以,他們都是假的忍者。”

水天心聽了猛然一驚,她回頭一看,雲衝兒早已不知去向。

水天心道:“衝兒,衝兒他······”

黒木郎君道:“一定是剛才那幾個人纏著我們的時候有人趁機把衝兒帶走了,他們一定還有同夥。”

水天心道:“那麽衝兒會不會······”

黒木郎君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既然那些人費盡心思要把他抓走,就一定不會急著殺了他,若真是要殺他,就不會費這麽大的功夫來抓他了。”

水天心道:“那些人為什麽要抓衝兒?”

黒木郎君道:“隻因為他是雲大俠的兒子,而他得罪的又是九天玄女宮。”

水天心道:“你是說那些抓他的人是我娘派來的?”

黒木郎君道:“不是,你娘若真要抓他,之前就不會放他走了,有時候貓抓老鼠的遊戲並不好玩,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玩。”

水天心道:“那到底是什麽人抓走他的?”

黒木郎君道:“這個人你應該知道,因為這個人的刀法你很熟悉。”

水天心一臉疑問的說道:“我熟悉他的刀法。”

水天心思索了一會兒,一臉大驚道:“你是說,你是說斷魂刀!”

黒木郎君道:“沒錯,就是斷魂刀史無常。”

水天心不解道:“史無常為什麽要抓衝兒?”

黒木郎君道:“我說過,隻因為他是雲大俠的兒子。”

水天心道:“史無常和雲大俠有過節嗎?”

黒木郎君道:“有,很大的過節。”

水天心道:“到底是什麽樣的過節會讓史無常對衝兒下手?”

黑木郎君道:“十五年前,江湖第一刀斷魂刀史無常和江湖第一劍淩霜劍雲大俠相約在泰山決鬥。

那場決鬥轟動了整個江湖,而那場決鬥的勝敗將會決定誰是武林第一英雄。

那場決鬥打了三天三夜,兩個人都全力以赴,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決鬥將打成平手之時。

雲大俠竟然用劍使出了斷魂刀法中的一招“魂飛魄散”打敗了史無常。

原來雲大俠在這三天中的決鬥中竟學會了史無常的斷魂刀法並把它融入到了劍法中。”

水天心道:“那後來呢?”

黒木郎君道:“後來斷魂刀史無常下了泰山,而他臨走之時在江湖群雄麵前發下毒誓,說總有一天會找雲大俠報仇的,一定要一雪前恥。”

水天心道:“現在雲大俠逝世了,所以,衝兒自然就成了他報仇的對象。”

黑木郎君道:“沒錯。”

水天心道:“那史無常後來怎麽樣了?”

黑木郎君道:“後來就不知所蹤了,連無常門一夜之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沒出現過,有人說他去了關外還有人說······”

水天心道:“他的確是去了關外,他的無常門投靠了九天玄女宮,而無常門的人投靠九天玄女宮後卻不知所蹤,現在看來他們是躲了起來一直在偷偷修煉忍術。”

將近中午時分。

黒木郎君和水天心到附近小鎮上的客棧吃飯。

客棧中。

水天心看到一群東瀛人,他們腳穿木屐,腰佩武士刀。

為首的一個人卻是一身中原人的打扮。

旁邊坐著的一個小女孩也是一身中原人的裝扮。

飯中。

三個黑衣人進了來,那三個人手拿武士刀竟是一幅忍者的裝扮。

他們一進門,水天心便認出了他們就是今天早上和她交手的那些人。

縱使不是那些人,那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水天心剛要起身去質問那些人關於雲衝兒的下落。

黒木郎君拉住了她,道:“看看情況再說。”

水天心又坐在那裏吃起飯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幾個人。

三個人進門便大喊到道:“小兒,拿酒來。”

小兒慌忙的抱來了一壇酒。

一個黑衣人喝了一大口,怒道:“這酒不好,再拿!”

說著“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店小二一臉驚恐,又慌慌忙忙的跑去抱來一壇。

那個黑衣人提起酒壇喝了一大口,吼道:“這不是酒,是水,你敢糊弄本大爺!”

說著一把抓起店小二如扔石子般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