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閑雲野鶴

人群中一陣嘩然。

雲大俠慢慢的走到水天心跟前,注視了她一會兒。

突然,雲大俠運起掌力輕輕地拍在她的額頭上。

雲衝兒一臉驚恐,心下想道:“不好!爹爹要殺她。”

臉上不由的大驚起來,一臉恐懼。

水天心隻覺的體內一陣通暢,她再運功,內力已應用自如。

雲大俠站立了一會兒向遠處走了去。

眾人見雲大俠走了去也相繼離開了。

林中隻剩下雲衝兒和水天心。

雲衝兒走到水天心跟前,輕聲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水天心說著站起身來,“你那老爹還算有良心,沒有殺我。”

雲衝兒心下想道:“這女子的嘴巴真是不饒人,我爹爹救了你,你還抱怨謾罵我爹爹,真是不可理喻!”

雲衝兒不再說話,帶著水天心進屋休息。

晚飯。

雲大俠和雲衝兒、秦陽、小風箏、水天心一起吃的。

吃罷飯後。

秦陽去找雲霧七子,小風箏則毫不客氣的和水天心玩了起來。

雲大俠帶著雲衝兒去雲霧林中散步。

月,很亮,很圓。

夜,很清,很靜。

雲衝兒自幼在萬柳山莊長大,從未踏足雲霧林,此刻看到雲霧林的夜景不禁大驚起來。

雖說已是深秋,黃葉飄零。

雲霧林上空一層薄薄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伸手撫去好像能摸到天上的雲彩般。

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樹葉,一腳踏上去能聽到“滋滋”的聲音。

月光下的雲霧林顯得越發的淒涼,人的心裏更是淒涼。

雲大俠牽著雲衝兒的手靜靜的走著。

雲衝兒忽然想起火龍洞主當日所交代的事,當即停下腳步。

取出脖子裏掛著的小木牌遞給雲大俠,道:“爹爹,這是火龍洞主前輩讓我交給您的,他說您看過這木牌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雲大俠接過木牌,凝視了一會兒,把木牌遞給了雲衝兒,道:“衝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這塊木牌,不要再對任何人說你有這塊木牌,也不要讓其他人看到這塊木牌,尤其是穿紅衣服的人。”

雲衝兒心下不解,就這麽一塊小小的木牌為什麽火龍洞主前輩和爹爹都讓我不要告訴別人?這其中又有什麽秘密呢?

雲衝兒問道:“爹爹,這個小木牌到底是什麽東西啊?為什麽不能告訴別人?”

雲大俠道:“火焰令!”

聽到“火焰令”三個字雲衝兒猛地一驚,手中的小木牌差點掉在地上。

這原來就是火焰令,多少人想得到的火焰令,多少人為之送了性命卻不曾看過一眼,而他卻一直把它當作普普通通的小木牌。

雲衝兒又問道:“爹爹,這火焰令到底有什麽秘密啊?為什麽那麽多人拚了命都想得到它?”

雲大俠道:“這件事情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總之關於火焰令的秘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雲衝兒一看到火焰令竟是塊小小的木牌不禁笑了起來。

雲大俠道:“你為什麽笑?”

雲衝兒道:“沒什麽,我隻是覺得好笑而已,如果那些爭奪火焰令的人知道火焰令不是什麽黃金白銀卻是塊小木牌,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雲大俠聽了也笑了起來.這雲衝兒哪知火焰令是何物,表麵看起來雖說是塊小木牌。

可就是這塊小木牌上麵藏有巨大的秘密,比任何黃金白銀都要值錢的多。

這火焰令是西域天火族的聖物,上麵刻有天火族的絕世武功和西域五行族每個族的武功的破解方法。

百年前,西域發生戰爭,各民族部落之間展開戰鬥。

天火族天火道人和其餘四族的族長合力平息戰亂。

戰後,天火道人和其餘四族族長怕戰事再起便把五行族的絕世武功融會貫通創造出能破解五行族功夫的天火神功,並把天火神功刻在火焰令上流傳下來。

火焰令世代有天火族專人看守,五行族有規定隻有在危急時分才允許拿出火焰令並修煉上麵的天火神功以用來保護西域五行族。

直到數十年前,天火族發生內亂,因爭奪族長之位,天火族人相互殘殺起來。

有人竟想到搶奪火焰令以練成上麵的絕世武功,控製整個西域。

看守火焰令的火龍洞主和其妹火鳳凰見那些人誓死搶奪火焰令,自知抵擋不過,難保火焰令安全,二人便決定帶著火焰令遠逃中原。

後來那些人又一路追殺到中原。

火龍洞主在柳三刀和中原八大鏢局的幫助下擊退敵人,得以保全。

火鳳凰後來嫁給柳三刀成了萬柳山莊的女主人,又過了幾年,因生下女兒柳葉兒後感染風寒而死。

火龍洞主見其妹已死又知再難回西域,心灰意冷一怒之下便到太行山火龍洞隱居。

雲大俠帶著雲衝兒來到一棵大樹前。

那樹很高很粗,粗糙的樹皮上隱約刻著幾個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雲霧仙林,與君白頭”

雲大俠道:“這十六個字是我和你母親一起寫下的,隻可惜她現在······”

雲大俠聲音哽咽起來,眼角兩行輕淚流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啊!

雲大俠也隻有在此刻方敢流下淚水。

雲衝兒道:“爹爹,娘說她從來沒怨過你,怪過你,妹妹的死不是爹的錯。”

原來那雲大俠與柳葉兒還有一女兒,女兒半歲之時突患疾病。

雲大俠帶著女兒四處尋醫治病。

一日正趕上一大幫山賊洗劫村莊,雲大俠見狀忙出手相救。

山賊見抵擋不過便抓了村子裏十幾個婦女逃了去。

雲大俠為了救人便把剛滿周歲的女兒交給村中一老嫗照看。

等到把人救了回來,卻發現整個村子都已經被火燒成了灰燼。

那老嫗也已死去,身體被燒成焦黑色。

那雙黑漆漆的手中攥著一件包裹嬰兒的棉被,棉被燒的隻剩下一角。

雲大俠認得出那就是包裹女兒用的棉被,不遠處又有一角棉被。

棉被上滿是鮮血還有被野獸咬過的痕跡。

雲大俠一驚當即四處尋找女兒。

在附近尋了兩日,在一山溝中發現一具女嬰的屍體,全身血肉模糊,已看不清容貌。

全身上下滿是野獸的牙印,有幾處已露出了白骨。

雲大俠見那女嬰身上的衣物和身上佩戴的飾物和女兒身上的一模一樣,當即泣不成聲,幾欲昏倒。

回到洛陽城中,雲大俠把事情如實告訴了柳葉兒。

柳葉兒一連半月不與他說話,整日泣不成聲,除了吃飯喂養雲衝兒外,其他什麽事都不做,一句也不理雲大俠。

後來又大病了一場,病好後與雲大俠見麵幾乎是形同路人。

雲大俠自覺心中有愧便離開了萬柳山莊回到雲霧林,整日練劍授徒以排解心中煩惱。

過了幾年,事情漸漸淡忘去。

雲大俠便回道洛陽探望柳葉兒母子。

柳葉兒雖說比之從前好了些心中還是有些憤憤。

自此,雲大俠便一年中偶爾回洛陽萬柳山莊看望幾趟。

次日清晨。

雲大俠在林中練劍,閑雲居士和野鶴道人坐在一旁下著棋。

水天心閑來無事便去看二人下棋。

原來那雲霧七子知道水天心是九天玄女宮的人不願與其交流。

九門十二派一直視九天玄女宮為邪門歪道更是看不起水天心。

水天心閑來一人四處逛逛。

水天心走到二人跟前,見他們兩個人你一白子我一黑子的下了起來,一句話都不吭甚覺無味。

水天心注意到那盤棋局似曾相識,又看了會兒記起就是當日在太行山火龍洞前與那白須老者下的那盤棋。

想到這,水天心不禁感激起雲衝兒來,若不是雲衝兒指點,自己也勝不過那白須長者。

又轉念一想,心裏謾罵起雲衝兒來:“這個臭小子一看到小風箏就不理我了,和小風箏一起跑著玩去了,人這麽小就知道喜新厭舊了,長大也是個花心大蘿卜,哼!”

水天心一臉惱怒竟吃起小風箏的醋來。

閑雲居士說道:“道兄,你可還記得當日你我二人在太行山火龍洞和火龍洞主擺下的棋局?”

野鶴道人道:“你說的是火龍子棋?”

閑雲居士道:“不錯,正是火龍子棋,你可聽說已有人破了棋局。”

野鶴道人道:“我聽人說是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給破了。”

閑雲居士道:“沒錯,正是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破了,那孩子就是雲大俠的公子雲衝兒。”

聽到這野鶴道人訝然一驚,過了一會兒說道:“天意,天意啊!十年前你我花了七天七夜窮其一生所學擺下雲鶴棋局,當時江湖中無一人能破,就連醉劍棋聖周仝都佩服之至,沒想到後來卻被柳葉兒破了,而現在你我擺的火龍子棋又被她的兒子雲衝兒給破了,真是造化弄人,天意啊!天意。”

水天心聽了這話心下想道:“你們兩個老家夥沒事擺什麽狗屁棋局,最後竟被一個小孩給破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擺什麽鬼棋局,哼!你們若再敢擺的話,小相公還給你們破了,小相公就是你們的克星,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