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回歸

那些隻有海娜一個人在的故事,他們聽得格外認真,害怕遺漏一點點,最後又跟她的軌道脫離。

“簡直不可思議……什麽古老族群……什麽人魚?”

多其聽了一路,感覺自己跟海娜好像不在同一個時空。

這些東西比他在雜誌上看到的還要玄幻。

“我好像在一些不起眼的出版社看到過這些書,不過那些東西的真實性……一般的巫師都認為是某些作者編纂。看來事實更加冗雜有趣。”雷亞說道。

“抱歉,我應該相信你才對。”

如果隻是一個惡作劇,怎麽又會跟那麽多怪事相連呢?

說白了是她太掉以輕心不是嗎?

之前海娜跟她提起那本奇怪的書後,海娜就沒有告訴過她更多,也是因為第一次的時候沒有相信她的話吧。

“這是我目前知道的了……但是我覺得我還有很堵沒有弄清楚的。”

“原本隻是想調查父母的下落,但是很巧合的牽扯出這些事情。”

“就像之前雷亞說的,好像有個人在暗中布局,一點一點的引著我過去。”

說到這些有氣無力的事情,海娜總會習慣性的在話中帶上疲憊。

卡莉凱看著她,她以前會更加活潑一些,現在已經被這些怪事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雖然她的陳述隻用寥寥幾句話帶過,但真實發生的一定比她說的還要惡劣。

她很累,卻下意識的隱藏。

“聽著就很複雜,我們好像被卷進另外一個漩渦了。”

是“我們”,而不是海娜一個人。

“對了,還有一件事……”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海娜身上。

“我在跟凡克對戰的時候,我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像我會忘記我的筆放在哪裏,但其實它就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

凡克作為魔法部的副部長,調查案件是他的份內職責,但是他過激的針對海娜,讓一些不知情的人都覺得不寒而栗。

“還有……那個副部長也太針對你了吧?”多其不開心的說道,微微發白的眼睛輕輕皺著。

“我也從來沒見過有誰在法庭上直接實行死刑咒的……你是抓住他什麽小辮子了嗎?讓他那麽著急的想要除掉你?”

在碧曼的案子中,卡莉凱也是嫌疑人之一。

但凡克的過激行為卻一直都在對這海娜施展,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凡克·布加韋的人品和是否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工作。

“我們雖然是後來聽說,但是也覺得震驚無比。在還沒有法官定罪的時候就實行刑法咒語,完全就是在挑釁魔法部。”

雷亞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有那麽“勇氣可嘉的人”。

“對,沒錯,然後他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副部長的位置暫時由波特部長接手。”

由哈利接手,這就代表著他在魔法部的權力地位更上一層樓。

高處能眺望風景,也會讓人摔得很疼。

“為什麽?誰的提議?”

海娜先警覺了起來,哈利現在還在調查碧曼的案子,讓他的權利更大,無形中是在增加他的壓力和風險。

“這個人你應該聽奧威斯院長提起過。”

聽到卡莉凱的提示,她的腦子裏迅速出現了一個人。

布力·阿塔斯。

阿茲卡班的牢房中,陰暗和潮濕打造了犯人內心的恐懼。

在這裏的人要麽等待死刑,要麽等待死亡。

牢房牆壁上的破洞口貪婪的偷著外邊的光亮,以前最起碼還能通過那裏判斷是早晨還是晚上。

而幾月前的詭異氣候的變化,讓炙熱的太陽再也看不見魔法世界的任何一處。

夜晚的牢房更是漆黑一片,犯人甚至看不見那破舊的四壁和鐵門。

如同一個完全失明的可憐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袍子,手裏拿著華貴的魔杖。

他正在走向走廊盡頭,那裏關押著曾經的魔法部副部長:凡克·布加韋。

他年輕的時候與哈利·波特一同進入魔法部就職,方方麵麵都不遜色與哈利,但最後是哈利當上了魔法部部長。

他當然有不甘心,更多的是可怕的嫉妒心。

他是一個沒有太高天賦的巫師,所以他痛恨那些有天賦的人。

當梟絡·奧威斯出現並將他擊敗的時候,他對巫師這份崇高的職業產生的懷疑和動搖。

利益者最愛又欲望的走狗。

巫師指環後,他選擇了加入阿塔斯家族,成為家族中的“門徒”。

而阿塔斯也會在魔法部上暗中支持他。

這麽多年來,他被指派尋找那些有天賦的巫師,並且不能讓這些人有好結局。

巫師指環最初的初衷是找出最強巫師加以培養,像護國的騎士一般,如果有一天需要這些人,那他們將會成為守護弱小的不二選擇。

但是自從有了凡克的加入,巫師指環賽開始改變。

沒有人能夠說的清其中的一二,因為大家都找不到證據。

比如一些離奇死亡的參賽選手,或者是一些被淘汰的選手同樣沒有好的結局。

人們都認同是有人在暗中痛下殺手,但是不會有人聯想到當時已經是副部長的凡克。

男人的腳步聲在走廊回**著,關在牢房的犯人卻沒有一絲動響。

他知道是誰來了。

男人走到牢房前,舉起魔杖。

杖尖忽然亮起一點星光,把四四方方的牢房都照亮了。

凡克被光芒刺痛了眼睛,一隻手擋在眼前。

透過指縫,光芒掩蓋了男人的臉,還有牢房的鐵門,鐵門上的枷鎖。

“好久不見,副部長。”

這一聲諷刺的稱呼,仿佛是在重述著凡克已經定下來的命運。

不是死刑,就是死亡。

凡克沒有說話,慢慢的放下手。

他的眼神在光芒之下暗淡無比,正視前方的眸子像是在發呆。

“牢獄之災不好受吧?”

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男人就繼續以挑釁的口吻譏諷他。

“不會咬人的狗,最後隻能被煮成一鍋難喝的湯。”

在被那一點星光照亮的牢房裏,男人聲音被忖托得很大。

但凡克依舊像靈魂被抽幹一樣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男人暗暗的皺眉,覺得凡克不適情趣。

“好吧,好吧。”

“偉大的布加韋先生,我的主人托我轉告你,如果再殺不死那個女孩,他就會挖空你的大腦,他想看看那裏邊都是些什麽雜物。”

“嗬。”

男人說話的語氣毫不客氣,甚至咄咄逼人。

“今天過來本來是打算把你清理幹淨的,主人害怕你把重要的事情散播出去。”

他壓根沒把凡克當回事,因為他很清楚,凡克隻是一個用盡了就需要滅口的棋子。

“行了,先生,祝你晚安——祝你,早點殺死那個女孩。”

男人揮動魔杖,他的身體漸漸消失,魅惑的笑聲也隨之散開,不停的回**在牢房裏。

隻是眨眼的功夫,被照亮的牆壁又繼續暗沉下去。

風穿過破洞的牆壁發出“嗚嗚”的聲音,像隱藏暗中的魔鬼從未離開。

“出來。”

凡克突然對著空氣說話,讓這個隻有他一個人的了牢房顯得更加淒涼恐怖。

暗處,某個人的呼吸聲慢慢顯現,她一直隱身,看到了那個聲線魅惑的男人所做所說的一切。

她的魔杖也發著光,還有幾點漂浮著、像螢火蟲一樣的光點。

凡克的牢房再次被照亮,這一次,他有了一點反應。

他看著“瑩瑩閃爍”魔咒的進階咒語,眼神不自覺的變得幽怨。

天才的存在就是對庸才的不公平。

天才隻需要稍微付出,而庸才需要付出很多很多才能換到跟天才一樣的成果。

“果然是巫師天才,什麽咒語到了你手裏都能被念出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