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永恒相交的命運①
長時間在艾比拉的幻境過著壓迫的生活，這讓海娜不得不對周圍的失誤更加警惕。
她在心裏靜默召喚出了魔鬼牌，隱身在自己的身邊，迎接可能存在的危險因素。
“海娜？你睡了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會讓海娜想到某個已經忘記她的人。
“克拉拉？”她麵對的方向幾乎不可見任何東西。
窗外的夜光生物在此時飛進了房間裏，克拉拉也同時用魔法將房間裏的燭火點燃。
夜光浮遊仿佛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失去了光輝，不過這是是因為燭火的光芒太過強烈了。
克拉拉的容貌被燭火映照出了搖曳的火影，她穿過了那些表麵冰涼的球形浮遊，來到了海娜的身邊。
隱身的魔鬼確認了海娜不會有危險之後，安靜的回到了換成項鏈的水晶球裏。
“這裏真美呢，以前隻聽爺爺描述過這些……我也睡不著，看來我們都在煩惱同一件事情吧。”
一把椅子漂浮到了克拉拉身後，她捋了一下裙擺，優雅的坐下，銀白的眼睛也被窗外的五顏六色的夢幻吸引著。
海娜沒有說話，坐回了椅子上。
房間裏的氣氛因為燭火的點燃而沒有那麽冰冷，海娜和克拉拉其實沒有那麽熟，但是此刻她們卻因為卡莉凱爾拉近了距離。
兩人經過了片刻的沉寂後，克拉拉先開口了。
“你……一早就知道她會變成這樣，是嗎？”
克拉拉的聲音在海娜的耳畔響起，或許是因為她跟卡莉凱是親姐妹的關係，海娜總是會聽成卡莉凱的聲音。
她將眺望著窗外夜景的目光收了回來，雖然臉正對著克拉拉，但是因為某些她不想說的原因，她沒有用眼睛去看。
“據阿薩辛的意思說……衝破艾比拉的幻境是第一步，衝破幻境則需要借助阿利戴婭秘境開啟的時候所匯聚的魔力能量。”
這股能量的威力很容易感知得到，因為就連人類世界的氣候也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現在人類世界那邊的領導者應該已經在跟魔法部的高層們召開緊急會議了。
“恩……讓我猜猜？卡莉凱和我都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嗎？”
如果隻有海娜一個人有能力將阿利戴婭秘境的大門關上，那能夠啟動大門的人除了當時服用興奮魔藥劑的卡莉凱，就隻有光魔法天賦極高的克拉拉本人。
海娜靜默著，房間裏昏暗的燭火讓她眼中的迷惘清晰可見，她沒有回答，但是答案卻非常明顯。
“是個非常鋌而走險的計劃，阿薩辛先祖知道我的時候正是卡莉凱的情況很緊急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將這些分享給我。”
克拉拉的語氣中好像帶著一些醋意和不悅，如果計劃中隻有她需要做出犧牲，那她當然毫不猶豫，可是這個危險的計劃裏麵還有卡莉凱的份。
“還是有遺憾的地方吧，雖然早已經知曉紅珍珠協會的陰謀，但是沒能幫到更多被‘枯葉印記’傷害的人。”
也不知道莓莉安和莓莉洛現在怎麽樣了，希望白千茶有好好照顧她們。
枯葉印記的主人被魔鬼牌“吃了一口”，大部分的魔力都被魔鬼吸收走了，枯葉印記的作用應該也不大了。
隻是找不到徹底消除的辦法，那些被枯葉印記印刻的死亡的人，後半生可能需要用粉底液或者BB霜每天遮蓋那個令人痛苦的印記了。
“阿薩辛先祖她是何時向你提起這些的呢？”克拉拉又問道，輕輕眯著的眼神看上去無比的深沉，不容易被看破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那次在帝斯曼的手中營救出卡莉凱後，我的行蹤似乎是被阿薩辛故意透露給了艾比拉，一次促成了最後的目的。”
關於她的行蹤被暴露之後，她又在艾比拉的手下經曆了怎麽樣的折磨，她已經不想再多提了。
那些皮肉之上的痛苦她早就麻木，再加上日複一日的思念和被遺忘，精神上的痛苦似的早就蓋過了一切的皮肉之痛。
“有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阿薩辛先祖那兒有答案嗎？”克拉拉沒有指名具體是哪一些事情，她放鬆的靠在椅子上，雙手搭在大腿，看上去很放鬆愜意。
“倒是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海娜又看向了窗外，那些無比夢幻的夜光生物仍舊在漆黑中飛舞，有時候它們會組成一些常見的圖案，而現在它們正在組成的是剛才海娜召喚出的魔鬼牌的樣子。
“最開始艾比拉在那座山上找到我的時候，其他的遠古巫師已經開始計劃殺我的計劃，雖然那時候我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後來艾比拉的書在霍格沃茲的圖書館裏跟我見麵了，她一直在妨礙著遠古巫師們獵殺計劃。”
“太陽……月亮……海浪……還有白鴉的羽翼和煉金師的星星，那本書的封麵就是這個圖騰。”
她一邊描述著《魔咒伊始》上的圖騰，城堡上空的浮遊生物便慢慢變化隊形，組成了她口中描述的圖騰。
克拉拉的最小浮現出自然的笑意，她不想打擾夜光蜉蝣的寧靜，於是輕聲說：“福萊爾家族的曆史書上，也有這個圖案，其實看上去還挺漂亮的呢，不是嗎？”
“隻可惜越美麗的才是越危險的。”
她給自己的話潑了一盆冷水後，等待海娜繼續說下去。
“據說在艾比拉和摩蕾莎·福萊爾一戰後，艾比拉似乎找到了給自己療傷的辦法，那就是找到又極高天賦的巫師寄生。”
“後來遠古巫師開始獵殺那些‘幸運’被艾比拉選中的人，阿薩辛原本想阻止她們，不過因為阿薩辛成為了她們口中的叛徒，所以她也無能為力。”
一切原本應該按照這個模式一直循環下去，但是她的出現好像打破了這個平靜，從那次詭異的暴風雨來到巫師世界，這個世界就注定不能安寧。
“按照阿薩辛的說法，我應該就是艾比拉真正想要找到的那個人，所以艾比拉也一直在想辦法抹殺我的意識，以此利用我的靈魂為她抵擋攝魂怪的吞噬。”
“似乎還有別的用處……艾比拉如果占據我的身體，會徹底恢複到她原本的真正實力，所以這樣一看來，那些遠古巫師想殺我，也是一件能理解的事情。”
有趣的是，在霍格沃茲遇到怪事和身體不適的那段時間裏，一直都是艾比拉在保護她。
正義想讓她犧牲，邪惡的卻想讓她留下，無論從那個角度審視這個局麵都異常的可笑。
聽完這些東西，克拉拉嘴角上的笑意已經不在了，轉而代替的是緊閉雙唇的嚴肅。
“從知道自己的身份開始，我也已經在追尋真相了，隻是現在才發覺這個真相的複雜程度不是我能想象的到的。”
克拉拉用著一種堅定陳述語氣，好像在無意之間重點提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作為福萊爾家族的現任組長候選人來說，她發掘真相的能力還是差人牆藝。
“比較棘手的是……阿薩辛說艾比拉的陰謀已經不再是打開阿利戴婭秘境的大門，她也說不清楚艾比拉折騰那麽多到底想要的是什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或者……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是把蛇軍團和阿帝勒先救出來。”
“從艾比拉的手裏救人，想想都覺得刺激……”
雖然她說的話很像開玩笑，可是她注視那個圖騰的眼神卻充滿了擔憂，就如同這副夜景，雖然微光閃爍，可籠罩著它們的仍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場像審判似的談話基本上結束了，克拉拉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海娜鬆垮的眼皮耷拉著、看上去沒剩下多少精力了。
於是克拉拉默默起身離開，宮殿的門被她輕輕的關上，剛才燃燒的燭火瞬間熄滅。
海娜疲憊的歎了一口氣，正要繼續享受夜晚的寧靜，一朵白花在此時飄進了她的視線裏，她詫異之餘，白花緩緩的落在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