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替罪羊羔
“原來真的是你們把海娜從那裏帶走了。”
卡莉凱焦急的表情突然凝固下來。
“抱歉……我不知道會這樣……”
盡管她的記憶並不完整，但她已經在心裏篤定海娜現在遇到了危險。
如果她們不把海娜帶出來，現在應該不至於會這樣。
“道歉沒辦法改變什麽，卡莉凱，我們現在需要解決問題。”
聽到這話，卡莉凱看著梟絡的眼神變得驚喜。
“您願意幫我嗎？”
誰知梟絡還是搖搖頭。
“我說了，這個辦法有很大的風險，搞不好會讓你丟掉自己的命。”
“輕一點，也許會變成癡呆。”
梟絡的聲音雖然有些溫度，但卡莉凱心裏還是涼颼颼的。
那她要怎麽才能知道那段記憶裏的事情，如果教授不願意幫她的話。
看著卡莉凱滿臉失望的樣子，梟絡也忍不住歎氣。
“如果這個辦法行得通，我在很早之前就會這樣幫助海娜了。”
“有些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想範圍，海娜身上的秘密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女孩不禁低下頭，她已經失去了從前昂首挺胸的活力。
“涅瑞薇來信說，攝魂怪已經找不到海娜的黑魔法氣息了。”
這話很耳熟，卡莉凱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
“你……你認識她們？”
莓莉安，還有魔法部高層顧問涅瑞薇·凱特。
“嗯。”
這個回答很純粹也很簡短，卡莉凱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之前涅瑞薇把海娜帶到魔法部的行為，其實就是得到了梟絡一等人的默許，所以後來卡莉凱去求麥格校長幫忙的時候，麥格校長才會委婉的果斷拒絕。
“有時候，我們眼睛看見的東西並不一定是真相。”
“懊惱之前，應該先好好的思考一番。”
在涅瑞薇帶走海娜之前，霍格沃茲早收到了黑巫師凡克的襲擊，還有魁地奇球場的怪異景象。
麥格校長在那次魔力角逐中意識到霍格沃茲也許已經無法接受海娜的存在，所以跟梟絡、妮可、哈利商量以後，決定讓涅瑞薇把她帶到魔法部的特殊監察室中。
霍格沃茲除了海娜還有很多其他的學生，在做決定之前，它們的心裏也做了很複雜的鬥爭。
“你們……會放棄她嗎？”
在她看來，那時候麥格校長的決定已經是放棄了。
會不會放棄她？
梟絡好像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在出了那些事情後，她也一直在積極的尋找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
關於古老的魔法曆史，她們知道的並不多，史書上的記載本身也少得可憐。
在海娜身上的謎團這一方麵，她們也做出過不少的努力。
但是順著哪個方麵去找，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或者說沒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她們已經意識到是有人在暗中組織她們獲取真相，這跟海娜遭受的記憶清洗非常相似。
現在至少能確定的是，如果找不到暗中作梗的人，她們就永遠無法觸及真相。
走廊與辦公室裏的空氣沉默了很久，卡莉凱似乎已經聽到了梟絡內心的答案。
如果教授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幫她，她就真的沒辦法了。
“我不知道。”梟絡使得自己的語氣盡量想春日的暖風，但卡莉凱的眼神光還是悄悄的一暗。
她將自己內心的崩潰掩藏在不斷摩擦的手指，一根魚刺紮在她心裏，紮在她的喉嚨。
一聲聲咆哮試圖衝破她的心門，而她此刻似乎回歸了那個強勢的卡莉凱，頭也不回的走了。
魔法世界已經包裹在再一次來襲的極端天氣中。
暴雪、風雨、炙熱的陽光，遭殃的魔法生物們。
她走在離開學校的路上，背影慢慢在梟絡的眼裏縮成一個點。
有報道說，魔法世界已經迎來了新一輪的末日考驗，上一次是伏地魔。
雖然眾多巫師戰勝了從前駭人聽聞的大魔王，但是奠基於自然界的極端天氣，她們束手無措。
魔法部的高層會議內，涅瑞薇正在經受議員們的質問。
她們認為涅瑞薇最初應該使用某個咒語將海娜困住，或者直接將海娜殺死，這樣她就不會逃跑。
議員們始終認為對於她們不可控製並且潛能與危險並存的海娜，殺了她是最好的保護魔法世界的方法。
最初是哈利阻攔了他們，這個阻攔讓海娜在學校裏度過了相對安穩的時光。
再後來是涅瑞薇，她認為鎖住那個所謂鎖住海娜的咒語跟慢性毒藥沒有區別。
咒語會對海娜的精神進行無休止折磨，痛苦導致的神經衰弱會讓她逐漸失去使用魔法的意識，最後她會在完全不清醒的情況下沉睡下去。
議員們認為這個辦法是對海娜最大的仁慈。
但涅瑞薇認為這樣的仁慈用在一個無辜的女孩身上簡直可笑，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所以涅瑞薇開始研究海娜身上令人寒戰的魔法天賦，還有她在學院以內發生過的那些怪事的由來。
她認為研究沒有進展的時候，卡莉凱憑借一己之力將攝魂怪驅散救下了海娜，於是她派遣莓莉安進入霍格沃茲監視卡莉凱的舉動。
但是最後海娜還是跑了出去。
她有一點後悔沒有將這些講給海納聽，可是她也認為一個14、5歲的孩子應該不會理解這些東西。
而現在她需要為滿世界找不到藏起來的海娜做一個解釋。
她看著議員們的社情，除了哈利滿臉糾結、布力·阿塔斯的雙眼放空，其他的人的眼神都像是陰毒的蟒，恨不得將她活生生吞下肚子。
將一個定時炸彈弄丟，是在用全魔法世界的巫師們的性命做賭注。
“所以您的方案是什麽，請提出來。”其中一個議員開口了，其他人的目光變得更加尖銳。
涅瑞薇低著眼睛，她無話可說，這就是她造成的結果。
她坦然一笑，坐直的身體都鬆懈了下來。
“那將我送進阿茲卡班吧。”
那雙眼眸中除了悔意別無其他，對於她來說，阿茲卡班遠不及丟了海娜可怕。
哈利無措的目光打量她，她還是那樣的硬氣，而且是看了會讓人覺得有些不適的硬氣。
沉默很久，哈利的幾次張口又閉上，好幾個來回之後還是輕聲說了一個“ok”就趕緊起身離開。
關於這件事情，他也有很大的責任，而涅瑞薇在沒有通知他的情況下直接做了替罪羊。
原本應該是涅瑞薇辯解，他再從中解圍。
但是有些事情他們都清楚，如果涅瑞薇這個明初的知情人和執行者不接受處罰，X小組會就此解散，那麽關於海娜的信息也會有議員接手。
到時候她們會為保護民眾巫師做出什麽事情來，哈利和涅瑞薇都無法想象。
算是在沼澤中掙紮之後的無奈，他隻能坦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