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帶上此物，瘟疫不沾
“難道將犯病士兵全部遣往山穀集中之舉，就是這個十歲小屁孩所提議的？”
夏侯惇一臉憤恨之色，“丞相，你切莫聽信他的胡言亂語啊！”
“這麽小年紀，懂什麽？”
“元讓，此議已決，荀彧賈詡等人皆在場聽議，並找來軍中郎中核實，此舉甚好！”
“難道你有什麽更佳對策？”
曹操擺擺手。
“末將愚笨，沒有！”
夏侯惇臉一紅，旋即他又說道，
“丞相，即便如此，可是那些送去山穀的士兵一個個人心惶惶，我怕這樣下去，擾亂軍心啊！”
曹操眉頭一皺：“元讓，難道你沒跟他們說明原因，我們會派郎中來救治他的？”
“這...這說是說了，可是隻看到人進去，就沒看到郎中來，未免...”夏侯惇喃喃道。
“我已經著郭奕全權負責此事，你營中犯病士兵尤為最多，須全力配合靖安，不得有誤！”
曹操叮囑道。
他從夏侯惇語氣之中聽得出來，夏侯惇不服氣如此小小年紀的郭奕。
“喏！”
夏侯惇嘴上拱手應道著，心裏卻是滿不在乎。
他已經從各方得到消息，的確是從烏林、江陵、華容、麥城各處征召郎中過來。
這個的確也是應該為之。
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居然還要征召裁縫。
裁縫也能救治士兵？
那是給死去的士兵做白衣，讓他們死得體麵一點吧！
等會就去那集中收容犯病士兵的地方，看看郭奕是如何救治他們的。
若是在裝神弄鬼，一定好好訓斥他一頓。
打定主意，夏侯惇轉身離開。
此時。
烏林城中一處大宅子守衛森嚴，裏麵已經人滿為患。
陸續從各處的郎中差不多有二三十人，嘰嘰喳喳吵成一團，如蜜蜂開會。
“什麽！讓我們去救治瘟疫病人，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
“誰都知道，瘟疫的可怕，我們是大夫，也是人啊，但凡沾染上了，便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聽說一旦去了那裏，就不能離開，這和將我們關起來有什麽區別？”
“可我是一個獸醫，也被招來了...”
一眾人議論紛紛，臉上惶惶不安。
作為大夫，哪裏不知道瘟疫的厲害。
更何況，他們都是荊州人士，對曹軍到來本就反感。
雖然每人許以重金請來，而且叫來的時候也不說是幹什麽。
直到來到這個宅子，馬上有手持武器的士卒團團圍住，隻需進，不許出，他們頓感不妙。
而曹軍的軍中大夫一告知要去救治瘟疫病人，嘩然一片。
有好幾個大夫，打算趁機溜走。
看到門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士卒，嚇得趕緊縮回來。
去救治瘟疫病人，老天垂青的話，還能活。
但是現在要走，鐵定會死。
就在這時，大門外麵湧進來十來人。
為首一人，赫然是一個稚氣未消，麵如冠玉的男孩。
而他身後的人，一個個手裏拿著一大包東西。
院子中的大夫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他身上。
剛剛給他們通告要去救治瘟疫病人的三個曹軍軍中大夫，分開眾人，快步迎了上去施禮。
“郭小公子，您來了！”
“您要的大夫，我們已經召集妥當。”三大夫恭恭敬敬的稟報。
“有勞三位了！我給諸位大夫準備的口罩也已經做好。”郭奕看著院子裏這二三十個大夫，微微點頭。
大夫也不需要太多，隻要是讓他們來研製病情，配置藥物。
這次瘟疫，據史料記載，隻是水土不服而造成的症狀。
有腹瀉腹痛、惡心嘔吐、食欲不振、胸悶氣短、失眠乏力等等，還有一些人皮膚會起紅疹。
加上又是冬季，北方士兵遇到南方潮濕氣候，身體不適，感冒發燒症狀連連出現。
說白點，就是一場季節性的流行性傷寒感冒。
古人對流行疾病認識不夠。
即使是水土不服和潮濕氣候引發的流行性傷寒感冒，也會大大影響士兵們的戰力。
再加上人們對於瘟疫的恐慌，自然會影響到士氣。
郭奕如果在曹操和一眾謀士麵前，與其費勁力氣解釋爭辯，但不如就當成真正的瘟疫來救治。
況且，就算流行性傷害感冒，因人而異，普通人也得臥病在床至少一周左右才康複。
將這一兩萬犯病的士兵單獨拿出來救治，也是不讓其傳染到其他士兵。
另外，郭奕還有另外的目的。
這樣大張旗鼓從各軍將士兵集中一處，而且又四處征召大夫，不用說，早就被引起東吳密探的警覺。
說不定早已將這個情況連夜過江匯報給了周瑜。
周瑜、諸葛亮、魯肅聽到曹軍出現瘟疫，更加堅定主動作戰的意願，從而加快進攻的步伐。
連環計、苦肉計也該出場了。
郭奕就等著周瑜和諸葛亮趕緊出招。
去山穀之前，郭奕也提醒曹操道：
“義父，我去山穀救治士卒期間，蔣幹會帶一人回來獻計，還需”
“啊，還有這事？”曹操驚訝道。
“而且此人還是鳳雛先生龐統龐士元！”郭奕不經意道。
“什麽！鳳雛先生...”
......
“大家安靜，丞相令這位郭小公子，帶著我們對病人進行救治。”
一個軍中大夫清清嗓子，對著這二三十個大夫大聲說道，“郭小公子有話跟大家說。”
這人已經知道郭奕的身份很不簡單。
小小年紀，不僅提出了那幾步舉措，而且丞相還讓他來負責此事。
後來他悄悄一打聽，更加不得了。
此人居然是已故軍師祭酒郭嘉的兒子，曹操的義子。
這更讓他震驚不已。
如果跟著這位公子把這事辦好，他們幾人一定也得到豐厚賞賜。
而且，他們也細細考量過，郭奕所提出的各項措施，肯定行之有效。
“諸位大夫，無須擔憂，有了此物，加上每日得當的舉措，能夠大大減少瘟疫的感染！”
迎著一眾疑惑不解的眼神，郭奕從身後一個隨從手裏拿過一個白布口罩，並示範戴了起來。
這是幾個城中的裁縫按照郭奕的要求連夜趕製出來一百多個口罩。
用上等絲綢加麻布疊了多層縫製，中間還加了一層木炭粉末。
雖然沒有現在熔噴布那樣的效果，但已然能夠隔絕飛沫等一幹空氣傳播的傳染途徑。
“這位郭小公子，此物真的有效嗎？”
一眾大夫見三位軍中大夫對郭奕如此恭敬，便曉得此人來頭不小。
“我將會戴著此物，與諸位一起進入病區。”
“我體質比諸位更弱，如果我都沒感染，諸位更加沒事。”
郭奕自信地說道，“麻煩諸位大夫，即刻便隨我一起趕往山穀之外為大家搭好的問診之處。”
“我們從最嚴重的病人下手。”
郭奕話音剛落，那個軍中大夫就連連勸阻：“郭小公子，您就在城中歇著便可，那裏有我等在。”
“您若是以身犯險，我們怎麽向丞相交代。”
郭奕要是也感染瘟疫，他們幾個估計要被殺頭。
“我若不去，他們心甘情願去嗎？”
郭奕擺手拒絕。
下麵一眾大夫就私下紛紛議論：“這個孩童到底是誰啊？”
“莫非是那個神醫的弟子？”
“當世神醫華佗，我有緣得見，他身邊有一童子，難道就是眼前這人。”
“......”
“非也，他並不是神醫華佗的弟子，聽說是曹丞相的義子！”
當即便有人否認。
什麽！！
眾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