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種痘之法
“我恰好有一方法，不過得試驗一下才行。”
郭奕所說的方法便是種痘之術。
古人對付天花之疾，經過幾百年來的摸索嚐試。
到了宋代，有大夫將天花病人的瘡痂，幹燥後加工成粉，吹往人體鼻腔，起到免疫作用。
不過這種方式還是不能徹底根治。
後來，十八世紀中葉，一個英國鄉村醫生發現牛痘的汁水可以治療和預防天花。
這種方法比起人痘，更加安全有效。
郭奕自己得了天花之後，在讀書時瀏覽到這方麵的知識，記憶猶新。
不過現在，他雖然知道這種牛痘治療的方法，但還是得在這裏進行嚐試一下，看看效果才行。
“不知這位大哥，你可願配合？”
郭奕問向那位著了天花的士卒。
“願意，當然願意！大不了一死，如果僥幸能活，那小公子便是我等救命恩人！”
士兵一聽，早就激動不已，眼中滿是淚水。
“你放心，死不了的！”郭奕笑了笑。
不過帶著口罩，士兵看不到他的笑容。
“公子有神方，太好不過了！”
劉光驚喜的說道，說完便走轉身走了出去。
郭奕詫異。
“公子，此法一定是你祖傳秘法，我不便觀摩。”
郭奕不禁啞然。
這個時代，醫術等技藝講究傳承，什麽傳男不傳女的。
其他人要想拜師，也是相當謹慎。
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很多人守著技藝不外傳。
“此法又不是什麽獨門技藝，若是廣泛傳播，讓天下大夫都學會了，以後遇到天花這種惡疾，便不會束手無措。”
郭奕淡淡說道。
劉光渾身顫抖，眼中充滿了崇敬之情。
如此這般年紀，竟然有如此格局胸襟，他日必成大器啊！
當即，郭奕將種痘之法詳細告知劉光。
“竟然有如此妙法！”劉光驚呆了。
他一直想用藥物治療，卻沒想到天花還可以這樣治療。
“到底有沒有效果，還得試了再說。”
郭奕道，“此法便由劉大夫操辦，越快越好！”
劉光拚命點頭。
對他而言，要是真的治好了，那他劉光很有可能一舉成為名醫了。
郭奕好言安慰這個士兵之後，又同劉光在重病區走了一圈。
不出意外，這三四百人，全部是得了天花。
兩人出了重病區，在門口用艾草煙熏了許久，並用白醋洗手，換了外套，這才出到山穀外麵來。
其餘十多個大夫和夏侯惇也一起回來了。
中度病區基本上是流感，也有部分有天花跡象；輕度病區，大多數感冒咳嗽發燒一些症狀。
二十多人進過艾草消毒之後，跟劉光郭奕聚在了一起。
各種匯報了查看的情況，三個軍中大夫進行分工。
劉光帶著五個自告奮勇的大夫負責重病區，另外兩個軍中大夫負責中輕病區。
郭奕便如此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
夏侯惇此刻，已經沒有什麽話說了。
郭奕所表現出來的條理性，已經遠超常人，甚至一個心智齊全的大人，不一定有他如此這般清晰。
為了防止傳染，郭奕等人就在山穀外麵臨時搭建的診區小住下來。
很快，劉光差人去各鄉村找牛痘也有了結果，開始給重病區的那個天花士兵治療。
郭奕也一直關注著病情。
這幾天，曹軍營中實現了清零。
不再有新增的犯病士兵送來。
前後差不多有兩萬三千多士兵住進了山穀。
剩下的士兵，一個個生龍活虎，不再有病象。
一時間，士氣大振。
曹操見此情景，欣喜不已。
再度嚴令軍營之中做好消毒工作，注意日常健康飲食，不喝生水。
一眾謀士也紛紛道賀，並籌劃南下過江作戰之事。
......
長江南岸。
這幾日，曹軍營中以及江陵、烏林、麥城、華容、沔陽等地的動靜早已有密探飛報周瑜軍中。
“公瑾，此乃天助我等啊！”
魯肅當即言道，“不容置疑，曹賊營中一定是得了瘟疫。”
“曹軍如此大舉行動，是在緊急補救，我們需抓住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早日進攻啊！”
諸葛亮也拱手道：“大都督，曹軍號稱八十萬南下，實則十五六萬。”
“襄陽，南郡，江陵等地都留有駐軍防守，烏林營中，最多也不過八九萬人！”
“如今感染瘟疫，看這麽大動靜，肯定已經十之五六已經犯病。”
“我們聯軍水陸兩軍四萬之眾，此戰必勝！”
“孔明，子敬！”
周瑜也是興奮的搓搓手，“前幾日，我們想到的計策，也該提上日程。”
旋即，周瑜又皺起眉頭：
“不過，卻有一事讓我發愁。”
諸葛亮笑而不語，魯肅問道：“公瑾，何事發愁？”
“火攻曹賊大船是好，但若是一船著火，曹賊令其他船隻散開，也無濟於事啊！”
魯肅一聽，的確如此，立馬臉色黯淡下來。
周瑜見諸葛亮在一旁微笑，便問：“對此孔明是否有何良策？”
“若是大船相連，此事無慮也！”
諸葛亮緩緩說道。
“此策甚妙...”
魯肅剛要驚呼，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讓曹賊大船相連，這...這無疑是老鼠給貓係鈴鐺呢！”
“這需有人獻策於曹賊，讓他深信不疑才行！”諸葛亮想了想。
“何人去獻策，難不成我們三人過江去當著曹賊麵，說讓他將船連起來等我們放火燒吧！”周瑜擺擺手。
魯肅道：“難道火攻之計，就此夭折？”
周瑜也悶悶不樂。
“若是此人去，曹賊定會言聽計從！”諸葛亮卻道。
“何人？”
“人稱鳳雛的龐士元！”
此時龐統因相貌醜陋，投奔東吳不受重用，正在周瑜手下任一小官。
“此人行嗎？”
“曹操求賢若渴，鳳雛先生名聲在外，若是被引薦給曹操獻計，曹賊定當重視。”諸葛亮淡淡說道。
沒人知道他內心想什麽。
周瑜卻心如明鏡。
鳳雛與臥龍齊名，諸葛亮推薦龐統前去，事成還好，若是敗露，龐統有去無回，嗬嗬！
“孔明之議甚是，不過，龐士元本是我東吳官員，這般直接去的話，還是會起疑心。”
“何人能引薦呢？”
就在這時，有人通報蔣幹再度來訪。
諸葛亮嗬嗬一笑：“引薦之人來也！”
周瑜一愣，旋即會心一笑，諸葛亮果真有些本事，如此神機妙算啊！
“公瑾，你怎可害我！”
蔣幹一進來就大聲責問周瑜。
“我怎麽就害了你？你我同學一場，我好心留宿你，你卻偷看我軍中機密。”
周瑜怒聲道，“你這番過來，又想為曹賊打探什麽機密？”
蔣幹臉紅，喃喃道：“我是來勸公瑾，莫要與曹丞相作對...”
“子翼還想為曹賊做說客？”
周瑜假意怒道，“來人，將他軟禁起來，等我打敗了曹賊，看子翼還有什麽話說！”
不由蔣幹分說，便讓人押往西山小庵之中。
魯肅不明就裏，諸葛亮已然知道其中奧秘。
不過，他的眉頭旋即皺了起來。
不知此連環計，曹營中的那個高人，是否也能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