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驗氣！
“嶽天？”
那蕭雪峰沒得逞，這才將注意力轉到嶽天身上。眉毛微皺，頗有幾分忌憚。
“不過剛剛打開第三個氣穴便如此囂張，哪日師弟再做突破，豈非整個四峰都跟你姓蕭？”
嶽天雙手負於身後，雙眼微斜，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下蕭雪峰，淡淡道。
“哼，你久未突破，我這種新晉的自然不比。”
“隻是上次你與我師兄切磋，你身受重傷險勝一籌。然而師兄他也因禍得福，如今閉關突破，想來打開第四穴也是遲早的事，希望你還能一直這麽淡定！”
嶽天甩甩手，冷哼一聲。盡管他修為暫時不比嶽天，但他新做突破，也不十分忌憚。
再者，嶽天現在也不一定是他師兄的對手了。
眾人正要繼續爭辯，那空幽的元道殿深處卻突然傳來一股威嚴的聲音，帶著強硬的氣勢，頓時壓製住在場所有人。
“肅靜！”
“這是元道殿，豈容爾等放肆無禮！”
沈永隨著眾人躬身行禮，碩大的汗珠不斷冒出，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
眼前聲音的主人，大概就是他會麵臨的第一個難關。
在他眼裏，像嶽天和沈嫣然、乃至那個蕭雪峰都算得上很強大的人物、自己麵對著他們根本手無縛雞之力一樣，連是生是死都在他們一念之間。
但是眼前聲音的主人，沈永能感受到，他比嶽天他們都要強大得多！簡直如同汪洋大海般，強大到根本觸及不到的程度。
像這樣的人物，對於他是否能發現自己其實並非真正的人類，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隻能寄希望於、狐族本來就與人類難相辨認，更何況他也有人類血脈。
“回邢勇長老，五峰弟子嶽天、鹿小真，外出曆練，途經怡紅樓，見一麵首，喚作沈永，頗有不凡。特帶回宗門請長老驗氣！”嶽天拱手如實稟報。
“回、回邢長老。四峰弟子蕭雪峰，聽聞大齊威武將軍幼子司馬承業，天賦異稟，特帶往元道殿請長老驗氣！”蕭雪峰聽完嶽天的話，不住地愣了一下，磕磕絆絆地道。
不怪他震驚，嶽天居然從怡紅樓這樣的花柳場所帶了一個歌伎麵首回來，還要乾清門收這樣的汙穢之人！
“邢長老，乾清門仙家聖地，豈可讓這樣的卑微汙穢之人玷汙？”
那司馬承業身份尊貴，麵容倔傲，聽聞居然要跟沈永相提並論，頓時大聲叫嚷道。
“聒噪！”
“入了乾清門，便斬斷俗緣，眾生平等！爾等入內吧”
令沈永意外的是，邢嚴居然對他沒有意見，反而嗬斥了司馬承業。
“可惡，這算什麽長老嘛…”司馬承業不滿又嫌棄地看了有些欣喜的沈永，一邊跟著蕭雪峰一邊低聲嘟囔著。
…
殿內。
整個大殿古色古香，樸素異常，並無多餘的裝飾，倒是中央放著一個蒲團，卻也沒有人坐在上麵，隻有一個瘦矮的老頭在不斷地打掃擦拭。
“老先生您好，請問邢長老何在？小輩沈永，特來尋長老驗氣！”沈永先行入內，眼見無人，便恭敬著向那老頭行禮問道。
“喂，小老頭，你可知道邢長老在哪嗎？”似乎不願落後於沈永一邊，司馬承業也是緊跟著進來，扯著那老頭問道。
隨後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這人是不要命了嗎？！
“放肆！還不快賠禮謝罪！”
蕭雪峰衝上前去，三步並作兩步拉過司馬承業，當下就一掌擊在司馬承業身上，急喝道。
這一掌力道可不輕，司馬承業當場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幾乎要倒在地上。
“姓，姓蕭的！你居然無故傷我，你就不怕我找…”司馬承業捂著傷痛之處，滿臉不可置信又氣憤不已，指著蕭雪峰說。
然而不等司馬承業再說什麽，蕭雪峰便立刻打斷道：“這小子初入山門，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邢長老海涵！”說罷，急忙地向司馬承業使著眼神！
這小子怎麽如此癡傻、沒半點眼力見！如若不先斬後奏做出處罰的模樣，以邢長老平日剛正不阿的嚴苛處事、怕是要被削得皮都不剩！
“邢，邢長老？”
司馬承業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本來就受傷的身體更是差點忍不住倒下。
他，他這是幹了什麽啊！
邢長老倒是先沒有理他們，揪著不多的胡子，看著沈永，倒是流露出思索跟頗感興趣的眼神。
隨後，猛地一轉，冷眼斜視兩人片刻，手中掃帚不知為何直接碎作了粉塵鴻飛冥冥，最終看在司馬承業已然受罰的份上、隻是冷哼一聲，並無言語。
“你們二人，隨我上前吧！”
趁著邢勇背過身去，沈永看著萎靡不振的司馬承世，不由得搖頭輕聲歎息了一下：就算他不像長老，這個大殿也就他一人，最不是的人也得是了啊！
司馬承業剛剛強撐著被蕭雪峰扶起，看到沈永看智障的眼神，差點氣得又吐出一口老血。
剛想出聲破口大罵，一眨眼，沈永又正襟危色起來，讓他忍不住懷疑是否自己被傷得看不清了。
“凝神靜氣，集中精神。”
邢勇才不管發生什麽，待兩人一左一右站於他身前，便立刻準備施法驗氣。
“不必擔心，邢長老施展的是隻有開了五個氣穴以上的強者才能施展的驗氣術，他會引出你的本源之氣，探知出你的屬性跟強度，你隻需要放寬心就好啦！”耳邊傳來鹿小真的傳音，多少讓沈永稍微放寬了點心。
“我先來！”
趁著沈永遲疑的瞬間，司馬承業立刻高喊一聲。
這個來自花柳場所的賤民剛才居然看不起自己，定要讓他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天才，狠狠打他的臉一番！
邢嚴雙手掐了個法印，一道彩光憑空出現，直勾勾的鑽入了司馬承業體內。
“嗡！”
伴隨著輕微的嗡鳴聲，司馬承業身上泛出燦爛的青金色光芒，無數極度鋒銳的氣息也隨之四散，連他周身的地麵、柱子都被刮出一道道裂痕！
與此同時，不少枝丫草木順著縫隙旁逸斜出，緩緩圍繞在他的身旁。
“聚氣八重，金與木。”邢勇平淡地道。
“居然是金木雙氣！”鹿小真微眯漂亮的眼睛，看著這絢爛到刺眼的金光不由得驚歎道。
擁有兩種屬性的本源之氣的、無一不是千裏挑一的天才修士！
“恭喜長老，咱們乾清門又添好苗子了！”蕭雪峰看著這刺目的金光，不由得意地笑著道。
“早有預料，本公子的天賦怎麽會差！”司馬承業收起本源之氣，也頗為滿意自傲。
“姓沈的小子，輪到你了！”
邢勇雖然不滿於兩人如此得意，但歸根結底這確實算得上乾清門的喜事，也沒多計較，當下示意沈永繼續。
緊接著一道彩光再次飛出、如司馬承業一般進入沈永的體內。
令眾人大為吃驚的是，沈永接受術法之後身上居然沒什麽反應！
片刻之後，一道微弱的白光才自沈永手上緩緩浮現，沈永捧著它猶如捧著脆弱的花苞一般。
“這是…？”嶽天緊皺著眉頭，不確定地說道。
邢勇似乎也有些吃驚，靠近著細看了一會，這白光才像忽然燃起一樣、泛著微微的紅光、散發著不多的熱量。
“聚氣六重，火。”
“恭、恭喜你啊師弟，是火之氣呢！火之氣剛猛爆裂，修行深處可燃天焚地，很厲害呢！”鹿小真強撐笑顏，安撫著沈永。
“燃天焚地？這麽點小火，把水燒開都要等個天荒地老吧哈哈哈！”
司馬承業本來還有點懷疑、能以怡紅樓歌伎之身被嶽天看重，沒準有著什麽逆天的天賦。
如此看來，賤民就是賤民，就算僥幸修行到聚氣五重之上，也流著賤民的血，終其一生不過如此罷了！
“嶽天啊嶽天，現實看來倒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有問題的怕是你吧？”
蕭雪峰拍了拍嶽天肩膀，譏笑道。
“誰不是從弱小一步步走向強大的？自個不放棄自個，那麽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邢勇斜了蕭雪峰與司馬承業一眼，隨後望向沈永，意味深長地道。
“好了快滾，老夫乏了！要吵回去吵，休要在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