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華燈初上，怡紅樓內，眾目睽睽。
賈紅夢被打飛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以類似癩蛤蟆的姿勢栽倒在地板。
片刻後，他才搖搖晃晃地支撐著重新坐起來。沈永這一巴掌實在氣力太足了！連帶著他整個人都頭暈目眩、眼冒金星，險些直接失去意識。
無意識地用手捂住已經被打得紅腫不堪、還在不斷流血的臉。直到那上麵傳來撕裂滾燙的疼痛愈演愈烈，賈紅夢無神的雙眼才重新聚焦起來、倒映出沈永雲淡風輕又惹人生恨的模樣。
無窮無盡的怨毒跟怒火，隨著賈紅夢漸漸清醒並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而不斷醞釀著。
“賤、賤人！你敢打我！”
吐掉滿口的鮮血和掉落的幾顆牙齒，賈紅夢在喉嚨中積攢了許久的恨意、說出口時卻因為少了幾顆牙齒而變得含糊不清，顯得更為可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的嗎？”
沈永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有時候他確實很難以理解這種人：明明人就是壞得不行，然而使壞才更要求智商啊，這怎麽還傻乎乎的。
可不是嘛，這被人打了，卻說出怎麽敢打他的話。要不是他現在實在寒磣，沈永都忍不住可憐他是個傻子。
“你！可惡，實在、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賈紅夢一把將嘴邊的血跡抹去，喘著粗氣，一邊含糊不清地怨道，一邊顫顫巍巍地重新支撐起身體，眼睛一直死死盯著沈永。
賈紅夢大概也不是真傻，嘴上一直咒罵著，然而內心卻沒有停下過盤算。
想必，沈永這個賤人必定是從那吊墜中獲得了什麽好處、實力大增，乃至於有種跟我正麵叫板了！
可惜，再有什麽奇遇，先前也不過是聚氣三重的廢物罷了！
聚氣三重跟五重，可是有著難以逾越的天塹！
那賤人，定是憑借吊墜學到了什麽道法，又趁我不備才能得手，如今想必他的法力都已經消耗殆盡了吧！現在肯定是外強中幹，強撐著罷了！
心中一定，在他眼裏沈永已經從雲淡風輕、身形挺拔變成了虛弱不堪、隨時要支撐不住了的模樣，他隻需要調順氣，再將他狠狠踩於腳下！
如果沈永知道了此刻他的想法、一定會立馬肯定他不僅是個傻子、還是精神病，臆想症都出來了。
隻見賈紅夢當下就雙手往下一按，氣沉丹田，催動著氣海的法力以某種特定的奇異方式遊走全身。
哼，雖然他一個氣穴都尚未開竅，但是身處聚氣後期多年，法力溫養，身體不同常人！運氣之下，全力揮拳，甚至可以將一塊巨石擊飛！
台下。
“怎麽辦，賈紅夢好像真有些東西，哥哥不會有危險吧。”
小花捏著衣角，小手一鬆一緊間閃著猶豫不決的綠光，眼眸裏全是對沈永的擔憂。
“那個賈紅夢，做個唱曲的倒也是可惜了。”
一直沒有關注兩人、品茶養神的嶽天，感受到賈紅夢運氣，倒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瞥了賈紅夢一下。
“怎麽，師兄起愛才之心啦？”
坐在一旁、一直沉醉地盯著台上的鹿小真聞言，立刻精神了起來，湊到嶽天身邊問道。
“正好師尊來前就跟我們叮囑過，咱們這一脈弟子稀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遇到好苗子可千萬不要放過哦。”
鹿小真雙手捂著眼睛，指縫微開，迅速地瞥了賈紅夢一眼，似乎想強行適應他的外貌，最終還是忍受不住重新閉上。
“就是那個賈紅夢長得也太醜了，他要是進了咱們一脈，隻怕要丟了我們的麵子誒。”
嶽天扭了扭頭，隨後沒好臉色地抬手輕彈了一下鹿小真的額頭。
“作為個唱戲的倒是可惜，終究也不過是尋常凡人，入不了我們乾清門的眼。”
“倒是你，以色取人！看你這模樣，巴不得那沈永進我們乾清門吧？”
鹿小真被戳破心事，小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囁嚅著否認，眼睛卻一刻也不離著台上。
台上，沈永捏著下巴，打量著賈紅夢正色運氣，渾身開始流轉著淡淡氣流，身上的氣息也不斷增強著，有些詫異，以至於終於正色了幾分。
來得正好，試試這九月禦道法的厲害！
“通氣穴，集九道…”
微閉雙眼，暗念著九月禦道法的口訣，沈永仿佛又進入到了之前的空靈的狀態。
呼吸吐納，氣流全身！
體內的法力氣勁以特定的奇異方式流轉，並以極為恐怖的速度流轉至全身各處。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威勢之增長，簡直甩了身旁的賈紅夢不知幾條街。
直至此刻，賈紅夢才開始顫抖。
他現在才意識到，沈永已經一朝脫胎換骨、不可與之前同日而語！
沈永居然不是銀樣蠟槍頭，居然不是強撐著逞威風！
他是真的就那麽強大！
隻是，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強行按壓住內心的不安和恐懼，此刻後悔已經太晚了，還不如盡力一試！
不等沈永繼續攀升的氣息壓製自己，賈紅夢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率先出手，一拳朝著沈永的麵門直直揮出。
然而賈紅夢怎樣都不會想到，在沈永的眼裏，賈紅夢就好像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般遲緩無力。如果他想，他可以直接一閃身，輕而易舉就將這凝聚了賈紅夢全身氣勁的一拳躲開。
“嘭！”
沈永的選擇是不躲不閃，右掌一抬，直接就將賈紅夢這一拳正麵接下！
拳掌相接，氣風四溢。
沈永本來就隨意紮起的發髻受此衝擊、再也支撐不住，三千青絲散亂而飛，卻將沈永勾勒得瀟灑又風流。
賈紅夢擊出的手臂顫抖著，上麵的衣服已經寸寸斷裂，連手臂都滿是爆裂的血痕。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難以說出話來。
法力反噬，氣血逆反，他當然說不出話來。雖然哪怕他安然無恙，麵對這一拳被輕描淡寫地擋下，他也說不出什麽就是了。
“嘖嘖嘖，真狼狽。”
“心氣太高，想得太多，就是折磨自己罷了。”
沈永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好像非常可惜一般。
走上前去，沒有什麽用力，再次給了賈紅夢一巴掌。
沒有感覺任何疼痛，隻是最後愣愣地看了沈永一眼，賈紅夢便昏了過去。
“啪，啪，啪。”
“沈公子不愧是怡紅樓的花魁，這一出戲真是精彩絕倫，妾身都忍不住為公子你喝彩呢”
沈嫣然緩緩站起，一邊驚歎著一邊鼓著掌。美眸流轉，帶著絲絲魅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永，嬌軀微動，波濤洶湧，簡直沒有幾個男人能抗拒。
“沈公子少年英才、天資卓絕，妾身仰慕，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跟妾身聊聊呢？”
“你剛才用了幻術，你是狐妖！”
後一句，沈嫣然是傳音而來，然而卻驚得沈永眉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