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雷動青州

哀丘內,張角踉踉蹌蹌的出現在張寶,張梁的眼前。張寶,張梁一看張角胸前的大洞同時驚叫道:“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張角揮揮手,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幾粒丹藥放進口中。閉目調息,良久張角開口說道:“想不到諸葛家的臥龍傳說竟然是真的!”

張寶,張梁二人不明所以,張角將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二人說了一遍,張梁怒而起身,他大聲說道:“我這就去屠了那個什麽諸葛家為大哥報仇!”

張角擺擺手說道:“算了,估計諸葛家的人早都跑了!”

“哼,算他娘的跑的快!”張梁怒罵一聲,坐到了地上。

張角繼續說道:“唐周還沒消息麽?”

張寶說道:“已經通知各方治所了,隻是還沒有消息。”

張角點點頭說道:“孔慈死在這裏,儒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也得抓緊轉移了。”

“嗯。”張寶點頭同意,張梁卻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們怕他作甚?”

張角指著張梁苦笑道“儒家門生遍布大漢十三州,孔慈之死勢必會將整個儒家乃至大漢帝國的目光放到青州來,如今我等實力還不夠強,若強行與大漢帝國死磕,失敗的勢必是我們。”

張寶附和道:“老三,大哥說的對。”

“收拾收拾,盡快離開哀丘。”張角下了命令,張寶,張梁二人都分頭去操持撤退之事。

張角摸著胸口,血跡斑斑的蓑衣被張角脫下,張角胸口漸漸長出肉來張角自言自語道:“還真疼啊。”

青州儒家夫子廟,此時夫子廟中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對著夫子像三拜九叩之後,起身的那一刻老者對身後的一眾弟子說道:“老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傳老夫夫子令:凡我儒家未出仕之弟子,火速青州集合,就算翻遍整個青州,老夫也要找出,究竟是誰在這幕後搗鬼!”

“諾!”站在老者身後的儒家弟子下去了。

老者正是儒家夫子廟的執牛耳者,孔宙。孔宙有七子分別是老大孔晨、老二孔褒、老三孔謙、老四孔昱、老五孔融、老六孔慈、老七孔羲。

七子之中老大孔晨幫著自己打理夫子廟事宜,老二孔褒,老三孔謙,老四孔昱皆死於黨錮之禍,老五孔融,老七孔謙都在北海為官。如今老六孔慈下落不明,他怎能不著急,孔宙手指用力,掰斷了麵前的幾案,夫子像被孔宙外泄的內力帶的飄飄搖搖,孔宙回過神來,連忙收回內力跪在地上說道:“弟子魯莽,老祖勿怪!”

大漢帝國十三州,多少白衣儒袍負劍入青州,真是儒門一怒風雷動。

帝都洛陽大將軍府,何進將手中的文件看完之後遞給了堂下的袁紹並開口說道:“本初,這次青州牧傳來的消息,你怎麽看。”

袁紹仔細看了一遍書信內容,抬頭說道:“一縣之人竟然憑空消失了?而且還搭上了孔家的人,大將軍此事不得不防啊。”

“嗯。”何進沉吟道:“可是要怎麽防呢?”

袁紹說道:“大將軍派一得力幹將帶一隊人馬入住青州,協同青州牧和儒家之人,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好!”何進同意了袁紹的看法,袁紹這時開口問道:“對了,大將軍可曾聽說過頓丘令曹孟德?”

“就是杖殺蹇碩叔叔的那個曹孟德?”何進笑著說道:“當然聽過,怎麽了?”

袁紹沉吟道:“這曹孟德權謀心計都是一流,如今將軍府正值用人之際,大將軍何不一紙調令將其收入將軍府麾下。”

何進想了想說道:“好吧,就按本初的意思來。”

夜深人靜,帝都南大營一隊五千人的精騎隊伍悄悄的出了營門,為首一名年輕將領正是大將軍府的淳於瓊。馬蹄陣陣,甲胄在月光下,銀光閃爍。在淳於瓊的帶領下五千精銳騎兵趕赴青州,一時間青州之地風起雲湧,各方勢力齊聚青州。

然而此刻的張角早已經帶著數以萬計的僵屍大軍晝伏夜出出了哀丘,早早的離開了青州的這個是非之地。

“唔,頭好痛~”唐周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感覺整個腦袋像炸了一般,唐周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座簡易的木頭屋子,屋內簡陋異常。

“你醒啦?”如炸雷一般的聲音在唐周耳邊響起,把正在唐周發呆的唐周嚇了一跳,唐周扭頭望去隻見一名上身**下身圍著虎皮的魁梧年子出現在木屋的門口,這男子一臉絡腮胡,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宛如夜叉。

這男子手中端著一盆肉走了進來,他放下肉盆對著唐周說道:“要不要來吃點?”

唐周看著這個魁梧的男子搖了搖頭,不過唐周摸了摸幹癟的肚子無奈的說道:“有粥麽?”

這魁梧男子赤手從肉盆裏撈出一塊肉,撕了一大口說道:“粥沒有,不過有肉湯你可以喝點,等著俺去給你弄點。”

魁梧男子起身出了木屋,沒多久男子將一碗油膩的肉湯放在唐周麵前說道:“喝吧,鹿肉湯。”

唐周喝了點鹿湯開口說道:“小兄弟怎麽稱呼?”

“什麽怎麽稱呼?”魁梧男子吃了一口鹿肉,疑惑的看向唐周。

唐周無奈的說道:“就是你叫什麽名字。”

“哦,俺呀!”魁梧男子舔了舔手上的油膩說道:“俺叫典韋。”

唐周點點頭問道:“那這是什麽地方啊?”

典韋想了想說道:“這是一座大山!”

唐周泄氣了,這個叫做典韋的男子什麽都不知道啊,算了,唐周看著典韋閑聊道:“你一直住在這裏?”

典韋咧開嘴說道:“是啊。”

唐周下了床活動了一下筋骨,自己當時被諸葛珪用遁甲之術傳送走了,自己身受重傷,隻記得自己後來從山上掉了下去。

“謝謝你救了我,日後我一定報答你。”唐周看著典韋真摯的說道。

典韋撓著後腦咧嘴笑道:“當日俺正在打獵,一石頭下去,你就從山上滾了下來,俺還尋思你是俺打下來的呢。”

“噗。”唐周忍不住將剩餘的鹿湯全噴了出去。這個典韋有點意思。

唐周喝完了鹿湯對典韋說道:“水總該有吧,我想洗把臉。”

典韋想了想說道:“門外有條小河。”

“哦。”唐周站起身,出了小木屋,唐周舉目望去,這座小木屋處在半山腰,四周全是參天大樹,一眼望去,山連山,樹影繁。

門前有一條小溪,靜靜的流淌著,溪流不大,從山頂而下,這應該是雨水天氣大山之上衝出來的小水溝。

唐周走到溪流邊,眼睛立刻瞪的大大的,眼神中滿是驚恐,因為他在這條溪流之中看見了一張麵目猙獰醜陋的臉。

唐周顫抖著用手觸碰了一下那張臉,水麵漣漪,那張臉變得有些模糊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唐周的手顫抖的摸索著自己的臉,原本光滑的臉頰全是血痂,唐周一把扯下一塊,鑽心的疼痛讓他發出慘叫。

“不!”唐周仰天長嘯,典韋看著狀若瘋癲的唐周撓了撓頭,他不是很懂,典韋上前拍了拍唐周的肩膀想要安慰他一番,不曾想異變突生,唐周回過身,像瘋了一般攻擊著典韋,一張血痂濃液的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典韋左躲右閃,最後不耐煩的一掌砍在唐周的脖頸處,唐周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典韋看著昏死過去的唐周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俺是不是用力用大了。”

第二日唐周悠悠醒來,想起昨日的一幕幕,唐周有些沉默,容顏盡毀,不複往日風采。算了這樣也好,免去了許多麻煩現在就算自己站在張角等人的眼前,他們也多半認不出自己了吧。

唐周想到這裏,心情變好了些,突然他想起昨日典韋的那一記手刀。雖然自己現在還很衰弱,但這典韋竟然輕輕鬆鬆的一招將自己擊暈,這個人不簡單。

“典韋,典韋?”唐周下了床喊了幾聲,無人應答。

“奇怪,這小子去那裏了?”唐周出了木屋,他沿著木屋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典韋,唐周心想不如去山頂看看吧,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知道自己所在的方位。

唐周想到這裏便沿著一條小路朝山頂走去,這條小路應該是典韋走出來的。山林之中很安靜,除了鳥鳴聲,就在也聽不到其它動物的聲音了,唐周想了想笑道:“這個典韋,這是要竭澤而漁啊!”

走了一會周圍樹木漸稀,原來已經到山頂之上。

唐周站在一處岩石上,向下望去,一切都變得那麽渺小。抬頭,雲彩仿佛就從自己的頭頂飄過,

“嗯?”唐周目光看向遠處,那裏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一座城,山太高了,唐周看不真切,唐周暗暗記下那個方位。

視線轉換,山頂之上,一處地方吸引了唐周的注意力,唐周走了過去,是一座簡陋的墳塋,墳塋之前豎著一個木牌,上麵空無一字。

“嘎吱!”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發出斷裂聲。

唐周低頭一看,是一個早已經風化的頭蓋骨,唐周凝眉仔細打量周圍,隻見這周圍散落一地白骨,唐周粗略的數了數約摸有十來具。這是怎麽回事,唐周額頭冒汗,一座不知名的大山,一座不知名的墳塋,散落這一地枯骨。

“你在這裏幹什麽?”聲後響起典韋的聲音,陰沉而又冷漠,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遠古惡魔。

唐周在這一刻,才知道什麽叫做恐懼。

這個救了自己的典韋,究竟隱瞞了什麽?

風漸起,

草木深,

白骨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