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血色浪漫

趙黎怒氣衝衝的來,最後又氣急敗壞的帶著手下的人走了。

劉備來到盧植身邊說道:“老師,公孫師兄走了。”

盧植摸著胡子,目光望向遠方感慨的說道:“嗯,要不是公孫瓚這個孩子把所以責任都背了,今日我還真不能強行阻攔趙黎帶走阿梅。”

盧植轉身朝書院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過還得想個辦法,趙黎和朝中的趙忠有些關係,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備陪著盧植進入文經書院,劉備說道:“可是老師,我們還有什麽好辦法呢?”

盧植沉吟了很久說道:“有個辦法,不過我得問你一個問題:玄德,你可願意娶阿梅為妻,即便她如今已是不白之軀。”

劉備楞住了,他沒想到盧植會這樣問他,劉備回過神來說道:“隻要能救阿梅,我什麽事都願意做的。”

盧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玄德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麽麽?”

劉備搖頭說道:“請老師賜教!”

盧植拍了拍劉備的肩膀說道:“你有一顆善良的心,雖然你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你的言行舉止,都透漏著你有一副海一般的胸襟。這大漢帝國之所以百年不衰,就是有你這樣的心係天下蒼生,敢為百姓請命的人。”

劉備臉色平靜的說道:“老師繆讚了。”

盧植又繼續說道:“幽州牧劉焉與我關係不錯,按皇室族譜,他是你的族叔吧。”

劉備不解的問道:“是,可是老師,這和救阿梅有什麽關係麽?”

盧植撫著胡須笑著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隻管和阿梅拜堂就行了。”

盧植回了屋,劉備一頭霧水的往回走,回到自己的住處,劉備推開門,隻見**淩亂不堪,躺在**的阿梅已經不知去向,劉備大驚,眼角餘光掃過,瞥見甘梅雙手抱膝,蜷縮在房間陰影的角落裏。劉備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可是劉備又不知如何去安慰她,隻好陪著她一起坐在那裏。

房間內一時無言,劉備和甘梅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

“我餓了。”甘梅終於開口了,聲音因為一天沒吃飯而顯得有些沙啞。

劉備此刻坐在甘梅身邊,眼神中盡是慈祥,他開口說道:“阿梅,我娶你好麽?”

甘梅臉色蒼白,笑道:“為什麽?”

劉備不假思索的說道:“因為我喜歡你阿!”

甘梅的臉色有些疑惑,她笑著說道:“你不嫌我髒麽?”

劉備伸出手摸著她的頭發,一臉寵溺的說道:“就算全天下都嫌棄你,記得我一直在你身邊,從今天起,你站在我的身後,隻要我不死,就再也沒人能傷害你!”

甘梅眼角流出了淚,倔強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欣慰,她沒有回答劉備,隻是開口說道:“我餓了。”

劉備也沒有再問,他起身說道:“我去給你弄!”

劉備站起身去做飯的,甘梅雖然經曆了非人的折磨,她也想過死,但是她要堅強。活著真累,誰又能自由自在的像鳥一樣飛在天空之上呢。

冬雪落,寂無聲,文經書院被包裹在一片潔白中,甘梅換上了一身雪白的披風,她踏著雪來到文經書院後麵的小山上,伸出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雪才是這個世界最純潔的,真的好美,不像自己這樣肮髒。

她緩步踏在雪地上,目光所及,那裏有一個男子上身赤膊的在那裏舞劍,冰天雪地中,這男子竟然舞出了一身汗。

男子似乎感覺到了甘梅的到來,回身收劍,笑著對甘梅說道:“阿梅,你來了。”

甘梅來到男子身邊,從懷中掏出一片手帕擦去男子額上的汗,她嬌羞的說道:“玄德,回吧,老師喊你。”

“嗯。”男子正是劉備,兩人結伴兒回到了文經書院。

劉備來到盧植的住處,盧植住在文經書院的一座二節小樓內,樓的旁邊種滿了一片梅花,劉備一到這裏,就看見盧植門口處,站著一個黑衣人,這名黑衣人太陽穴外凸,肩膀寬闊,雙眼炯炯有神,腰間挎劍,一看就是高手。

黑衣人早已感覺到劉備的到來,手不自覺的按在劍柄上,露出了警戒的姿勢,劉備一瞬間就有些不敢動了,他感覺一瞬間就被鎖定了,因為他感覺隻要自己再有動作,變會被立即格殺。

“無妨,這是我的弟子劉備。”屋內傳來盧植蘊含磁性的聲音。

聽見盧植的話,黑衣人才回歸了正常姿勢。

劉備來到門口,路過黑衣人的時候,仔細打量了黑衣人一眼,伸出大拇指對他咧嘴笑了笑。黑衣人撇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劉備推門進了房間,見盧植和一名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男人約莫四十多歲,胡須不長。男人見劉備進來,就打量起了他,看的劉備渾身不自在。

劉備給盧植施禮,盧植指了指陌生男子對劉備說道:“可知這位是誰?”

劉備搖頭,盧植開口道:“這位就是幽州牧大人,劉焉。”

劉備這一驚可不小,急忙跪下說道:“晚輩劉備拜見族叔!”

劉焉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起來吧,你小子倒是挺機靈,上來就和我攀親戚。”

劉備低頭說道:“晚輩不敢。”

劉焉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知道你老師為人麽喊我來麽?”

劉備搖頭說道:“晚輩不知。”

劉焉看向盧植,盧植幹咳兩聲說道:“今日就是想和趙黎做個終結,現在阿梅和你一直被困在書院內不是長久之計。”

盧植站起身度步說道:“還記得當日我說的話麽?今日你和阿梅完婚,我知你父早亡,我讓劉大人做為你的長輩出席,也是有緣由的,劉大人是偷偷來到涿郡的,今日你倆去臨風樓完婚,如果趙黎敢去撒野,那麽嘿嘿嘿。”

盧植一臉奸笑,劉焉有些無奈,不過他似乎早就習慣了盧植拿自己當槍使。

雪過天晴,距離除夕還有一個月的光景,文經書院大張旗鼓的為一個學子辦喜事,整個涿郡城都轟動了。

劉備一身紅衣,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不時的對圍觀的涿郡百姓恭手,後麵跟著八台大轎抬著新娘子,轎子內甘梅頭上蓋著紅蓋頭,蓋頭下的臉分不清是喜是憂,甘梅沒有通知自己的家人,所以盧植就全全代表了。

轎子一步一搖,一對新人就這樣進了涿郡城,進了臨風樓。

在劉備他們剛剛出了文經書院的時候,就有一名趙府的死士跑去通知趙黎

“大人,劉備和甘梅出了文經書院了!”死士跪在地上說道。

趙黎高興的問道:“真的?”趙黎迫切的想殺了甘梅和劉備,因為他後來從如花嘴中聽到了很多,也知道當初大鬧臨風樓的是劉備,殺自己兒子的,並不是那個逃跑的公孫瓚,而是這個劉備問題最大,可是這兩個人一直躲在文經書院不出來,自己又不能用強,他曾經詢問過趙忠,趙忠似乎也有些忌憚盧植,對這件事不置可否。

不過趙黎早已經想好了,隻要這二人一出文經書院,自己立馬將他二人拿下,然後迅速殺掉。

“他們去哪了?”趙黎問道。

死士沒敢抬頭,他低聲說道:“去臨風樓,辦喜事。”

“辦喜事?”趙黎有些疑惑著問道:“誰的喜事?”

死士這時顫聲繼續說道:“劉備和甘梅今日要在臨風樓完婚。”

“什麽?”趙黎氣的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罵道:“這對奸夫**婦,氣死我了,立刻傳令柳校尉帶兵包圍臨風樓,另外通知城門守軍立刻關閉城門,瑪德今日不殺他倆個為我兒報仇,我趙黎誓不為人!”

“遵命!”死士慌慌張張的走了,他可不想在趙黎麵前觸黴頭。

趙黎氣衝衝的出了屋子,召集了所有死士說道:“你們去臨風樓埋伏!”

“諾!”一隊隊黑衣死士快速出了郡守府,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席卷這座寧靜的小城。

劉備帶著甘梅進了臨風樓,此時的臨風樓早已被盧植包了場,盧植和劉焉坐在主位上,兩個人笑著交談著。

而整座臨風樓除了文經書院的學子外,還有很多身穿皮甲的負劍之人。

在一片熱鬧聲中,婚禮開始了,劉備和甘梅拜天,拜地,拜高堂。正在眾人吃喝之時,臨風樓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各位,好雅興啊!”

劉備回頭望去,發現進來的正是趙黎,此時一隊隊甲士包圍了臨風樓,劉焉正準備起身,盧植按住了他,然後神色不變的來到了大廳上問道:“怎麽,趙大人有什麽事?”

趙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什麽事,你自己清楚,本大人今日懷疑這裏藏有殺人凶犯,來人,給我搜!”

“慢!”盧植抬手說道:“不知何人是大人要抓的凶犯?”

趙黎臉色鐵青,隨意指點了幾個人說道:“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坐在主位上的那個!”

趙黎遠遠看見主位上還坐著一個人,好死不死的手指指向了劉焉。

趙黎的舉動正中盧植下懷,盧植閃開身坐了個請的手勢。

趙黎雖然心中狐疑盧植今日為何如此好說話,但也顧不得什麽,既然你敢讓老子抓,老子就多抓幾個。

趙黎雖然是郡守,但並沒有見過劉焉,他以為劉備今日結婚,坐在主位上的必然是劉備的父親,雖然他感覺,麵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和劉備並不像。

趙黎抬起手就是一把掌打向劉焉嘴中喊道:“來呀,將這凶手拿下,啊!”

趙黎話未完就變成了慘叫,一隻胳膊就這樣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上,劉焉身邊多了一個黑衣的男子,趙黎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驚怒交加的問道:“你,你,你怎麽敢!?”

劉焉推開護在他身前的黑衣男子,此時的他換了一副麵容,不怒自威的說道:“趙黎,你可識我?”

“我識尼瑪!”趙黎疼的往後退去,聽到動靜的郡兵都魚慣而入,長槍如林,柳校尉本來不想參合這件事,不過趙黎若是死了,朝廷怪罪下來自己可擔當不起,於是他還是進來了。

盧植幸災樂禍的對著劉焉說道:“呦呦呦,君郎他罵你,你這個幽州牧當的真失敗!”

劉焉瞪了一眼盧植,劉焉雖然沒往心裏去,但是盧植的話無異平地幹雷,嚇得趙黎臉色蒼白,而柳校尉更是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柳校尉大聲說道:“末將,柳佑參見幽州牧大人!”

這群郡兵也傻眼了,自己的主官都跪了,這些兵也不傻,立刻丟掉手中的武器跪了下去一起喊道:“參見幽州牧大人!”

劉焉揮手示意郡兵們起身,然後對柳佑說道,柳校尉,帶你的人先出去,今日有人刺殺本官,你可看見了?”

柳佑一頭汗水說道:“卑職看見了,卑職這就帶人去緝拿刺殺之人!”

柳佑連滾帶爬的帶著手下跑了,趙黎捂著胳膊說道:“大人恕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人一馬。”

劉焉麵露怒容的說道:“你兒子可曾放過甘梅一馬?你可曾放他二人一馬?像你這種貪官早就該死,我泱泱大漢,全被你們這些蛀蟲給蛀壞了!”

“大人求求您放我一馬,我有很多錢,都給您,隻要您別殺我,給您多少錢都行。”趙黎以頭杵地,看的出他是真的怕了。

劉焉一臉不屑,他是劉氏皇族,他最討厭趙黎這種貪官,所以劉焉轉身對他身邊的黑衣男子說道:“張任!”

被叫做張任的黑衣男子點頭持劍朝趙黎走去。

趙黎捂著胳膊臉色蒼白的向後退去,最後他似乎明白劉焉真的不會放過他了,他一咬牙喊道:“趙家死士何在?給我殺!”

劉焉在趙黎說出這句話後目光看向盧植,盧植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劉焉也笑了。

下一刻,臨風樓兵器碰撞聲傳來,不斷有趙府的黑衣死士被殺死。有幾名黑衣死士來到趙黎身邊想帶著趙黎離去,可是剛剛現身,就被叫做張任的男子快速殺死。

趙黎從未像現在這樣無力過,張任此時來到趙黎身邊,手起劍落,一顆大好頭顱就這樣滾落在地板之上,一雙沒有閉上的眼睛,死不瞑目。

劉備有些擔憂的問道:“族叔,趙黎畢竟是郡守,就這樣殺了會不會……”

劉焉笑著說道:“無妨,他意圖刺殺州牧,證據確鑿,就算是趙忠這群閹貨又能奈我何?”

劉備第一次感覺到權利原來還可以這樣用?

權利這把雙刃劍,用好了利國利民,用不好就如趙黎一般,隻會禍國殃民。

事後,劉焉一紙奏書,直達帝都,趙忠知道後也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蠢貨!”

蠢貨說的是趙黎,趙忠之所以不願惹盧植,是因為盧植和許多州牧都有關係。

而做為州牧之一的劉焉,趙忠他們確實更不想惹,這些手握雄兵的封疆大吏,一言不合,就敢清君側,趙忠確實不會因為趙黎這件事去報複劉焉,那樣簡直得不嚐失。

當然這些事,都是盧植後來告訴劉備的,但劉備更感興趣的是那名叫張任的男子。

盧植告訴他這張任乃是蓬萊槍神童淵的二弟子,而童淵又是大漢雙絕之一的槍絕,而另一絕是被尊稱為帝師的劍絕王越。

那一日,劉備度過了一個血色的婚禮,賀禮正是趙黎的人頭,劉備知道老師盧植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夜深人靜,劉備的房間內瑩火畫屏香,劉備掀起甘梅的蓋頭,羅衫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