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從頭再來
阿昭早已在他們心中被貼上了懂事的標簽，可是天底下哪有小孩出生就懂事。
"小賀哥哥這麽懂，一定談過不少戀愛吧？"阿昭也八卦的問道。
賀嚴思索一會，搖了搖頭，"還真就沒有。"他說。
"連喜歡的都沒有？"阿昭不死心的問。
賀嚴點點頭，"確實沒有。"他說。
白術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見外麵有動靜，就披了件衣服出來。
老遠就看見有兩個小身影在說些什麽，他走近給賀嚴和阿昭都嚇了一跳。
"我說白哥你怎麽走路沒聲啊？"賀嚴捂著胸口問道。
白術看著他手裏的酒瓶，坐在他身旁，"真是長大了，都學會背著我喝酒了。"他說。
賀嚴這才意識到，手裏還攥著酒瓶子，趕緊藏到身後，"沒有的事兒。"他對白術說。
白術沒有理他，而是目光越過他看向阿昭，"你也喝了？"他問道。
阿昭趕緊搖了搖頭，"我沒有，我就是嚐了一口，都吐在小賀哥身上了。"他慌忙的解釋道。
"你緊張什麽？我又不會說你。"白術看他慌裏慌張的，接著說："可別被你小賀哥哥帶壞了。"
賀嚴一聽直起腰來，"嘖，白哥，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術拍了一掌。
賀嚴咂咂嘴，老實起來。白術看向阿昭說道："睡覺去。"
阿昭立馬點點頭，臨走時突然回頭對著白術說："對了，小賀哥哥他確實喝酒了。"說完就跑，頭都不回。
賀嚴一聽，也想跑，"小崽子你賣我！"說完他想起身去追阿昭卻被白術按下。
"你往哪跑？喊那麽大聲，其他人都睡了知不知道？"白術說。
賀嚴老老實實的坐下來，"知道了白哥。"他說。
白術有些無奈，"說吧，怎麽想起來喝酒了？"他問。
"就-……--鬧心唄。"賀嚴聳聳肩說道。
白術歎了口氣，看著賀嚴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直以來他都自認為自己是以家長的角色來看待牟冥和賀嚴，可不知道在哪個瞬間，他覺得他錯了。賀嚴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是一個獨立的人格，他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去看待賀嚴。
"早點休息吧。"白術說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賀嚴自己喝光了一瓶酒，次日睜眼已經是下午，院子裏已經沒人了。
白術沒有叫他，大家都有煩心事，也給賀嚴放了一天的假。
賀嚴自己在家也是無聊，於是換了身幹淨衣服去了醫院，想著牟冥最近一段時間照顧喬歲也不容易，自己去了還能幫著幹點活。
他進病房時，眼前的一幕實在有點難以接受。
喬歲正掐著牟冥的脖子，嚴家派來的手下，在一旁拉著喬歲，可根本不起什麽作用。
牟冥怕自己傷到喬歲，也不敢有太過激的反抗，隻是捏著喬歲的手腕往下扯。
賀嚴見狀趕緊上前幫忙，折騰了好一會兒，可算是將二人分開，牟冥眼疾手快往喬歲嘴裏塞了一顆藥。
喬歲吃了藥冷靜下來，恢複神智，又暈倒在地上。
牟冥將喬歲抱到病**，蓋好被子才轉身和賀嚴說話。
"你怎麽來了？"牟冥問。
他完全沒有想到賀嚴會在這個時間過來，畢竟他和白術說好了，喬歲現在的狀況，盡量不讓其他人知道。
賀嚴累的有些喘，"你沒事吧？"他問道。
牟冥搖了搖頭，"沒事。"他說。他搬來椅子給賀嚴坐。
他自己用毛巾隨便抹了抹脖子上的傷口。最近大家都很忙，就算是住在同一屋簷下，也都是早出晚歸見不上幾麵，也說不上幾句話。
賀嚴上一次見牟冥如此憔悴還是牟子剛去世的時候。
"傷口不再處理一下了？"賀嚴問。
牟冥搖了搖頭，擼起袖子給他看，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口，甚至還有牙印。"都是小傷了。"他說。
"喬姐她一直都這樣？"賀嚴問道。
牟冥點了點頭，"是啊，白哥不讓我說，怕你們擔心。"他說。
賀嚴歎了口氣，看著病**昏過去的喬歲，又看了看牟冥，"我以為喬姐快好的差不多了。"
"是比之前好了不少，發瘋的頻率沒有以前高了。"牟冥說："不過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白哥呢？"他問。
"昨天喝了點酒，今天起的晚了，白術就自己去了。"賀嚴解釋道。
牟冥點了點頭，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白哥自己去？不會有什麽危險嗎？"
賀嚴一直覺得他們是小題大做了，白術他好歹是個男人，隻是自己去做些工作，能遇到什麽危險。
"沒事，也就這一天，明天我就和他一起去。"賀嚴說。
"行吧，你吃飯沒？"牟冥又問。
賀嚴搖了搖頭，"還沒。"他說。
"那你在這守一會兒吧，我去打些飯菜。"牟冥說完帶著飯盒出了病房。
賀嚴看著牟冥的背影，感覺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半。
"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喬姐。"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喬歲。
楊子雲最近過的也比較充實，每天在醫院裏和他幾個兄弟忙東忙西，感覺早上來幹完活就到了晚上，明明就在醫院裏，卻一次都沒能到病房看一看喬歲。
他覺得這樣挺好的，怕是一看見喬歲，自己心裏又別別扭扭的，幹脆眼不見心也就靜了。
他那幾個兄弟是打心底裏的佩服他，要是換了任何一個人經曆了這些事，早就頹廢了，而楊子雲連緩衝的時間都沒有，每天就是在醫院裏任勞任怨的幹活。
他以前哪吃過這種苦，活都是下人幹，他隻要說幾句話就行。
楊子雲卻覺得這些都是小事，他從來都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東西沒了就再爭取，至於江湖上傳的一些關於紅花會，關於他的留言，他全當聽不見，也並不在乎。
休息的時候他就看白術借給他的書，有時候在深夜他也會想放棄，而白術曾經說過一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