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回歸正軌

其他人自然也都不能閑著,宋溫清還在藥堂上班。

楊子雲阿昭,還有其他幾個紅花會的兄弟被嚴慎文收來做醫院的的一些打雜工作。

賀嚴跟著白術抓鬼,賺些飯錢,牟冥則是留下來照顧喬歲。

尋找蔣家的重任便交給了嚴慎文。查德維克也動用自己的能力協助尋找蔣家。

牟冥一個人照顧著喬歲,並不容易,每天也是起早貪黑,生怕鈴木千夏又做出什麽動作。

二人的關係也沒有以前那樣尷尬,喬歲雖然說不出話,但是牟冥每天勤勤懇懇的她也都看在眼裏。

可就算牟冥照顧的再好,喬歲有時候還是會發作,牟冥有幾次險些被喬歲掐死。

白術臨出門前還特意把藥交給了牟冥,就是怕牟冥自己應付不過來,嚴慎文也派了兩三個人手協助牟冥。

不出幾日牟冥身上傷痕累累,他時常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作為一個一身腱子肉的男人,竟然被喬歲掐住脖子倒在地上起不來。

這也是白術為什麽叫牟冥留下來照顧他,因為除了楊子雲一位,牟冥是最能打抗揍的。

至於為什麽不用楊子雲,白術怎麽會傻到將情敵放在自己喜歡的人的身邊。

就這樣大家忙碌了幾日下來,疲憊是正常的,但隻有牟冥每天倒頭就睡,爭取每分每秒的休息時間,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心事,每晚都夜不能寐。

這天晚上,賀嚴和阿昭在院子裏的小亭子聊了起來。

"小孩子真好,每天都無憂無慮的。"賀嚴看了看阿昭,有望了望月亮感歎道。

"小賀哥哥也沒比我大幾歲。"阿昭說。

賀嚴搖了搖頭說:"我們一樣處於黑暗之中,不過你還比我年輕,你努努力能爬出去,我就不一樣了,我在黑暗裏的深淵,這一輩子就胡亂的過了。"

阿昭看著賀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許久過後,阿昭說:"可是我看小賀哥哥每天也挺開心的,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你喝過酒嗎?"賀嚴沒有理會他問的問題。

阿昭不明所以,看著賀嚴搖了搖頭。

"你等著。"賀嚴說完,回道自己的房間,拿了個酒瓶子出來。

瓶塞被打開,白酒的氣味撲鼻而來,阿昭在鼻子前揮了揮手,"這麽嗆,怎麽喝的下去啊?"他有些不解的問。

"小屁孩,以後你就知道了,因為著酒的味道,還不及人生的一半難以接受。"賀嚴笑了笑說道。

阿昭聽完更加難以理解,"可是生活都已經難以接受了,為什麽還要喝這種難以接受的東西,讓自己更難以接受?"

小孩子總能問出最純粹的話來,賀嚴看著阿昭,許久沒說出什麽合理的答案,他喝了一大口手裏的酒,心裏開心的想著阿昭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楊子雲把他保護的還算好。

"幹幹淨淨,一張白紙。"賀嚴說。

這話時評價阿昭的,他就是一張白紙,一張在黑色墨水中還能幹幹淨淨的白紙。

要說他們經曆相似吧,阿昭年紀還小,從小就遭受社會的毒打自然已經接受了痛苦,現在遇到了楊子雲,遇到了他們,他隻會越來越好,而賀嚴就不一樣了,他小時候是享受過正常小孩的童年的,那種感覺就像一顆正在慢慢飄起的泡泡,被人殘忍戳破還沒收了你所有的工具。

可要說他們不同吧,他們確實都身處黑暗,人生似乎已經看見了盡頭的樣子。

命運本就是不公平的,賀嚴羨慕白術的家庭,人生,可他並不想擁有,因為他看的見白術的痛苦。

表麵再風光又有什麽用,大家都在一個泥潭裏掙紮罷了。

賀嚴將酒瓶遞給阿昭,"你真的不嚐一口?"他問。

阿昭有些猶豫的接過酒瓶,深吸一口氣,猛的灌進嘴裏一大口,不出所料他噴了出來。

"喂喂喂,你倒是朝沒人的地方噴啊。"賀嚴起身抖了抖衣服。

阿昭皺著臉,剛才的衝擊還沒有讓他緩過來,他咳嗽著,磕磕絆絆的說道:"對……對不起啊哥,太難喝了。"

賀嚴歎了口氣,又坐下來,"沒事。"他說。

賀嚴沒有生氣,他記得他第一次喝酒也是這樣,那時候牟子剛死,他悄悄的去看牟冥時背著白術喝的,後來也就會了,偶爾不開心的時候他就偷偷喝點。

第一次喝白酒的感受確實難以形容,白酒酸甜苦澀辣全都占了一遍,不細品確實品不出哪裏好喝。

"酒不是這樣喝的,你要細品。"賀嚴說。

阿昭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他在說什麽了,還從剛才的刺激中沒緩過神。

"哥,這真的能喝下去嗎?"阿昭不可置信的問。

賀嚴突然想到什麽,看著阿昭問道:"楊子雲不喝酒嗎?"

阿昭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老大確實愛喝酒,但他從來不在我麵前喝,我撞見過幾次,好像喝的都不是這種。"他說。

賀嚴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也是,以你們老大當時的身份地位,一般喝的都是洋酒。"

阿昭說:"管他什麽酒,反正都不好喝。"

賀嚴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喬姐怎麽樣了。"他低著頭說,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們的關係好像很好,還有白哥。"阿昭說。

"是啊,白術把我帶到白家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喬姐。"他說。

阿昭點了點頭,"難怪喬姐喜歡白哥。"他說。

提起感情方麵的事,賀嚴的八卦雷達忍不住響了起來,他轉向阿昭的方向,鄭重的看著他,"阿昭,聽說你分手了?"他問。

阿昭看著他正經的模樣,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實在沒想到是賀嚴的八卦問題。

他點了點頭,"分手了。"他說。

賀嚴歎了口氣,有轉身望向天空,"真可惜。"他感歎道。

"沒什麽好可惜的,在一起才是可惜。可惜了她。"阿昭說。

這話要是從一個和阿昭一樣年紀的小孩嘴裏說出來,賀嚴大概率會覺得無比震驚,可是從阿昭嘴裏說出來,就沒有任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