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接受現實
護士處理好賀嚴的傷口後，大家也都進來了。
"餓不餓？要不我去買點吃的吧。"楊子雲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喬歲說。
兩人走後，阿昭的直覺告訴他，老大不簡單。
阿昭悄悄觀察過，就在病房外麵時，楊子雲一看見喬歲就笑嘻嘻的，連眼睛都是亮亮的。想到這裏阿昭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我不會要有媽媽了吧。"
阿昭心中暗暗竊喜，小喬姐姐又溫柔，又漂亮，簡直和自己的老大就是絕配。
牟冥注意到阿昭呆呆的站在病房門口，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想什麽呢？小鬼。"
"牟哥，你說我老大配不配的上小喬姐姐？"阿昭真誠的看向牟冥。
牟冥聽到這問題愣了愣，"小小年紀，怎麽總研究這些沒用的。"他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阿昭的腦袋。
阿昭撇撇嘴，突然想起來什麽，又看向牟冥問道："管家死了還沒告訴小賀哥哥呢，說起來他也是幫我們救了小賀哥哥。"
牟冥這才想起來，還有管家這一檔子事沒有交代。他轉身看了看賀嚴，又轉過來對阿昭說："你說現在說，你小賀哥哥會傷心嗎？"
阿昭撓了撓頭，"沈家這樣對待小賀哥哥，小賀哥哥應該對沈家的人沒太多感情吧。"他說。
牟冥覺得有道理，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坐到病床前。
白術很少看見他們兩個這樣和諧共處，也不忍心去打擾，於是對阿昭說："阿昭，我們去給小賀哥哥買些日用品和衣服吧。"白術邊說邊向門口走去。
阿昭應了聲好，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房間內，再次剩下了兩人，牟冥坐在病床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賀嚴，看的他直別扭。
"還有……什麽事啊？"賀嚴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牟冥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就是昨天救你出來的時候，管家死了。"他低著頭緊閉雙眼以最快的語氣說出整句話。
許久他也沒敢抬頭看賀嚴，實在是太久沒有得到回應，他慢慢抬頭觀察著賀嚴的變化。
"誒，你別不說話啊。"牟冥試探的說出這句。
賀嚴靠在病**，剛剛已經把眼淚哭幹了，現在心裏傷心的要命也流不出半滴眼淚。
"我沒事。"賀嚴對牟冥說。
牟冥雖然腦子笨笨的，但他眼神還算好使，他能看出來賀嚴有些不開心。
"你……真的沒事？"他再次試探的問。
賀嚴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沒說話。
牟冥鬆了口氣，說道："要不是昨天那個管家，我們都找不到你。還真是要謝謝他。"
賀嚴問道："你知道他為什麽幫你們嗎？"
牟冥搖搖頭，"為什麽？"
賀嚴歎了口氣，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牟冥點了點頭。
賀嚴緩緩開口："十八年前……"
十九年前，沈利煙花花公子的名號響徹個大娛樂場所，那是在冬季的歌舞廳裏麵，舞女在台上把他迷的神魂顛倒，就這樣，賀嚴的母親賀安成為了沈利煙的情人。當時的沈利煙身邊已經有一位太太了，但從不影響他去舞廳的行為。
直到賀安的出現，沈利煙竟然意外的斷了外麵那些不幹不淨的關係，甚至把身邊的妻子也趕走了。
一年後，賀嚴出生，賀安的身材走樣，容貌也不再美麗，沈利煙漸漸對她失去耐心，兩人大吵一架後，賀安離家出走，遭遇車禍沒了命。
其實沈利煙的私生子應該不少，因為有錢，所以倒貼的女人也不少。
之前也有過懷著孕來找他的，可他都不認識這是哪個女人了，更別提讓她們進家門。
但是賀嚴不一樣，賀嚴的母親，至少沈利煙是真心愛過的，大概是年齡問題，沈利煙也想養個小孩，就這樣把賀嚴留了下來。
沈利煙耐心並不多，也就是偶爾心情好，逗一逗剛會說話的賀嚴，其他時間裏都是管家在帶他。
對於他來說，管家更像是他的父親。
隻是不得不承認沈利煙確實教會了他很多，就比如一身功夫，舞槍弄劍甚至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法。
每次犯錯挨打，管家都會悄悄給他擦藥，給他糖吃，還會好好教育他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
"後來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了，我被他關進小黑屋折磨了一段時間，被包裝成乞丐，然後被白家收養，到今天，這些真相說出來，我心裏好受了不少。"賀嚴講故事講完，又看向牟冥。
牟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一直覺得他的經曆已經算是悲慘，可在賀嚴麵前，似乎就像是毛毛雨一樣不值一提。
"你別太傷心，說不定管家和我妹妹現在正一起聊天呢。"他安慰賀嚴說。
悲傷的氣氛得到了緩解，賀嚴也笑了出來。
牟冥歎了口氣又說道："真羨慕白術，有靈視，可以看見死去的人。"
賀嚴看著他天真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有什麽好羨慕的，你以為白術有多開心可以靈視，他都痛苦死了。"
牟冥有些不解，"為什麽這麽說？"他問。
賀嚴思索一會說道："怎麽說呢，他以前總是用他看見我媽媽在幹嘛這樣的話來哄我。"
牟冥皺了皺眉頭問道："這麽說他是騙人的嘍？"
賀嚴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他能看見常人看不到的牛鬼蛇神，很嚇人的，白叔叔之前還講過白術有一次被嚇哭了，他才發現白術有靈視。但我覺得他之前說看見我母親怎麽樣就是在哄我，因為白叔叔以前說過如果離世的人很愛你，就不會來人間找你，因為鬼在你身邊會感覺很不舒服的。"
牟冥聽完有些失望，"我以為她們會一直陪著我呢。"他說。
"別傷心了，說不定妹妹正和阿姨討論著怎麽給你找個漂亮老婆呢。"賀嚴開玩笑的說道。
一提"老婆"這種字眼，牟冥就莫名的害羞，聽得他耳根子透紅。
賀嚴看他的樣子忍不住嘲笑道："哈哈哈哈哈，你怎麽還害羞了，你不會連喜歡的人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