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和解
"成癮物？"牟冥震驚的反問。
醫生點了點頭，"對，我們從病人體內檢查出來成癮物。"他說。
"不可能啊，他都和我們在一起啊。"牟冥不可置信的說道。
"會不會是沈利煙？"楊子雲對白術說道。
白術攥緊拳頭，呼吸漸漸加粗，牟冥在一旁氣的發抖。
"一定是他。"牟冥氣憤的說道。
喬歲看著白術的樣子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他從未見過白術這個樣子，就算是小時候鬧脾氣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不管怎樣，還是要幫病人戒掉，目前還沒有針對成癮物的戒斷藥。"醫生說完出了門。
白術緩緩坐下，看著麵色蒼白的賀嚴，說不出的心疼。
"怎麽可以這樣啊？小賀哥哥可是他血濃於水的親人。"阿昭在一旁，眼眶微紅的說道。
"他那種人，隻知道他自己。"喬歲說道。
眼前病**躺著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弟，如今被沈利煙還成現在這個樣子，喬歲心裏也暗暗發誓，絕對不能讓沈利煙好過。
"真他媽禽獸不如。"楊子雲氣的用力跺了下腳。
"都安靜點吧，賀嚴還沒有醒。"白術說道。
他總是那樣的鎮定，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大家也都習慣了，總覺得隻要有白術在，就好像有了安全感。
其實白術才是最痛苦的，他不習慣表述，也不能表述，他是頂梁柱，別人倒下，他也不能倒下。他一直盡責任的扮演好大家長的角色，一路走來，他才發現自己的能力太渺小，該保護好的一個都沒保護好。
他自責，他難過，更是痛恨著沈利煙，可他就站在原地，無從下手，就連下一步該怎麽走他都毫無頭緒。
整整一夜，幾人就守在病床前，誰都沒睡，也沒人說話，安安靜靜的迎接清晨。
賀嚴手指**一下，隨後又皺了皺眉頭。幾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看著他有醒來的趨勢，第一時間找來了醫生。
賀嚴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又閉上了雙眼，心裏想著沈利煙還算有良心，還知道給他送到醫院。
醫生進來，看著緊閉雙眼的賀嚴，皺著眉頭問道："你們耍我呢？"
牟冥趕緊結束道："不是的不是的，剛剛他真的動了。"
熟悉的聲音傳到賀嚴的耳朵裏，他勉強再次睜眼，這次他看清了，是牟冥，是白術，是他認識的家人。
"快快快，睜眼了。"喬歲說道。
牟冥趕緊把醫生拽到病床麵前。賀嚴看著熟悉的臉龐，漸漸模糊了雙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他偏偏要強忍著。
醫生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能看清處嗎？"醫生問。
賀嚴點了點頭，醫生又在他麵前比劃了數字一，"這個是幾？"醫生又問。
賀嚴吐出一個無聲一，醫生起身點了點頭，"沒什麽大事了，主要是身上的傷口注意不要沾到水，不要有太大的動作，還有就是早點戒掉成癮物。"
"好的，麻煩您了。"白術握了握醫生的手。
醫生笑著說道："沒事，這是應該的，他的情況比較特殊，還是要住院多觀察幾天，一會可以稍微吃點東西喝點水，注意別過量。"
白術點了點頭，目送醫生離開。
賀嚴還是麵無血色，剛剛醫生說話中，他隱約聽見了成癮物，不過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沒有精力去思考，明明是剛剛想來，可還是覺得很累。
眼淚順著眼角流過發現滴濕了枕頭，他實在沒能想到，大家竟然還會將他救出來，他接下來又要如何麵對。
醫生走後，白術注意到他眼角的淚，他知道賀嚴心裏現在應該很別扭。
牟冥坐在賀嚴身旁，他腦子直，不會想的向白術那樣細膩。
"我說你怎麽就和他走了啊，傻不傻啊。"牟冥抱怨著。
他這人不太會表達，說出口的話也都不太好聽，但他心裏是善良的，他早已把賀嚴當作了自己的家人。
賀嚴就那麽閉著眼睛，是不是流下幾滴淚水，就是不願開口。
"別哭啊，怎麽都不理我啊？你不是最喜歡懟我嗎？"牟冥看著賀嚴眼角的淚，自己也莫名的有些哽咽。
喬歲是個女人，心思細膩，想起昨天大家和他講的事，她坐在病床旁，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總要麵對的。"她說。
賀嚴再也繃不住了，眼淚不斷的溢出來，"對不起，對不起。"他嘴裏念叨著。
"小賀哥哥，你是好人，我們都知道的。"阿昭在一旁說道。
可大家越是這樣，他救越覺得愧疚。
他用雙手捂住臉，哭了好一會，他鎮定下來，"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對牟冥說。"
幾人相視，一同出了病房。
聽見關門聲，賀嚴才把手放下來，牟冥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他艱難的支撐自己坐起來，他看向的牟冥的眼神裏充滿了愧疚。
"對不起牟冥，你妹妹的死，和我有關。"他鼓足了勇氣說出這句話，可是半天沒有得到回應。
他泄了氣一樣，頹廢的靠回床頭。"我知道你肯定不能原諒我，但還是要說聲對不起，我當時……"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沒關係，隻要你在是個好人就行。"牟冥說道。
關於妹妹的事其實他早有預料，就在他喝醉的那天。
他並不是不在乎妹妹了，但牟子的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誰都不發改變。他相信賀嚴已經棄暗投明，更沒必要再怪罪賀嚴什麽，他隻想接下來的日子，大家在一起誰都別出什麽意外。
"啊？"賀嚴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牟冥剛剛說出的話。
"我說你以後好好的就行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牟冥說。
"好兄弟，謝謝你。"賀嚴張開懷抱想要擁抱牟冥。
牟冥笑了笑，用力抱了抱他，懷裏的人突然沒了動靜，"賀嚴？賀嚴？"他將賀嚴從自己懷中拉出來。
賀嚴一臉痛苦的看著他，"傷，我有傷。"他艱難開口說道。
牟冥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動作太大，賀嚴背後的傷口裂開。他看看賀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慌張的跑出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