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山淳
這山是座荒山，沒有名字，山不高，但路陡，看起來並不像有虎的山。
四人在天還未亮時就到了山腳下，由於是荒山的緣故，四人沒有地形圖，隻能邊走邊做標記。
爬到半山腰上時，天已大亮，山裏光線充足情，不再需要手電筒。
“連隻野兔子都沒看見，哪來的老虎啊？”賀嚴踢了踢路上的石子。
“是啊，這山不高，爬著怎麽這麽累。”牟冥停在原地，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腰喘著粗氣。
楊子雲沒說什麽，看大家都停下腳步，便隨便找了一個石頭坐下。
“先吃點東西吧。”白術說。
牟冥點了點頭，拿出自己包裏帶的幾張饢餅分給其他三人。
“這不會還是上次那個奶奶送的吧？”賀嚴結果饢餅。
牟冥咬了一大口，點了點頭。
賀嚴雖然不愛吃，但是一路走來又饑又渴，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幾人休息過後再次出發，沒走一會兒就起了風，本來路就陡峭，往上走還有些積雪。
四人多加小心還是有好幾次差點摔倒。
兩個時辰，他們終於登頂了。冬季天冷，眼看著夜色降臨，他們還是沒有碰到信中所說的吃人老虎。
“就算是先化人形再變老虎，可這荒山連人影都沒有啊。”賀嚴說。
牟冥和楊子雲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白術站在山頂向下看。
"一會兒準備下山吧，碰不到也沒辦法，這天太冷，不能過夜。"白術說。
"哎呀，又白折騰了，要是不上山，咱們應該在火車上了，興許快到下一站了。"賀嚴也坐下來倚著樹。
天黑的快，四人剛剛下了四分之一的山，天已經黑透了。
賀嚴那這手電筒走在最前麵帶路，他依照著來時做的標記往回走，走著走著他卻忽然找不到了被標記的樹幹。
再看周圍完全是一片陌生場景，這裏的樹有葉子隻是微黃，倒像是初秋的林子。
"這是哪啊？"牟冥問。
"誒？我記得明明就是這個方向啊？怎麽走到這裏來了？"賀嚴用手電筒照著周圍的景象。
明明是冬季的林子，怎麽還有枝繁葉茂的大樹？"白術抬頭看了看周圍的大樹。
楊子雲拿出了他隨身帶的羅盤，轉了幾個方向，可指針都是轉向西邊。
"嘖，怎麽關鍵時候壞掉？"楊子雲看著手中的羅盤，小聲嘟囔著。
四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老奶奶住著拐杖費力的走著，牟冥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那邊的人影。
"那有人，我去打聽打聽。"牟冥剛想跑去詢問路線就被白術。
"都說了，那虎先化人形，再吃人，這林子裏除了我們四個，陌生的都要提防著點。"賀嚴在一旁說道。
牟冥覺得有道理，乖乖站回白術身邊。
"那現在怎麽辦？"楊子雲問。
"先往山上走吧，沿著剛才的路往回走。"白術說。
楊子雲點了點頭，牟冥和賀嚴也都沒什麽意見，四人又沿著剛才的下山的路折返上山。
可是走了許久四周還是一片初秋景象，剛才下山找到的標記現在也都沒了，走著走著又走回了剛才的地方。
"這地方眼熟啊？不就是第一次迷路的地方嗎？"賀嚴說。
牟冥走的腿都酸了，沒好氣的說："你會不會帶路啊？"
"你說什麽？"賀嚴連續兩次迷了路，心裏早就來了脾氣，牟冥正好撞在他槍口上。
兩人互相逼近，楊子雲及時當在二人中間。
"別打別打。"楊子雲在中間盡力將二人隔開。
他倆火氣上頭，完全沒空思考揚子雲的話。
"行了，你倆要是不想下山就留在這裏喂老虎。"白術發話二人才冷靜下來。
這次還是換做牟冥帶路，賀嚴一百個不願意，"就他那個腦子，咱們豈不是趕著喂虎去啊？"
牟冥回頭瞪他，被楊子雲摟過肩膀，"兄弟，咱走吧，現在不早了。"他說。
白術輕錘了一下賀嚴的胳膊，示意他少說話。
賀嚴自知這次是他挑起的是非，沒再說什麽，跟在隊伍後麵，悄悄地在旁邊的的大樹留下了記號。
果然不出他所料，四人再次走到了這裏。"你看，你帶路也一樣迷路。"賀嚴一臉看透是非的表情，朝著牟冥聳了聳肩。
"你怎麽知道這是剛才的地方。"牟冥還想為自己自以為聰明的腦瓜辯解一番。
"我做了標記。"賀嚴指了指樹幹上的叉，"傻子。"
這下牟冥沒話說，乖乖領罵。
"罵我有什麽用啊？不是要出去嘛？"牟冥說。
"呀，現在知道要出去了？剛剛吵架你想什麽呢？"賀嚴一聽這話又來了脾氣。
白術把賀嚴往後拽了拽，"你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真的想留在山裏喂老虎？"白術說。
賀嚴深吸一口氣，心裏暗想自己對不起牟冥，又想了想他妹妹，心裏的怨氣轉化成了愧疚，沒再與他置氣。
楊子雲還是不死心的拿出羅盤晃了晃，看著羅盤還是指向西邊，隨便往地上一丟。
"誒，別丟啊，找人修一修興許還能用。"賀嚴將被丟在地上的羅盤撿起，拍了拍上麵的灰。
"要是喜歡，等下了山一人是你送你們一個就好了。"楊子雲說。
賀嚴搖搖頭，將那個壞羅盤塞在兜裏。"首要問題還是先想想怎麽下去吧。"他說。
不遠處一個老奶奶拄著拐杖向他們走來。
"這不還是剛才那個奶奶嘛？我們走兩圈裏了她咋還在這？"牟冥說。
"咱都在這一天了，也沒什麽事，要不還是去問問吧，總不能真的在這裏過一夜吧。"賀嚴說。
白術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擔心那老太太會不會有什麽蹊蹺。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問。"白術說。
"誒，一起吧。"賀嚴拉住白術的胳膊，擔心的說道。
"等我。"白術拍了拍他的手。
他快走兩步到那老奶奶麵前，那老奶奶麵容慈祥，個子不高，笑著看著白術，一瞬間白術甚至願意無條件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