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救眾生夜尋寶 艱難險阻甘羅山
陣陣清風在甘羅山走動,樹枝搖曳,山草晃動,清新的空氣吹入肺腑,讓人覺得無比的愜意。
李母雙腿跪地,緊緊地攬著李父,不停地呼喚。青霄跪在一邊,抓住李父的手大聲呼叫:“爹爹,你快醒醒!”洪亮的聲音在甘羅山盤旋,嗡嗡作響。
“唧唧喳喳”一陣亂響,成群的山鳥“嘩啦啦”驚飛,頃刻間是一陣疾風暴雨。可是,這雨水猶如河底的淤泥,稠東東,黏糊糊,一股難聞的氣味鑽入鼻孔,讓人頭昏目眩。難道……李母陷入了思索。
小時候常聽老人講故事,有時前半夜聽故事,後半夜一個心思把自己融入到故事中,往往是整宿難眠。曾記得一位老伯講過,在一個大災年裏,上天降了一陣屎雨,結果救活了無數人。難道我丈夫的死驚動了上天?
天空微微閃現一絲亮光,一片彩雲緩緩移至甘羅山頂,彩雲之上一輪黃月發出了柔和的光茫。隨著彩雲的移動,黃月籠罩三個人的頭頂,悅耳、動聽的響聲自上而下,霎時包圍了草叢中的三個人。
一陣青風由東至西,刹那間來到三個人身邊,圍著他們瘋了似的旋轉。“唧唧唧”的聲音即可消失,彩雲和黃月也沒有了蹤影。
黑森森的夜讓人望而生畏,冷颼颼的山叫人心驚膽顫。
突然,李母一驚,雙手不停地在李父的手腕走動。
“啊!”李母的驚叫聲打斷了青霄的呼喚。青霄說:“娘,你可別嚇我。您要保重身體。”
滿天的繁星發出微弱的光芒,蔚藍的天空像水一樣抖動。青霄大叫一聲,淚流滿麵。李母攬住青霄,抽泣著說:“你爹走了,撇下我們娘兒五個,這可怎麽活呀!”李母“哇”的一下痛哭失聲。
“娘!”兩個人的哭聲驚天地,泣鬼神。
“娘!”青霄停止哭泣,抓住李母的手就往下按。“娘,你快摸一下,我爹的手是不是發熱了?”
李母立刻停止哭泣,摸了李父的手臂,又把手放在李父的胸膛。
山風裹著香氣一陣陣地從身邊掠過,“嘩嘩嘩”,“嗖嗖嗖”,“呼呼呼”的響聲此起彼伏,一波緊接一波。
李母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青霄模仿李母,雙唇不停地抖動,心中在想,我的弟弟呀,你們現在怎樣?青峰,你能撐得住嗎?
青峰一刻也不敢怠慢,兩個弟弟在**呻吟,他心急如焚。一會兒喂青庭兩勺白開水,一會兒到門口張望,一會兒喂青虎兩勺水,再到門口聽一聽動靜。
進入子時,兩個弟弟不再呻吟。他瞪圓雙目,張開嘴巴,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青峰把手指分別放在青庭和青虎的鼻孔,然後歪著頭,把耳朵貼在青庭的胸部,再貼到青虎的胸膛。
青峰拿起床單,分別把青庭,青虎蓋好,躡手躡腳地離開床鋪,輕輕關上房門,來到村莊邊,翹首觀望甘羅山。
夜幕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凝聚全身的精力全部提供給耳朵,一心傾聽山上的動靜。
夜,死一般寧靜。繁星不停地向他眨動眼睛。
風兒啊,你快把山上的聲音傳給我吧,我求您了!
風兒太絕情,偏偏逆他而行。
“啊!”青峰似乎發現了什麽,他麵向甘羅山,微閉雙目,輕聲細語地說:“爹,娘,大哥,我們三兄弟在家很好,希望你們平安返回!”
“上天啊,保佑我們吧!”青峰雙膝跪地,連連叩頭。
順風耳聽到了苦苦地哀求聲,急忙尋到千裏眼,千裏眼把他看到的情景講於順風耳。兩位神聖即可找到值班星君,星君翻開小冊子,不由大吃一驚。
“不好!”
順風耳和千裏眼“唰”的一下直起身,驚恐萬狀。兩位神聖異口同聲叫出一個字:
“啊!”
值班星君說:“今夜甘羅山石屋是紅猿和黃蛇值班。那紅猿脾氣暴躁,凶殘成性。黃蛇力大無比,食人無數,他們毫無情麵。看來李母在劫難逃。”
千裏眼離開值班星君直奔清涼宮,順風耳卻見到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微微抖動一下腦袋說:“這是天意,你不必驚慌。”
“哼!”順風耳甩一下手臂,揚長而去。
千裏眼的運氣好過他一丁點兒。宮主對他說:“我心中有數,切莫驚慌。”
“啪!”宮門緊閉。
“你……這……”千裏眼悻悻而去。
離開清涼宮,千裏眼瞪大眼睛往下看:青峰一會兒回家,一會兒跑到村莊邊。跑進跑出,忙個不停。
再看李母等三人——可惡的山妖竟然把他們圍個水泄不通。他大喝一聲,口水噴出,正好噴在甘羅山上。就在這時,一片黃光普照甘羅山。
“嗯!”千裏眼鬆了一口氣。看來真的用不著我去操心。
就在黃光普照甘羅山時,青峰正好打開房門。看到黃光普照甘羅山方位,他不顧一切的跑到村莊邊。
夜幕依舊,他什麽也看不見。青峰朝著甘羅山方向,飛奔而去。
不行!娘讓我照看弟弟,我不能就這樣離去。
青峰麵向甘羅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聲呼叫:“娘啊,您可把我急壞了!”
高大的甘羅山發出了“嗡嗡”的回應。
青峰回到家中,但見青庭是白眼向上翻,雙唇微微動,四肢不停地抽搐,他猶如跳入了當今的舞池,不顧一切地折騰自己。青峰抓住青庭的肩膀,連聲驚叫:“三弟,三弟,我的好兄弟,你可不要嚇唬我。”
呼叫聲驚醒了青虎,他吃力地蠕動身軀,連聲呻吟。呻吟聲長短不一,揪動人心。
青峰眉頭緊皺,心急如焚,小嘴撅的能拴住一頭驢。他一會兒叫兩聲青庭,一會晃兩下青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下落。
怎麽辦啊?
青峰哽咽著說:“爹,娘,您怎麽還不回來呀!”
一陣微風輕吹,枝葉晃動,小鳥“唧唧”鳴叫。溫柔的清風攜帶桂花的清香衝入臥室,讓人心曠神怡。青峰停止哭泣,抬頭張望,窗外亮如白晝,他驚奇地來到院子裏仰臉觀望。一朵彩雲猶如一頂禮帽罩在自己頭頂上,一束溫柔的米黃色光柱,好像當今的探照燈,圍著青峰順時針轉三圈,逆時針又轉三圈。正當青峰驚訝不止時,黃光消失,彩雲也沒了蹤影。
奇怪!青峰仰起臉,360度旋轉。
我的天啊,您給我出了一道難以破解的謎。是告訴我爹娘的消息?還是要搭救我們脫離苦海?老天爺啊,你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吧!
青峰噗通一聲跪在正當院,雙手合十,口中喃喃。正在這時,室內傳出一聲驚叫,青峰不顧一切跑入臥室。
青庭仍在**,隻是那力度消弱了許多。
青虎仍在呻吟,隻是那聲音變得沙啞難聽。
看看青虎的雙唇,幹裂地冒出了生煙。青峰端起白開水,翻出食鹽,小心翼翼地放入一點點,拿起筷子,輕輕攪動。
青虎喝了兩勺鹽水安然入睡。青峰好奇地伸出舌頭,緩緩地接觸鹽水。一種從沒有過的美味強烈刺激他的大腦神經。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舀一勺兒,倒入口中。頓時,眼光發亮,神清氣爽,不由自主的想活動一下筋骨。
青峰跪在床邊,慢慢的把鹽水飲到青庭口中。他瞪大雙眼仔細觀察——青庭的手停止抖動,雙腳也不再亂蹬。
放下鹽水,青峰跑到正當院中,“噗通”一聲,五體投地,連連叩謝。
“老天爺啊,等我們四兄弟長大,我們一定要尊老愛幼,多做善事,以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回到臥室,青峰喝了半勺鹽水,把剩下的喂給兩位弟弟,站在床邊,看著青庭,青虎進入夢鄉。
站在門口,仰望甘羅山,青峰有滿肚子的話要對爹娘講。可是,自己不能離開這個家,爹娘又遲遲不歸,這,這可怎麽是好!
茫茫夜色籠罩著大地,清新的空氣隔絕了你,我,他。天呀,這叫什麽事啊!青峰就地轉了一圈,又一圈,雙手抱頭,一陣亂抓。
爹,娘,大哥,你們找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