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換座位
今天的天氣竟然是個大晴天，趙意然在中午去學校的路上，被曬得頭暈眼花，眼冒金星。從家到學校的也就那麽一段路，硬是讓趙意然走了半個小時。
果斷先在校外的冰淇淋店買了一支抹茶味冰淇淋，將要進校門的時候竟然碰見了林時。
他穿著淺灰色外套，手裏提著一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見了拿著冰淇淋的趙意然，他快步走了過去。
“真巧。”林時算是打了招呼。
“醬心曲奇。”趙意然不自覺地念出了廣告詞，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林時露出了八顆大白牙，“想什麽呢！”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我帶了橘子，最近吃應該剛剛好。”
趙意然挺喜歡橘子的，剝皮就像脫衣服一樣簡單，呸，什麽破比喻。然後她就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林時手裏的橘子。
“我就拿兩個，剩下的就都給你吧！本來就是給你帶的。”林時拿出兩個裝進兜裏，然後繼提著袋子。
趙意然十分欣喜，和林時並肩往學校走去。兩個人有著身高差，一個玉樹臨風，一個天真活潑，背影看起來格外養眼。
這也是趙意然珍藏的回憶裏的經典場麵了！以至於後來她一直以為，這就是她和林時從天光乍破，到暮雪白頭，一路走下去的動力。
“謝謝了！”該客氣的還是得客氣的，趙意然趕緊吸溜了一大口冰淇淋，光顧著說話，冰淇淋都快化了。
“你喜歡抹茶味嗎？”林時看著那融化了的一抹綠色，略蹙了蹙眉。
趙意然被冰到說不出話，“還好吧！”她總是喜歡挑一些不合時宜的時節挑戰些什麽。
在喜歡的人麵前，我們總是會局促，會口齒不清，會雙頰發燙，心思也會百轉千回。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智行樓，就是高一年級的教學樓。林時顧慮趙意然的班主任，因此在一樓大廳就把橘子給了趙意然，然後從右邊上樓了。
趙意然接過橘子走向一樓左邊的教室，手裏的冰淇淋包裝紙都忘了扔掉。
晚風習習，梧桐的葉子很寬大。墨綠色的梧桐葉襯托著粗壯的大樹，校園內隻有兩棵梧桐樹，深得趙意然喜歡。
估計今天晚上就會宣布成績，同時高效率地換座位。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五味雜陳的。
有的不想和現任同桌分開，有的很期待會遇上新同桌。
小強拿著一遝成績單進了教室，讓班長張黎初把答案發了下來。這是傳統，趙意然上了高中第一次拿到成績單的時候非常無語，還得拿回家簽字，考的不好的時候趙意然還撒謊說班裏這次沒有打印成績單之類的。
好漢不提當年勇哈，趙意然這次激動得要命。拿到成績單之後，她開啟眼睛雷達，掃描著成績單，找著自己的位次。
哇塞，手機有望！
班級二十一名，年級六百二十一名。簡直是有史以來考的最好的一次，多虧了喬遠和吳念啊！
她激動地尋找著吳念的位次，這可關係著她倆能不能坐到一起。班級十九名，年級五百九十二。完了，沒挨一塊，肯定坐不到一起了。
吳念也苦兮兮地看著趙意然。
趙意然氣呼呼地看著成績單，誰是那個二十名！原來是畢之航，他插足了她和吳念之間，不可原諒。
班主任見成績單分發完畢，“拿著你們各自的成績單，現在到外邊走廊去按名次排隊。別給我吵吵！”
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依次進去了，第十八名是舒旭，吳念一向覺得舒旭比常人聒噪，也不是很好打交道的樣子。唉，這什麽命啊！
“吳念。”班長叫到她了！吳念給趙意然了一個愛心眼神，意思是:無論坐哪，我都愛你嗷！
“畢之航。”體委麵無表情地走了進去。站在他後邊的趙意然話都不敢說一句。
明明體委更不好接近！不好相處的感覺！
進教室之後，發現畢之航竟然坐在了靠走道的那個位置，一般人這個時候都會選擇窗邊，因為要遇上更加炎熱的天氣了。
這一想法讓趙意然略有點納悶，舒旭和吳念就坐在趙意然和畢之航前麵。
趙意然看著前麵的吳念，“你竟然讓著我家吳念？”
“班主任最愛站在窗邊盯人了，剛好吳念給我吸引火力。”舒旭這個令人一言難盡的家夥，原來如此。
畢之航就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書本。也不和趙意然說話，畢竟這也是第一次做同桌嘛，怎麽這麽冷漠呢？之前掃地的時候也跟她開玩笑來著……
趙意然在心裏打了個草稿，清了一下嗓子，“畢之航，咱們就是同桌了！”
畢之航轉了過來，“這次我可能沒有考好。”竟然一臉: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坐一起的。
趙意然肺都要氣炸了，會不會說話啊真的是。“那你好好努力。”笑話，除了這個她還能說什麽？誰能告訴她？
小強看著教室暫時坐定的人，瞄了幾個方向。“那誰和誰換一下，兩個愛說話的人坐一起，還不把房頂掀了？”
舒旭就像一個吃多了的人，就愛接話！“一樓沒有房頂，是樓板。”
吳念:“……”
畢之航:“……”
趙意然:“……”
小強發話了，“明天早上來早點自己把東西搬了。我到的時候，不希望看見你們因為搬東西沒有好好上早讀的一幕。”
真想仰天長嘯，急哄哄地早到有什麽用？學校不開門我翻進來？趙意然在心裏狠狠地吐槽班主任。沒有發現畢之航轉了一下眼珠，看著她悄悄翻白眼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依舊涼氣襲人，趙意然拎著從王爺爺那買的豆漿和油條進了學校，她還是有點著急的，以至於都來不及在家吃早餐。
這不都怪那個班主任嘛，身為無產階級學生黨，她能怎麽辦？怎麽最近她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校園裏萬物複蘇，它們在迎接春天的時候也見證了畢之航的動作和細心。
趙意然目瞪口呆，誰把她的書全部搬到了換好的位置了？還那麽整齊地放著。趙意然放下書包，桌子上堆滿了書，所以她想也沒想就把早餐放在了畢之航的桌子上。
下一秒，“不好意思。”她迅速把早餐拿了起來，還以為旁邊是吳念呢！結果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拿著早餐的趙意然有些為難。
“沒事兒，放我桌子上吧！”畢之航開口。
整理好桌兜的趙意然把書包掛在桌子側麵，放好早餐。“你吃早餐了嗎？”
“吃了！”畢之航有點不自然地看著趙意然。難道她要給他早餐？
他想多了，“嗷，那你知道誰給我搬的書嘛？”
“我。”畢之航答道。“舉手之勞。你是我同桌。”
怎麽轉變如此之快，難道被她的活潑熱情打動了？
兩個人都是那種在這方麵想的多的主。
趙意然心裏挺開心的，“謝謝同桌！”
吳念一聽，轉過四十五度角，給趙意然放著冷箭，“怎麽回事！這才過了幾個小時，你就和新同桌感情這麽好了？”
趙意然這個時候又變得大大咧咧的樣子，“切，你是嫉妒我適應能力強！”
從遇見林時開始，她的內心開始畫地為牢，圈住了喜歡林時的自己。想事情也不再是那麽神經大條，但是好像隻限於有關林時的事。
趙意然樂嗬嗬地吃著油條，喝著豆漿，還時不時盯一眼後門看看班主任有沒有來。
那模樣，十分靈動，不知撞亂了誰的心弦。